第五章 宁不二

　　楚夜回到了病房里，为楚玉盖上了被子，静坐了一会，才离开。
　　医院的通道里，许多护士和医生都瞪着眼睛，好奇的观察着他。这个被护士长传出的，明明是绝症患者，却突然恢复的怪人。
　　甚至有些医学老学究，都想解剖了他，探查究竟，可惜被陈医生阻止了。四周的叹息声，总有一种遗憾的味道，搞得楚夜寒毛直立，冷飕飕的。
　　“不二，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快步地走出医院后，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好兄弟。
　　“谁啊？不知道我昨晚砍了一晚上人吗，好不容易睡个香觉。敢扰我美梦，信不信老子今晚去砍了你。”电话的那头，明显还迷糊着，嘟嘟喃喃的说着。
　　“是我，楚夜。”他压下想过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靠，夜疯子。你不是得了癌症吗？怎么还有功夫打给我，不会是想留几句遗言吧！你说，我听着呢。至于烧点纸钱，那都是小事，每年烧个百八十万亿的冥币给你，完全没问题，让你在那边做个地府首富......”
　　似乎才刚刚清醒，听出了声音，那边的动静剧烈的超乎想象。
　　楚夜的额头已经皱成了麻花，根根黑线实质的般浮现出来，
　　“闭嘴，宁不二，你他娘的死了，老子也不会死。”
　　“喂喂，我可没得什么绝症，大好的青春正完美绽放呢。怎么可能是你这倒霉疯子能比的，我现在过得可滋润了，羡慕吧。不过，别嫉妒，十八年后，你楚疯子又是一条好汉......”
　　宁不二的那碎嘴，不停的刺激着楚夜的神经，即将达到零界点。
　　“在你那破屋待着，我马上过去，不揍你一顿，我不信楚了。”楚夜挂了电话，拦住一辆计程车，火速的赶往宁不二的住处。
　　司机后悔了，一脸无语的扫了扫穿着病服的楚夜。
　　郊外的一处偏僻楼房里，满是苔藓的墙壁，周围廖无人烟。
　　“宁不二！”楚夜一脚踹开门，震的屋子一晃。
　　“楚夜，你真的没死？我还以为是哪个混蛋戏弄我呢！”宁不二脸都没洗，穿着印有猴子图案的睡衣，利索的爬了起来，惊奇的看向他。
　　楚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死了还能出现在你面前？”
　　“这绝症都能熬过来？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去看你，你都快不行了！”他巴巴的说道。
　　“不行个屁，我来是想问你，知道地下拳市的情况吗？帮我联系一下。”
　　“你要打黑拳？别开玩笑了，刚痊愈的身体，你受得了？那里面可都疯子，为了钱什么顾忌都抛弃的。”宁不二急忙劝阻道。“缺钱，我可以先借给你。这两年赞了一些，我自己也花不完。”
　　“我的身体好的不得了，完全受的住。”楚夜坚定地说道。
　　“不行，我不能把你推进火坑里。”宁不二也坚决的反对。
　　“你要不要来练练。”楚夜平静的看着宁不二。
　　“认真的？”宁不二的神情也变了，颓废的气质瞬间犀利起来，炯炯的目光盯住楚夜。
　　“我动手可从不作假的。”
　　楚夜只是招了招手，磨破嘴皮子，也不如真刀真枪练一练，更有说服力。
　　他的一身拳技，都学自武社，没有太花哨，但招招实用。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拳影交错，看起来不相上下。
　　宁不二的拳路，都是自己混在街头打斗中摸索出来，更充满野性。
　　几分钟里，对轰了数十拳，也背摔了几次，两人都有些狼狈。
　　“停停停！你这家伙力气怎么大了这么多？”宁不二自己先受不了，揉着酸痛的膀子，右手戳着左手心，喊停。
　　“觉得怎么样？”楚夜摆正身子，斜视着他问道。九转仙丹改造后的身体，他自己都不知道极限在哪里，还敢与他硬碰硬，吃着闷亏吧。
　　宁不二最受不了别人的鄙视了。
　　“切，力量是够了。我不否认天海武社的齐楼，确是天纵奇才，融汇百家之长，自创的心拳更是了不得。”
　　他沉吟了片刻，又说道：“可这终究是他的拳路，最适合他。事实上若是生死相搏，楚夜，你或许挡不住我十招。别反驳，你是没见过暴怒的时候，所以不清楚。”
　　楚夜挑了挑眉毛，没有出声。他明白宁不二的阅历远超过自己，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你招式缺少杀意，凌厉的杀机能使人强大数倍。拳市里大多都见多血腥了，甚至很多历经杀戮。你就像温室里茁壮成长的花朵，还未历经自然的风暴洗礼。”
　　“你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到变的文绉绉。”楚夜笑着，锤了他一拳。
　　“老唐说了，要做有文化的流氓。”宁不二的挺了挺胸脯，骄傲道：“老子现在也是文化人了。”
　　“杀意这东西，要慢慢酝酿，一时半会也没用，只能先熟悉一下杀招了。我认识一位老拳师，也是拳市退出来的。他可是正宗的崩拳宗师，知道三虎之一的雷老虎不，就是他废的，简直厉害的一塌糊涂。”
　　“废了雷老虎那位老拳师？”
　　“是啊，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他。跟着他好好练一练，绝对有好处。”宁不二挤眉弄眼的表情逗得楚夜一乐。
　　“好，那麻烦你了。我还是准备先去拳市，试试水。”楚夜的心思，还是在拳市上。
　　“拳市，你目前也别想了，根本不可能有的，我先借你点钱用着吧。”
　　宁不二摆了摆，从兜里掏出一把纸币放在楚夜的手里。
　　“为什么？不是每天都有吗？”曾今他也关注过拳市，知道一些隐藏的富豪们，就喜欢看这个，甚至赌一赌，几乎常年不会休止。
　　“唉，别提了。最近花都的安静着呢！谁都不敢在这个时间点闹事的，那是找死啊！”
　　“怎么回事？”楚夜更加疑惑了，花都可从不缺少狂人，现在懂得守规矩了？
　　“老唐说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一群大人物驾临花都，是真正的大人物。连燕云江林四豪门，都夹起了尾巴，老老实实地。拳市那群二线的老板们，敢肆意妄为？你能明白不。”
　　“唐老大，是东区的扛把子，他都这么说，那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件。”楚夜思索了一会。
　　“还想呢，那都是上面人的事，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对了，你病愈了，那大姐呢，回去上班了？”宁不二上前搂住楚夜，问道。
　　楚夜的神情顿时忧伤起来，“她劳累的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休养，我想打黑拳，也是想挣点钱，让她过得更好一些。”
　　“大姐是个好女人，确实该过些好日子了。”宁不二也感叹道。只是那眼神总有种莫名，摊上这么个弟弟，好日子，那真的有点难度啊。
　　“不二，你找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