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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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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镇,
  孤零零的一块石碑上醒目的刻着寥寥三字,洒脱奔放遒劲有力的字迹中透着一股厚重的沧桑,岁月的凄凉,
  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凉风习人,
  当一个人心情愉快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还是看什么,都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妙充满着乐趣哪怕是平日觉得十分乏味的在这一刻也是都变得与众不同。
  现在,封标的心情就很愉快,黄大胖的心情更是不差。
  镇子规模不大却相当繁华喧嚣,有排列整一的屋舍也有高低不一的大宅院,有客人潮涌的商铺也有装饰奢华的酒楼,有让人一夜暴富的赌坊也有销金销魂的玉花坊。
  街道宽敞干净,行人川流不息摩肩擦踵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挑着货担的货郎用着极富押韵的吆喝声吸引着路人,孩童在玩耍嬉闹而一旁驻足的银发老者满脸乐呵呵的笑着,三五成群的少女围在胭脂水粉摊位前挑选着中意的水粉并不时发出宛如山泉般清澈动听的笑声,有些行人背着包裹匆忙赶路,还有些老妇人聚在一起聊天窃语。
  黄大胖不走了,面带乞求,
  “哥,问你个事,”
  “大胖,你说,”
  “饿不饿,”
  “饿,”
  “嘿嘿,哥,还以为你不饿呢?。”
  “怎么?你又想吃霸王餐?,”
  “那你看我们两个像是有钱的主吗?”
  “一点也不像,不过我们可以找人借钱。”
  “借钱?哥,你唬我啊?”
  “借钱的主在那。”封标白了一眼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原来前方的弄子口有个小赌摊围着一帮人吆五吆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临时凑集的三教九流之徒。
  “我看过了,那条弄子往左拐两次在穿过一个大澡堂后最后翻过一堵墙就会看到一片树林。”封标继续说道。
  “哥,你真行,”
  “滚,”
  二人不在说什么,动作麻利的用衣服裹住头部露出两只眼睛冲向弄子口的那帮人。
  “乒乒乓乓。。。。”
  “哎呦。。。。。。”
  “跑啊。。。。。。”
  黄昏已近,金灿灿的的晚霞燃烧着天际,
  山林间,
  封标朝着黄大胖笑,黄大胖也在笑,他们笑的很苦,笑的很涩,笑的好傻。
  他们花了一番力气结果抢了一堆碎的不能在碎的银两,少的可怜,
  换了谁都会笑不起来,
  此时的封标有种去看看老黄历的强烈冲动。
  “钱多吗?”
  突然,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是谁,出来,少给大爷装神弄鬼,”黄大胖一个激灵从地上一下蹦了起来,双眉紧锁虎目圆睁不停的扫视着四周。
  话音刚落,
  一道人影从树后闪现出来,来人身着浅蓝色长衫裁剪合体贴身,身形匀称头扎方巾,清秀俊朗的脸庞有一双不时散发出阵阵寒意的明眸,
  是一个青年男子。
  封标漫不经心随意瞅了眼微微一笑,道:“不多,你想要?”
  “想要,”
  封标二话不说,手腕一抖荷包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了青年男子的手中。
  青年男子拿着荷包眼中露出一丝异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封标低声问道:“咦?真是个奇怪的人,有钱不要还要送给别人世上还有像你这么傻的人,”
  “你既然开口要了那我当然就得给,不给的话我怕你会不要钱而要我们兄弟二人的命,”封标淡淡说道。
  “你很怕我?我只是个人又不是猛虎野兽,你们胆子太小了,”
  黄大胖心中早就不爽了迈步上前打算准备出手教训这个青年,却被封标一把拦下,
  然后又点了下头。
  继续道:“怕,不怕死的那是傻子,我知道就算是我们兄弟二人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还知道你一路跟随我们来到这里而我们毫无察觉,单凭这点如果不是有深厚的功夫是做不到,起码我们兄弟二人做不到。”
  黄大胖疑惑的看了一眼封标,怎么也想不起来封标什么时候也懂武学,还说的头头是道,
  封标此时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满口胡言会有怎样的效果。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青年男子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脸上依然布满寒霜般的冰冷,眼睛死死一直盯着二人。
  黄大胖被看的脊背隐隐发冷,偷偷嘀咕:“哥,跑还是拼了,发话啊。”
  封标没有理睬,此刻他的眼皮眨都没眨下视线一秒钟也没离开过青年男子,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能在青年动手发难之前缠住对方好让大胖逃掉,
  虽然封标的脸色安静淡然,可全身的肌肉却早已紧绷仿佛就像一头准备出击的猎豹。
  “呵呵,本公子也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不过要放过你们必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突然,青年男子走到封标跟前眼睛微咪说道。
  “请说。”
  “以后你们不论是偷还是去抢都要带上我。”
  说完,青年男子得意的笑着,看着对方的样子封标感觉这是一个圈套可他不得不钻只得摇头苦笑。
  回到镇子找了一家饭馆,黄大胖瞪大着眼珠急不可耐的催促小二上了一大蒸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十斤牛肉,一壶酒。
  风卷残云,天色变,
  桌面上所有的食物顷刻间被二人清的干干净净,坐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目瞪口呆看着不停打着保打嗝的封标二人,而两人若无其事闭目剔着牙。
  “小二,上菜,快点。”
  声音震天暴躁无比,
  谁这么大声?封标扭头看去,而青年男子脸色变得阴沉眼中透着愤怒,手中的茶杯被捏的吱吱作响。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的脑袋很覆盖着浓密的黑毛,似黑炭的脸上横肉纵横拥挤成一堆,一双铜铃大小的大眼珠子透着蛮横霸道,身躯高大魁梧每走一步身上的黑丝缎袍虎虎作响。
  此人名叫熊霸,镇子的一霸,喜欢张扬喜欢用暴躁的脾气和熊一般的残忍来折磨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就算是亲爹亲妈也不放过。
  “你认识?”封标回过身注意到乞丐的的情绪有些不对。
  “熊霸。”乞丐咬着牙齿低声慢道。
  “是你仇人?”封标好奇的又问道。
  “不是,但胜似仇人,前些天有一老者只不过不小心碰到他一下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丢在街道上,当我看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青年男子的声音低哀充满怒火。
  “畜生,”黄大胖一听就开始拍桌子骂娘起来。
  “大胖,你觉得对待畜生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封标探过身子朝着黄大胖很严肃的问道
  “哥,对待畜生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绑起来丢到大街上,让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黄大胖比封标还严肃的回答道。
  “嘿嘿,那还等什么,干活。”
  两人诡异的一笑,身形一动,像两支利箭样扑向熊霸。
  青年没想到二人如此果断,熊霸也没想到会有人偷袭他,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的偷袭,
  这还是偷袭吗?这简直是叫嚣张。
  “嘭。。。。嘭。。。。”
  只见两道身影从熊霸身上斜飞出去,砸落在旁边的桌椅上,桌椅被砸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熊霸动了,抬头张口吼出心中的怒气,身体猛然间变得更高更结实像一座黑塔,身上的衣服被撑得爆裂开去成了条条挂挂,
  他愤怒了,他愤怒自己受伤了,他愤怒自己被人死死勒住被人在肚子上狠狠打了不知道多少拳,拳拳入肉,五脏六腑翻腾不止。
  他大跨步的走向前去,地面一步一震,饭馆四处上下都在剧烈的晃动。
  封标二人相互依靠在一起不停的咳嗽,全身像散了架样疼痛难忍,封标这才明白熊霸不能用人的眼光看待,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刚才打在熊霸肚子上的那几十拳是可以打死一头健壮的牛。
  熊霸不是人,
  一只黑色的巨拳挟带熊霸的怒火落下狠狠的打在了封标的身上,
  “啊。。。。。”
  封标脑子嗡了一声,他突然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没有受一点伤,惨叫声是黄大胖所发出,原来黄大胖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拳,
  顿时,黄大胖身上响起骨骼断裂的声响,鲜血带着肺脏血沫不断的从口中涌出,
  望着躺在身上的黄大胖,封标眼中充满血丝青筋暴捧着黄大胖的头嘶吼道:“大胖,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熊霸冷笑一声又是一拳下来,眼看封标即将丧命在这只拳头下,
  而封标还在沉浸在痛苦中,对他来说那只要命的拳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不明白黄大胖为什么那么傻,
  忽然,熊霸的拳头停在了封标脑袋的上方不动了,只听熊霸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四分五裂轰然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人头带着疑惑不甘神情飞了出去。
  死亡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封标清醒的更快,他要想办法救黄大胖就不能再沉沦下去,
  抱着黄大胖的尸体摇摇晃晃来到青年男子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满脸泪痕的低声哀求道:“救救我兄弟,求你了。”
  “唉,情义无双,我带你去个地方能不能救你兄弟就看他造化了。”犹豫了一会,青年男子面色煞白摇摇头叹道。
  山,无名,
  星空深邃,星月寥寥。
  青年男子仿佛对这里很是熟悉,一路上过山涉水没有遇到恐怖的野兽怪物,就算有也被他在无声无息中给灭杀掉。前方看上去是绝路一条,他却能轻易的找到一条出路还是很好走的一条出路。在遇到地动山摇兽鸣怪吼之时,青年男子毫不惊慌的领着封标他们绕开继续赶路。
  一座山头,
  青年男子双手背后,迎着清凉微醉的山风双目厉光咋射,月色下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红雾,
  封标则小心翼翼的趴着,两眼从茅草的缝隙间看着前方一物,
  口水不住的下咽,脸色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是一株很不起眼的小树它叶子形状与花椒树叶相似,长着倒勾刺和红色果实,夹杂在众多灌木从中倘若不是有心人真是发现不了,
  这颗小树名字称作帝屋可以辟凶邪之气果实可以让人骨肉重生,它就是青年男子口中所说的造化,也是黄大胖的活命希望。
  封标轻轻弯腰爬起,正准备上前。
  “想死就去,”青年男子突然冷冷说道。
  封标一愣,不知道青年男子何意而一头雾水。
  一阵风吹过,很冷很冷,
  封标浑身一抖打了个寒颤,
  不知什么时候这片林子飘来一阵白雾,从白雾中无声走出一头野兽,人一样的面孔虎一样的身子,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啼哭,
  它观察了四周一阵就安静的站在帝屋旁,仰头看着树上的果实一动不动。
  这又是什么鬼?
  就在封标纳闷之际,青年男子好像知道封标想法似的不紧不慢轻声解释:“这头野兽名叫马腹,凶猛残暴,周身上下硬如钢铁,最可怕的是它那婴儿般的啼哭,凡是听到这哭声的人会变得欲悲欲泣感觉生不如死放弃挣扎任它摆布,直至被他吃掉。
  封标听完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撕下身上的衣服揉成小团分别塞入自己和黄大胖的耳朵。
  青年男子抬头看看天色猛地叱咤一声,双手在胸前不停的变化着手势,每变幻一次手势脸色就变红一分,汗珠留下的速度就变快一分,痛苦的神色也加重一分,
  不一会,双手幻舞出无数金灿灿的影像,汗水把他整个人打的湿漉漉,这时候身上的红光也随之变的越来越盛,耀眼四方,
  顷刻间,天空中雷音阵阵,金蛇狂舞。
  当痛苦不再是痛苦而变成一种兴奋一种愉悦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无数金色影像渐渐汇聚在一起幻化成一头金色兽首,只见兽首金色大口之中一团团鲜红炙热的火焰射出,仰天龙吟几声猛地朝着马腹扑去。
  动静太大了,
  马腹早已发现了金色兽首,来回快速焦躁的走动着口中不断的发出啼哭声,双爪不停的划拉着地面发出渗人的摩擦声,身上的毛发竖起就像一根根钢针撞击在地上的岩石上发出一串串火星。
  一时间,天地之间就是它们的沙场,而它们就是沙场上最勇猛最彪悍的战士,
  沙在飞,石在走,
  树木燃尽成灰,地面绽破成沟,啼哭声红色火焰在空中四处飞舞交融,大地被践踏的伤痕累累,
  可惜不论马腹如婴儿般的啼哭还是硬如铁的毛发,或是金色兽首被他撞击散作一团都对无法改变战局,它被火焰包裹着,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它的身体直至化成一堆灰烬,
  马腹消失了,金色兽首也化作点点星焰消散在空中,
  青年男子这才一下子态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比纸还要白,
  封标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青年男子,扭头就去帝屋上摘下几颗果实给黄大胖喂下,看到黄大胖逐渐恢复血气的脸庞忍不住偷偷尝了几个。
  天,开始微微发白,
  黄大胖和封标两人站在青年男子身旁。
  二人有种做梦的感觉,一切太不真实了,但又是真实无比,
  原来一大早二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肌肉变得更加结实有力,跑的更快跳的更高,当然人也变的比以前更帅气了。
  封标一把拉过黄大胖朝青年男子深深一鞠,然后道:“这次大胖大难不死全得以兄台的帮忙,我们兄弟二人感激涕零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没错,哪怕到时候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黄大胖要是皱下眉头我就不是黄大胖。”黄大胖热血激昂大声吼道。
  封标一听这话,脸上一脸尴尬。
  青年男子没有纠结而是微微一笑,道:“二位打算去哪里?”
  “去哪?我们还没打算好,”封标笑笑。
  “要不这样,二位如果没有想好去哪里不如我们结伴去歌城走走?”青年男子继续问道,
  “歌城?”封标疑惑的问道。
  “歌城可是个好地方,去不去你们自己考虑。”青年男子并不着急转过身去。
  思索片刻,封标一把搂过黄大胖说道:“去,为什么不去?哈哈哈。。。”
  封标又问了道:“兄台怎么称呼?”
  青年男子脸色刷的变下,道:“称我万公子。”
  说完,一摆长衫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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