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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木剑无锋第十九章 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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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陆第一山脉,秦脉连绵不绝,期间有无数密林,而午时过后的阳光照在层层密林上依然显得有些迷蒙。
  众多地域密林中的一处,有无数粗壮低矮桐树遮天蔽日,地名——梧桐岭!而此刻满地却是断树残枝,满目苍夷!
  嘶!嘶!
  嘶!!!
  一棵足有四五人环抱的粗壮桐树却是拦腰而断,因断绝生机低葡于地的茂密桐叶显得有些蔫黄,而这时,在一丛茂密桐叶里,足有成年壮汉拳头般大小的三角蛇头探出头颅,吐着芯子,试探性的游动身躯,嘶嘶不断作响!
  蛇,警惕而出,静以待物,更别说此刻这条蛇更是一条荒蛇!荒蛇属于不曾启灵和启灵物种之间的那种,智力属于不曾启灵物种中顶尖那类!然而今天所经历的却是往常些许年都不曾经过的,着实有些可怕!
  虽说是不曾启灵,但脑海中对于那些很是可怖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更别说是晨时刚发生过的事,那数声吼叫!庞然的巨大身体!尤其是那种低等生物对高等物种臣服感!让这条荒蛇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
  然而此刻,荒蛇顾不得脑海中的恐怖记忆,甚至努力的压制着那些可怖记忆,或是因为生存?让它不得不外出寻找食物!
  尽管是压着内心无比的恐惧,尽着最大努力来到这里的,然而警惕的试探习惯是它依然活着的最好证明!不停地游走,看到任何食物都不能放过的细心,已经让它吃到了很多了,尽管刚才吞了不远处的那条死去巨蛇,让自己的肚子隆起的十分明显,然而漫长的冬季需要更多的能量储备!因此这条荒蛇仍然在小心的寻找着其他食物。
  啾!啾!
  ……、啾!
  嘶!嘶!……
  很快,它又发现了一些动静!
  前方斜倒撑着的桐树枝干下有声响传出,多年往返丛林的经验告诉自己那里定是有一顿丰美的食物!
  确认好方向后,荒蛇小心地扭动身体,借着身下层层落的较为软和桐叶,以及独特的游动身法,这让它很自信,不担心会惊到“猎物”。
  荒蛇不愧为密林里隐秘的杀手,不一会儿便到了那处,望着这处坑下的柴草小窝里两只啾啾鸣叫的雀儿,荒蛇吐出长长芯子,似乎对于这突然发现的美味有些兴奋,蛇身绕着柴草小窝渐渐盘起,顿时张开大口,露出细长锋锐的两颗獠牙瞬间朝着雀儿袭去!
  嘭!!!
  似乎咬到了什么异常坚硬的物事之上,两颗獠牙尖部刺穿了那物便不能再陷入分毫,荒蛇不顾疼痛有些不解的睁开眼睛看去。
  一团肥大的翠绿叶片仿佛凭空而生,严实的裹着那柴草小窝,荒蛇更加疑惑的探头看去,有些不相信一片叶子竟能挡住自己。
  然而此时
  嗖!
  嗖!嗖!嗖!
  ——嗖!……
  桐叶下匿着众多肥大叶片应声而出!尽皆袭向那条荒蛇,仿佛知晓叶片的坚韧,荒蛇没有丝毫犹豫,顿时伏地扭动着肥大身躯极速逃遁而去。然而已经晚了!
  缚!
  一语而出,只见四五片袭至荒蛇的贴身叶片即刻缚着荒蛇,荒蛇试图挣脱,然而一片又一片叶片飞逝而至,争相束缚着,过了很久,直到荒蛇彻底没了生机,不再动弹。
  咳!
  咳咳……咳!
  蓬!……
  数声咳嗽,伴随着一声噗通声!借着又是一片痛吟声,先前那咳声出时,周围以及荒蛇周身的肥大翠绿叶片便消失了,这时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掌摸至柴草小窝边缘,一面清秀苍白面容的少年伸头钻出梧桐枝叶,听着小窝里雀儿叽喳的叫着,少年不由咧嘴露出了笑容,可能是由于苍白毫无血丝的缘故,少年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望着山岭上不远处的那棵数人方能合抱的桐树,虽然是依旧伫立在岭上却显得毫无生机枝枯叶蔫,少年摸着胸口不由痛咳一声,沉吟道:“这才几个月没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对,这是刚发生没多久!”
  少年正是林孤!
  啾!啾!
  啾——!
  林孤沉思着,听得几声雏鸟啾鸣便露出笑容,忽然仿佛觉得不对,林孤急忙看向柴草窝内,只见一只雏鸟奄奄一息的扑扇着还只是长了些许乳毛的肉翅,而另一只似是伤心慌乱的不停鸣叫扑扇着。
  林孤当即捏起那只雏雀放在掌中仔细看着,只见雏雀背上两个红点分外明显。
  “可恶!”
  看着那两处红点,林孤很快就想到了刚才的荒蛇,荒蛇咬穿了树草,使得毒牙刺进了雏鸟的身体,荒蛇的毒素乃这只雏鸟所不能抵抗得了的!
  这时,掌中的雏鸟不再动弹丝毫,毫无生机,望着柴草窝内的那只,林孤投去愧疚的眼神,道:“抱歉,没能救得了它。”
  虽说自己是一刻钟之前才来到此处,那时自己浑身疼痛又无力,而后便昏迷了,昏迷前便看到了那两只啾啾不停的两只雏雀。实在难忍断骨处的疼痛又再次醒来,那时就看到荒蛇正要吃雏雀,尽管最后杀了那条荒蛇,但是在奋力之下还是没能保全两只雏雀。
  窝内的那只雏鸟,这时也不再鸣叫扑翅,显得有些安静,像是对自己兄弟姐妹去世的一种默哀。至此,林孤也不再说话,与其一同默哀起来。
  林孤不知从哪找来一头尖锐的木棍在脚下挖出一处半尺深的小坑,而这时柴草窝内的那只雏雀努力的向外爬去,林孤不解看着,这时不负努力的雏雀栽倒着掉落在柴草窝一旁,用嘴啄着窝,不时的看向林孤。
  这时,林孤明白了,不由一愣,蹲下身去再次用那支木棍挖大了小坑周围以及深度。小心翼翼的用双手端着柴草小窝,平放在坑底,将另只雏雀的尸体放在窝内。
  片刻后,掩上厚土,林孤看向那只雏鸟,只见雏鸟挥舞着肉翅,啾啾鸣叫不已,两只细小的爪子奋力的抓着梧桐枯叶,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走着,林孤见此,顺目望向不远处的那条荒蛇身体,仿佛明白了那只雏鸟的内心,释然说道:“你这小鸟仇心还挺重的!”
  没有理会林孤的话,雏鸟依然拼命的向那处爬着,似是被那只雏鸟的决心所打动,这时林孤又道:“这荒蛇虽然死了,可有些地方的毒素还在,我帮你吧!”
  林孤折断桐树一条粗壮的木枝,掌间微转绿光萦绕,数息后只见那粗壮木枝变为一柄木刀,林孤释然一口气,轻咳数声后,脸色愈发苍白,一手扶着桐树残枝,缓缓向那条荒蛇尸体走去。
  林孤一手拎着那蛇,顿时运气,倒拿木枝便划开荒蛇,片刻后少年捏着一颗嫣红满是腥味的蛇胆,望着一侧趴在桐叶上的雏雀,林孤摇晃了下蛇胆示意后,便吞入腹中!
  半晌过后,黄昏时刻,林孤坐在火堆旁倒着的一棵桐树上,身侧便是那只雏雀,望着火堆上方木棍上缠绕的那条荒蛇啾啾鸣叫个不停,像是在不停的咒骂似的。
  片刻后,林孤横过木棍,撕掉一块蛇肉慢慢嚼道:“熟了!你吃吗?”
  望着那啾啾鸣叫不已的雏雀,林孤笑了笑,又撕下一块蛇肉放在雏鸟嘴前,只见那只雏雀啄了数下,便张口吃着,速度竟不比林孤慢丝毫。
  不一会儿,一条近两米的荒蛇便被这一人一雀悉数吃光。
  说来也奇,那雀鸟吃过蛇肉后便不再啾叫,静静地趴在一旁,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此时,林孤掩过火烧的痕迹,他深知在深夜的密林里留下自己的踪迹是多么愚蠢的表现,而此刻又看着自己身上斑斑血迹,林孤不由皱眉,虽然刚才的烤火令周身血迹尽干,尽管如此,但在这深山密林中的无数猛兽精怪嗅觉中,都是一丝丝有迹可循的美味!
  做好这些,林孤便将安静的那只雏鸟安放进怀内,手持一支粗壮的木棍向前探去,不时的感受着怀内那小家伙的轻微蠕动,林孤不由笑道:“今后就剩我俩了!”
  “咦!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类的飞禽呢?”
  林孤摸出怀内那只雏雀打量着问道。就连啾啾声也不曾叫出,雏鸟依然不动,而林孤仿佛在吃了那蛇胆之后好了许多,步伐也快了不少,而后又似是自语道:“梧桐岭在毕方谷腹部,而毕方谷却是在秦脉偏中那段,不说绕道最近而过,那也要经过大小峰二十八座,更别说期间的无数精怪猛兽,就是现在境界全盛时候的他,也是毫无希望通过的,更别说身受重伤了!”
  “而若是从这里走的话!”
  林孤顿了顿,又道:“路程要缩小一半多,而且也可能危险少,那也只是可能。我不敢保证。但是为了……,我也一定要从那里走!”
  林孤此刻目光坚定地望着迷蒙黑暗前方,他很清楚那处是什么,但是他别无选择。若是在白天,最好是白暮相交之时,那处的夕阳可是无限之好!
  晃了晃手中静谧熟睡的雏雀,林孤说道:“你难道没有疑惑么?既然我知道这里,而我全盛状态下也不可能出去,那我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是怎么来这的呢?”
  雏雀依然在静谧的熟睡,没有听到林孤的说话,而这时林孤不再摇晃,望着那处留给他夕阳无限好的记忆地方,叹了叹,说道:“不就是青蛮子么!我林孤来了!”。
  但是在去那处之前,我们得先去一下别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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