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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木剑无锋第十六章 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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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府老宅古院坐北朝南,在有城无墙的泷鎏城中占地甚是宽广,其府苑中引泗水横流,长青树、花常年盛开、生机不绝,乃道儒名士赞言的的风水好地,那后院连接着秦脉一处较为险峻的山峰,府中曾有人在山中顿悟闻道,而后唐皇将山峰赐予那人。”
  “俺知道,俺知道!”
  一座像是宫殿木架的阁楼顶端,周围白茫茫的雾气萦绕,叠峦的山峰若隐若现。
  甚是宏伟堂皇的阁楼木架隐现在雾气中,不时的传出叮叮、砰砰木块碰撞声与嘈杂的对话声响,人们三三两两的或是站或是蹲坐或是趴着,各自干着手中活儿,也不时的笑着聊话。
  坐在阁楼顶端,两鬓斑白的苍发老者似是感到有些不胜寒气,拔开褐黄色的酒葫芦咀了口,复拧紧葫芦口揣回怀中,紧了紧浑身破烂的棉袄,看着坐在面前急声,肤色黝黑健壮青年,笑道:“你知道什么?”
  肤色黝黑的健壮青年闻到从老者口中呼出的酒气,盯着老者怀里嘿嘿笑着说道:“俺听俺们村里人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
  这时一旁骑坐在巨大木梁上歇息的一瘦小男子笑看着青年打趣道:“谁呀?谁呀?”
  “哈哈,二虎,不知道了吧!哈哈……,忘了吧!”
  “那人名叫长孙……,嗯?……衡,对!长孙衡!没错!是他!”
  像是费了极大力气,才想起那人的名字,名叫二虎的青年挤眉弄眼的神态逗笑了老者,老者笑了笑说道:“没错,确实是他。”
  似乎得到老者承认,是无上的荣耀,青年憨憨的笑着。
  老者是三天前来到工地上的,按照老者话来说:“来到此处时,恰好壶中无酒,换以工钱喝酒。”
  起初除了有些傻傻憨憨的二虎和那老者说话,其他人没有一人愿意和一个身着破破烂烂整天抱着脏兮兮的酒葫芦喝酒的老者多一说话,尽是嗤之以鼻。或许是与二虎对眼,老者也愿意和他聊说着话儿。
  直到那次,老者挥笔题了一道对联,才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乃圣乃神监有赫,维宗维袒启无疆”
  字迹龙飞凤舞,金钩铁划,像这些山野之人,识字的人十无一二,尽是觉得字迹舒心。而后还是长孙家有人前来视察发觉,才让众人觉得老者不平凡,那次本应是打赏老者一番,可老者脾气古怪得很,不要金银、猪样财物,只是要了壶清泉美酒入壶。
  老者看着一边搓手憨憨笑的二虎,亦是笑了,摸出怀中酒葫芦扔了过去,笑骂道:“老夫的酒都让你小子喝完了!”
  接过老者丢来的酒葫芦,憨厚青年二虎将手急忙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迅速打开酒葫芦美美的喝了一口。
  喝到期待一天的美酒,二虎叭咂着嘴,皱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闭眼似乎是享受又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老者看着憨厚疑惑的二虎不由笑了笑,调笑的说道:“哈哈,你这憨儿,这是什么表情?哈哈……。”
  “咦!你这憨傻的傅二虎又在这跟宗师傅讨酒喝,活干完了么?”
  一道粗犷含杂着些许愠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有些“迷醉”的憨厚青年二虎,二虎望着那人,暗黄色的脸庞上两腮有些红,突兀的打了个酒嗝,呐呐的说道:“俺,俺……马上就,就弄完了。”
  二虎嘿嘿笑着,摇晃着站了起来,指着身后建造的木塔上顶部悬挂着的巨大黑色石碑,接着说道:“让,让俺再喝……喝一口,俺一下子……就把它……它弄,弄上去了?”
  嗝——!
  “老,老先生,俺怎么感觉……今……今天这酒劲咋……咋这……大大呢?”
  随着噔!噔!噔!,的一阵急促的登梯踏步声,粗犷的声音愈加显近,只见一头包灰色粗布,身穿同样灰色粗衣,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喘着粗气赶了过来,看到傅二虎仍然双手捧着酒葫芦随时准备再喝一口的情景,怒道。
  “你快,……就剩这石碑一放就完工了,你这……,唉!累死老子了!”
  看到身穿灰色粗布的中年男人来到楼宇顶部,原本骑坐在木梁上歇息的瘦小男子仿佛见了瘟神一般,随即摸起身边的木锤开始工作了起来。
  楼宇顶端施工的空间有些狭小,此时面黄的中年男子准备拔开傅二虎怀抱着的葫芦,劝阻他早点干完活,而傅二虎护着怀里的葫芦仿佛是自己的命一般,不给中年男子留下一丝空隙。
  一旁的老者,好似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不时的抚须发笑。
  嗡——!
  一道雄浑却不易发觉的声音自山下传至山顶,峰峦之间雾气陡然消散,显出周围连绵的青翠山峰,映着峭壁间裸露的石块更显鬼斧神工、天地至理。
  刹那,雾气再聚,此时的雾气仿佛从来没有散过一般,………………
  “呵呵,有过就是有过,来了就是来了,何必再加遮掩呢?”
  “该走了!要是还不出现的话,日后出了事,恐怕还得算在老朽身上,这罪名,可不轻啊!哈哈……。”
  老者心里不知想着什么,嘴上却不时的喃喃的笑道。
  此时,却是雾散雾聚,骤然风生!
  不知是何缘故,只是突觉身后一凉,先前因着急登梯而发的汗,此时伴着微动轻风,犹如掉入冰窟般,后背嗖嗖直发冷!望了望呢喃自语的老者,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面黄的中年男人不由一抖,又对傅二虎叮咛了几句,而后风也般的离去!
  仿佛没有感到周围的变化,傅二虎摇晃着身体走到登梯口处,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有些重,却还是走上前去探头看了看,看到面黄的中年男子离去。
  而后傅二虎哈哈笑道:“哈哈……,终于……走了!呐——!你的……你的酒……葫芦!”
  傅二虎递去酒葫芦,片刻后却不见老者接过,傅二虎感觉到手上的物件并没有被人拿走,有些不明白,被视作老人不离身、不远地宝贝的酒葫芦,为什么老者还不……接去!
  “呵……,呼……!哈……,呼!……”
  “呵……,呼!”
  老者突然听到一些打呼噜的呼吸声,眉头微皱,看到傅二虎右手做着递酒葫芦的姿势睡到在自己身前,此刻的呼噜声正是从傅二虎口中传出。
  至此,老者看着傅二虎,只是摇头笑了笑,捡起地上斜落的酒葫芦,叹道:“心性不错,可惜觉灵太晚了!不然……唉……”
  ……
  “这?……那老头呢?怎么,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坐在木梁上干活的瘦小男子余光瞥向原先老者站的地方,此时那处却是空无一人,只有傅二虎躺在地上,呼呼的在那打着呼噜。
  “喂——!三子,二虎动了没?快点弄完就收工了!”粗犷含杂着些许怒意的声音从阁楼底下传来。
  被叫三子的瘦小男子急忙从木梁上下来,一边跑向傅二虎跟前,摇着二虎,连道:“马上就好,二虎解手去了,马上就好了。”
  “唉,真他娘的懒驴上磨屎尿多!你小子看着点,老子去别处再看看!”
  “好的,好的。”
  ……
  长孙府后院占地极为宽广,饶是如此宽广庭院,现在却是站满了近乎四分之一的人群,而一旁暗红色的结界内,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尽皆凝视着对方,不知在说些什么。
  暗红色的结界正是长孙府内两位护法所设置,而结界内一边站着的男子正是被称为宿风将军,相视而立的美妇人正是离裕岛主。
  美妇人离裕岛主,郑重的看着眼前之人,没有去拭嘴角血迹,而是紧握住手掌里的似玉般的翠绿树枝,原本绿光耀耀的树枝此刻却变得有些黯淡,如此,离裕岛主青葱玉指依然紧握着,甚至于指关节处因用力的缘故,都显得苍白。
  相对于离裕岛主的反应,宿风将军见此,却是笑了笑,伸手抚起身后如瀑黑发,似乎取掉了什么物件,被束着的黑发顿时披散开来,男子毫不在意的四处盯了盯,寻着一处因先前拼比功法时,因气浪震出所显露的一块青石上,随意的坐了下来。
  见到那男子如此表现,一旁施展结界的童令、童升相视一眼,不由心中暗惊道:“这女的这么厉害么?竟然能得到将军的认可!”
  “这,…竟然没死?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长孙平自认不可能从将军手下活着走过一招,此时比自己小很多的一个女子,当年修为和自己比之也是相差仿佛,可今天,在将军手下竟然撑到了现在,尽管受了些许伤。这让长孙平有些难以接受。
  场间一众人,顿时吵吵嚷嚷、议论纷纷,看着结界内的男女,想着刚才对战种种情景,内心掀起惊天大浪,私语不断,议论不绝。
  “神迹么?”
  一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结界内正在说话的男女,而一边不停地推着身侧那人,说道。
  似乎在想刚才的种种情景,那人感受到胸侧处传来的丝丝痛感,呐呐的回道:“是……吧?!我说,我好歹也是醒魂境中期,怎么感觉一点都看不懂呢?刷刷……的?”
  “你看清了么?”
  封宇看着手持折扇的柴五试问道。
  柴五没有回话,只是疑惑的摇摇头。
  ……
  看到那破坏自己好事以及当庭广众打自己女人受伤,长孙玉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长孙家岂是你们所能知晓的?你们这……”
  说着,不再看着结界内,长孙玉鼎抬头看向战台上跟秦丹在一块的林孤,顿时阴声道:“既然……,那本少爷就先收点利息!!!”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而后一片片红枫随风而起,飞舞而去!身影为先锋,红枫尾随而至!
  “受死吧!”
  “不好!”
  随即一声波动,树草再次现身,近乎一半肥叶裹着秦丹身躯送至战台下,而所剩树草却是堪堪裹着林孤身躯。
  嗡!
  咻!……咻!
  ……咻!
  咻!……
  嘭!嘭!
  嘭!……
  送至秦丹离去,恰逢无数枫叶极速飞旋而至,大多枫叶却也只是击在树草上,而对于林孤此时的身体,一些少部分的枫叶却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枫叶尾随而知,尾其所前便是一道身影——极速的身影——此时此刻最危险的身影!——长孙玉鼎!
  长孙玉鼎速度之快更胜枫叶,仅是瞬间便见其掌间有青光渐生,掌间电光隐约闪烁,一掌之威可见一斑!
  嘭!
  噗!
  一掌之后,林孤向后飞出一丈,直至战台边缘处,身形半跪,猛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顽护在周身的残缺树草。
  身形稍定,一直沉浸在先前欢喜氛围中的秦丹,见林孤如此模样,瞬间眼神煞红,大吼道:“你好傻!我在那他就不会动手的!”
  咳咳咳……。
  以拳堵唇止血,欲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鲜血丝丝渗出指缝,不断的咳着,引出阵阵血流,林孤望着此刻痛哭的秦丹释然一笑,心中暗道:“你才好傻!我怎么会拿你做赌注呢?我不能再失去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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