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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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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洞出来走了很久,前方的光亮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村子的轮廓了。
  布崇一低头看向手中的丹珠,心里觉得:这东西还真不错,方便携带,以后晚上出门走夜路都不用点火了。
  然后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条蛇女的模样,长得很好看,声音冷冰冰的,体型比牟吉爷爷还要大很多倍。追回盤乌真鳞也没有想着杀人灭口,还拿丹珠来换,可自己抓了一下她的尾巴,就被打翻在地。她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伤吗,下手那么重,现在都还疼着。
  走到一个山坡上水潭旁边,布崇一把身上洗了一遍,特别是被苍薙喷火烧得焦黑的地方。伤口所在处,就摘些树叶子来包裹住。至于满身的淤青,他倒并不怎么在意,平时锻炼的时候也经常弄得很狼狈。
  伪装了一下伤势后,他才从腰间取下一个厚厚的兽皮袋子,把丹珠装了进去,然后大步朝坡下走去。
  此时已经能看到村里村外很多人打着火把到处寻找,想来是出来找自己的。
  看着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样子。布崇一苦笑一声,可不是吗,大半年前,还有...那个小姑娘。
  牟吉村与不远处西山的大荒村是很好的邻居,两地路程不到半日功夫。黎户在大荒村也有几个交情不错的猎友,阿爸每次到西山出猎,布崇一都会缠着跟过去,因为那里有他最好的玩伴——小婵妹子。
  婵,出生在西山的大荒村,母亲也是白堇氏,她的父亲,是仁王氏。这个小姑娘一直就胆小怕生,不像村里的其他女孩那样活泼好动,他在村里也没有朋友。不过她和牟吉村来的布崇一却很是玩得来,两人的年龄只相差一个多月,他们的父亲都是很出色的猎师,关系也很好,双方父母也乐意看到这对在一起玩耍。
  兔子也是在大荒村里被布崇一救出来的,起初的几天兔子身体很虚弱,是小婵与他一起悉心照顾,才让得兔子康复过来的。两人之所以玩得来也有很大原因在于此。
  本来小婵是想将兔子留在身边养的,结果兔子认定将它从树洞掏出来的布崇一才是它的主人,一直粘着不放,这样它才被带到牟吉村去的。
  直到大半年前的一天,布崇一背着父母,独自一人跑去大荒村找小婵妹子,还将她带出村子去。
  胆小的姑娘起先还百般推辞,生怕父亲得知后发脾气。可经不住布崇一的软磨硬泡、诱惑哄骗,最后还是被他带了出去。
  村外一个小山洞里,两个孩子摘了一堆果子和野菜,找了些树枝和枯草准备生火,毛茸茸圆嘟嘟的小兽正趴在一旁无聊地转动着眼珠子。折腾了半天没有把火生起来,两个小家伙也只好将就着几个果子填了兔子。
  然后又在一起聊着不知所谓的故事,一起捏了泥娃娃,不时还逗弄那只懒猪一样的小兽,挠它的痒痒,让它笑个不停。
  天黑了,两人就找了些木头和叶子弄了个遮风的屏障。其间,小婵还被洞里爬出来的蜘蛛吓得到处乱跑,哇哇大叫,又被夜间蛮兽的吼叫声吓得躲在布崇一身后瑟瑟发抖。最后两人都累了,就相拥在一起睡去,而兔子被无情地使唤到洞口去放哨了。
  两个村的人都炸锅了,小婵和布崇一的父母更是焦急得不行。直到天快亮了,山洞里的两个小家伙才被揪了出去,还是因为洞口的兔子打盹被人发现了。毕竟布崇一每次和小婵妹子玩都带着兔子,大荒村里的人也基本认得这只萌萌的小兽。被找到的时候,小婵还蜷缩在布崇一怀里,睡得很甜。
  大荒村的人找到他们后,小婵妹子被她的母亲带了回去,她的父亲送布崇一回牟吉村。
  回到村时,天还没怎么亮,他看到村里村外都有人打着火把,阿爸阿妈在焦急地朝呼唤,和今天这场景何其相似。
  那天晚上,瑶母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又罚他禁足三天。从那之后的几次出猎,阿爸都没把他带去大荒村。
  几个月前,大荒村的护村祖灵魂逝。一直强大的妖兽同意与他们村签订祖灵契约,却不愿移巢到西山来,所以没过多久,大荒村就举村迁往四百多里外的奇衡山。
  自此,布崇一就未再见到小婵,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收拾思绪,布崇一继续走向村子,一声“哞!”的叫声想起,那是牟吉爷爷的声音,它应该看到了自己。听到声音后的村名也停止了四处奔走,举着火把朝布崇一这个方向望来。
  一道魁梧的身影走了过来,现在布崇一的身前,望着他说道:
  “今天你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声音冰冷,还带着一丝怒意,这是阿爸的询问。
  布崇黎户,牟吉村最出色的猎师,被村里其他人称作“黎户大人”。此时他手持火把站在布崇一跟前,身形十分高大,站在他身前的儿子也直到他的腰腹处。裸露的皮肤上有一块块肌肉隆起,看起来刚猛有力。
  他留着一头短发,原本应该还算年轻的那张脸上,蓄着浓密的络腮胡,为他平添了一丝沧桑与狂暴。身上穿的兽皮衣,不知道洗过多少次,都有些褪色了。平日里豪放开朗的他此时却异常严肃,他正等着儿子的回话。
  布崇一指向一个方向,开口说道:“阿爸,我去那边看蛮兽打架了。”
  村民们也齐齐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先前有大动静的地方。什么蛮兽在那里争斗?”这话是村长说的,老头手里还提着一个药剂瓶。
  “是苍薙和一只蛇妖在打”布崇一回答道。
  苍薙,听到这个名字,村里诸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等阶的蛮兽怎么会出现在鲁阳山这片地界?鲁阳山在离火部的守护范围内,虽靠近外围,也鲜有高阶蛮兽出没。连护村祖灵牟吉也只是二阶中等,若是苍薙发起狂来,整个鲁阳山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
  “那只苍薙还未成年,看起来应该不到三阶的样子”布崇一补充说道。
  那也很不简单了,不到三阶,那起码也有二阶巅峰,不然不可能打出那么大的动静。“与他战斗的妖蛇呢,是哪一族的?”村长又开口询问。
  “不知道,那是一只青蛇,体型很大,但不是我了解的任何一种妖兽”布崇一回答道。他没有说那条蛇是半妖,毕竟半妖理论上来说在巫神祖地是不可能出现的,而且清翊姐姐手上还有盤乌真鳞这样的重宝,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他们没有发现你?”黎户身后走出一个身影,这是瑶母。她先前有焦急,有愤怒,不过此时还是关心起儿子来。
  “没有,我躲在一个山洞里,离它们很远,我不敢出来,怕被发现,直到它们打斗完后又过了很久我才回来的。”布崇一嘴里跟阿妈撒着谎,也有些心虚,不过他是不可能告诉阿妈自己被苍薙追杀到山洞差点回不来的。。
  “嗯,散了吧,今天又劳烦大伙儿了,都回去休息吧!”黎户扯着大嗓门对村里的各位吼道。
  大家也各自回家去了,瑶母牵着布崇一的手朝自家走去,心里还是有些后怕,黎户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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