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傍晚，吴凡提着新买来的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回到四合院，老人正在院子里生火做饭，青烟呛得老人直咳嗽。
　　吴凡走到老人身边放下一堆东西：“大伯，身份证复印件给您。”
　　老人放下手中的活技，接过复印件看了眼：“事儿都办好了。”
　　吴凡：“嗯，都办好了。”
　　老人看了眼吴凡买来的东西叮嘱道：“插电褥子注意安全”
　　吴凡：“我会的，大伯您先忙着，我回房收拾收拾”说完吴凡拎起零碎拐进了月亮门，后面传来老人的咳嗽声。
　　吴凡把被褥铺好，生活用品摆放整齐，还别说房间经过吴凡一收拾立马显得干净整洁，生活气息十足。
　　吴凡烧水泡了包方便面，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报纸上的招工信息，不时用笔在上面圈着圈，他不敢找那些什么职位高待遇好的工作，知道自己去了也没戏，圈的都是些不要求什么学历的急着用人的单位。吴凡拿出北京地图按报纸上的地址坐着标记，在小本子上记录着…
　　“咚咚…”“小吴在屋吗？”随着敲门声，传来居委会武姨的声音。
　　吴凡敢紧和上本子，起身开口：“武姨来了，请进。”
　　武姨走进屋里，环顾四周：“还不错吗，这屋经你这么一倒哧敞亮多了…”
　　吴凡呵呵傻笑：“那有，武姨您坐”说着到了杯热水给武姨。
　　武姨接过杯放在桌子上：“小吴呀，暂住证办好了！”
　　“嗯，办好了。”
　　“明天早上拿着暂住证到居委会登个记，这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不容易，有什么困难就跟武姨说一声，能帮忙的武姨就帮你…”
　　“好，那就先谢谢武姨了”
　　“咱这院子是前院老张头祖上留下来的，文革时期归了公，就把这房子分配给了大家，前几年落实了政策，房子归还给了老张头…嗨，不过，老张头人不错，别看他总是一副冷面孔，心底是满善良的，他没有急着赶大家搬走，大家也住习惯了就一起商量给老张头租金，继续住了下来…”武姨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老张头也挺不容易的，文革时被扣了个帽子关进监狱，妻子伤心过度一场大病过世了，两个孩子还算挺争气的，恢复高考后都考上了大学，后来都出国工作又在国外定了居，前几年回来要接老张头出去，可是，老张头舍不得祖业，说什么也不去…”
　　吴凡很有礼貌的倾听着，没有打断武姨自顾自的讲诉。
　　“妈，你在哪儿？我饿死了…”一声有力的男子声音打断武姨的话语。
　　“瞧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离不开妈”武姨听见院子里的叫声，忙站起身推开房门向着院子里的一个男子骂道，转身向吴凡笑了笑：“让你见笑啦，改天再聊吧，小吴，武姨先回去了”
　　吴凡把武姨送出房门：“没关系，武姨，您慢走。”
　　送走武姨后，吴凡感到有些疲惫，洗漱完后上床睡去。夜里，吴凡感觉有点冷，下床拿起大衣盖在被子上，吴凡摸着大衣想起了跟谷小棠在一起的一幕幕…不知道这个善良漂亮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他很想很想去看她，但他不能，他知道谷小棠的家世不俗，自己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还是别打扰她了…
　　天渐渐地亮了，吴凡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
　　“你个没用的东西，天亮才知道回来，到哪儿鬼混去了，给我滚”
　　吴凡爬起床，隔着窗户向东厢房望去，只见东厢房门开着，门里的女人穿着睡袍向外推着一个男人。
　　“我和三儿他们打打牌，老婆我错了，下次不敢啦”男人用力往门里挤说道。
　　“没用的东西，你还知道回来，再有下次，老娘决不饶你…”女人见男人道歉认错，也不那么用力推了，拧着男子的耳朵说道。
　　男子嬉皮笑脸的抬起左手，举着手里的东西道：“老婆轻点，你看早点都给你买好了…”
　　女人松开手，踢了男人一脚：“还不进来…”
　　男子借机川进了屋，女人走到房门前向外张望一下，关上了房门。
　　吴凡隔着窗户，看见女人的眼睛视乎相熟，但不确定在哪里见过…
　　吴凡伸个懒腰，起床洗漱，从新整理了一下记事本，关好房门走出四合院。
　　吴凡绕开门口停着的辆“面的”，向胡同口走去，身后传来马达声，吴凡回头，见“面的启动”，向自己这边驶来，胡同很窄将容下车辆和行人同时过，吴凡赶紧把自己的身体贴在墙壁上，“买的”行驶的吴凡面前“嘎吱”一声停住。
　　“是你…兄弟没想到，真的是你…”车窗摇下，露出司机的面貌。
　　“怎么是你…”吴凡怎么也没想到，北京这么大自己碰上了熟人，这“的哥”竟然是第一次宰他56元车费的那个“的哥”。
　　“呵呵，兄弟上车在说吧…别挡人家道…”“嘀嘀”俩人还想客套，“面的”后面传来喇叭声。
　　吴凡只好拉开车门上了车，“面的”驶出胡同。
　　“真巧啊，兄弟，刚刚我在屋里看见你关房门，就觉得眼熟，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司机有点兴奋的说。
　　吴凡猛的想起武姨说的话，东厢房住着夫妇，男的是出租车司机女的是护士，想想早晨看到女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不会吧，怎么这样巧啊，她就是处置室里的女护士…
　　司机见吴凡不说话，以为吴凡还在想自己头次宰他的事儿呢忙解释道：“兄弟，不打不相识，是哥哥错了，今天你去哪儿，哥哥我都免费送…”
　　吴凡听司机说话，一个激灵缓过神来：“没什么，当初也怪我没说清楚，您不要太在意…”
　　“兄弟，大气，你这个朋友、邻居哥哥我交定了，以后我们就是铁瓷，有事儿您说话…对了，兄弟贵姓啊！？”司机见吴凡没把那事儿当回事儿，顿时有些激动、慷慨激昂起来。
　　“好的，哥哥，叫我吴凡就好”既然是邻居了，关系也不用搞得那么僵，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呢！吴凡没有多想回答道。
　　司机：“好了，吴凡，我叫杨伟，以后叫我伟哥”
　　吴凡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什么“阳痿”“伟哥”的听起来怪怪的，他笑了笑：“还是叫您杨哥吧…”
　　杨伟：“叫我什么随你，吴凡你去哪儿，哥哥送你。”。
　　吴凡也不客气，说出自己要去的地址。
　　杨伟一踩油门，“面的”消失在车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