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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 致敬尘封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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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邦历1108年5月16日仙女大星系M31-001行星(首都星)
  “精锐机甲师直属伽罗特战队请求进驻,驻港口令是:0z9t62d3。”船长哈森向塔台发射完驻港信息后,一脸回味的把控制椅背转向其他人,耸着肩道:“终于回来了,星系里再美也不是真的仙女。首都星的繁华和颓丧啊,还有啤酒、跑车、满大街看得见摸得着的仙女。”
  “诺,仙女……”鹰眼遥遥指了指主控仓角落的爱丽丝。
  仿佛椅子上忽然长出钉子一般,哈森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哥,看在我还年少有为,风流倜傥的份上,亲爱的玫瑰女士还是您领走吧。请离开我500米开外,不!800米开外…”
  “即使是3公里开外,我也能把你开的船给轰出屎来。”爱丽丝恰如其分的接话,让所有人哄堂大笑。
  “监测完毕,生命体征吻合。请精锐机甲师伽罗特战队停靠Y-10-001停机坪。”塔台适时的回应缓解了哈森的尴尬,他赶忙走到对讲器前:“好的女士,您的声音真迷人,都快赶上我们的玫瑰小姐了,请问女士今晚几点下班?不如我们一起去喝杯失身酒?”
  向南拍了拍手,走到主控室中间:“看这边,兄弟姐妹们。这次任务的战后总结,我已经跟大家说的很清楚了。今晚,我们自由活动,但不要离开首都星誓约城。”
  “哇呜,自由活动…”船长暧昧的看了眼杨森,在得到对面肯定的答复后得意笑了笑。
  环顾四周,向南接着说:“明天上午9点,鹰眼跟我一起去趟师部。099的遭遇战,我想军总参应该已经答复了卡尔斯上将。玫瑰、工程师、还有机爆,你们三个去一趟机甲研究中心,提我们全联邦第一台实战K-23。机爆,你的手伤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玫瑰身边山一样健硕的aron满不在乎的抬了抬缠满绷带的左臂。
  向南点点头看了眼正在跟船长眉飞色舞的杨森道:“至于K-23武器的加装,工程师、玫瑰,你们要充分考虑机爆的要求,给出最优方案。”
  “收到!”玫瑰保持着一向的寡言应道。
  “船长的话,明天舰只战后维修。维修前记得把蓝银送回咱们小队军械库铅酸池,它的损伤会自主修复的。”
  “好的队长…”
  “见了老大,我会尽量给大家争取一个短期休假,不出意外的话,我会趁这个短假去趟艾康大学为我们物色一个医疗师,如果有什么特殊安排,我会通过小队频道@所有人,解散!”
  “伽罗特战队-利刃!”向南平举拳头。
  “伽罗特战队-鹰眼!”瑞奥走上前把拳头搭在向南拳头上方。
  “伽罗特战队-船长!”
  “伽罗特战队-工程师!”
  “伽罗特战队-枪炮玫瑰!”
  “伽罗特战队-机爆!”aron用没受伤的大拳头,组成了小队最后的圆满。
  “万岁!”
  首都星并不是仙女星系里最漂亮或者最有特点的行星,它只是祖星人800年前开拓这片星系时找到的第一颗适居星球。但遗憾的是,整个仙女星系,都没有一颗太阳一样的恒星去提供光与热,所以誓约城的人永远只能看到黄昏。而这来之不易的黄昏,也只是当初的那批开拓者们在首都星的卫星上建立起来的光热源站。
  谢绝了杨森和哈森载他一程的邀请,向南选择了一条并不喧嚣的僻静街道悠闲的漫步。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有一股浓浓的倦意包裹着他,而战后康复中心的医生将之定义为:战争综合症。对于向南来说,披着黄昏的霞光散步,大概是他排遣这种消极情绪唯一有效的方式了。
  “又是这样啊…”向南嘟囔着:“还是心不够硬嘛。”
  再穿过三个街区,就是誓约城的贫民窟了,而向南的家,就在那里。因为全城的治安都已移交为主脑监察,所以并会不存在所谓打架、盗窃等等祖星阴暗面。而生活在这里的人,只是因为穷。
  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这个时间段,居住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还得在岗位上辛勤工作。不论你是在富人区运输生活垃圾,还是在冰洞里融冰取油。总之,贫民窟里的所有人,没有谁可以有特权安坐享福。
  老实说,不提战队金库,只是向南自己的私人存款都已远远超越了誓约城的平均收入水平。甚至他可以像哈森或者杨森一样把开跑车、玩嫩模当做生活常态都不会有丝毫压力。可是骨子里,他就是喜欢这里,喜欢这里每一条街上他生活过、成长过的痕迹。
  很小的时候,向南是在父亲宽阔的肩膀上长大的。那时候,父亲和卡尔斯上将是同年入伍的战友。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爸爸来自自己眼前的这片贫民区,而卡尔斯则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世家公子。尽管两个人在新兵的时候,迅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但是出身仍然决定了两个人不同的命运和结局。很快,卡尔斯进了艾康大学战争指挥学院深造,而父亲则被分配到了联邦第四集团军第三步兵野战师。在四军三野的第九个年头,一纸莫名其妙的调令把三野从拱卫首都星换防到孤悬联邦占区以外,深入天神族腹地的M31-085行星。而同年年末,085沦陷。三野包括指挥官在内的全体官兵,无一生还。
  那年的卡尔斯,已经到机甲师五年了。可是五年又能爬多高?一个颇有前途的校官而已,还能左右联邦的战略或者家族的意志?
  利用自己的人脉,卡尔斯很快找到了年幼的向南和初闻噩耗一病不起的妈妈。即使在卡尔斯的帮助下,妈妈被第一时间安排进了全联邦最好的医院,可最终这次打击还是没能让她挺住。
  自己兄弟并不富裕却很温馨的家,转瞬之间支离破碎。卡尔斯试着收养向南,却遭到家族异常坚决的抵制。看着病床前幼小孩子空洞的眼睛,卡尔斯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叔叔,我能参军吗?”向南木讷的坐在病床前,弱弱的问。
  “孩子,你只有六岁。”卡尔斯背转着身,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叔叔,我可以先当预备役。我想进三野。我想进我爸爸呆过的地方。”
  “三野…撤番了。而且孩子,即使是预备役,你的年龄也不够。”长出了一口气,卡尔斯转过身说道。
  “那怎么办,叔叔。”向南茫然的抬起头:“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我还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叔叔…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让你跟我生活在一起。”卡尔斯并不聚焦的双眼逐渐凝聚在向南幼小的脸上:“但是,你要相信叔叔,叔叔会为你规划一条将来的路。而你要做的,就是达到我的要求,不断的达到、并打破我的要求。”抚摸着向南的脑袋,卡尔斯用逐渐坚毅的语气说:“但这条路并不好走,你能做到吗?”
  “能!”向南的眼睛不再空洞:“叔叔,我能!”
  毫无疑问,卡尔斯为向南安排的路的确不好走。他要在十八岁前,自学完成物理、化学、动力机械三料硕士的考取。并且体能评估中的力量、反应和速度达到A级,格斗达到S级。对于一个六岁的学龄前儿童来说,没人能估算出他需要为之付出什么,只是贫民窟再往东的那片山林里从此多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年复一年。
  十八岁那年。通过层层选拔,向南终于拿到精锐机甲师特战队的入伍征召函。卡尔斯带着向南来到特战队,很欣慰的说:“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在十八岁前,就完成别人二十八岁都未必能完成的目标吗?”
  他指了指广场上的其他人:“他们,曾经都是兵王。来自野战部队、来自空舰部队、还有我们机甲部队里数一数二的兵王。可是他们都快三十了,他们的巅峰期可能还有五年?或者十年?”
  卡尔斯红着眼眶重重的拍着向南的肩膀:“虽然同样是被选拔到这里,虽然在单兵实战上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把现在的你甩掉几条街。可是,在这帮人里面,你才最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灵魂,成为兵王中的兵王!听说过蓝银吗?第一任特战大队队长牺牲前制定的规则:只有十八岁前入伍的超级天才才有资格驾驭的那台全联邦唯一一架传说级机甲,现在它属于你了。”
  往事如同一场并不真实的梦,被重重的关在门外…
  “终于到家了呀……”向南把自己丢到床上的时候,透过窗外的夕阳,被子立马荡起一阵浮尘。
  “唔…”掩耳盗铃般的把脑袋埋到枕头下,向南一直觉得,只有在家里,才能做回最舒服的那个自己。
  “滴…卡尔斯上将的私人通话频道,是否接驳?”
  “滴…卡尔斯上将的私人通话频道,权限超限,强制接驳中……”
  “小混蛋,我让你回来了马上向我报道,是不是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耳麦传来一阵怒吼的同时,全息成像已经在眼前形成光罩一样的视频界面。
  “呃,老大。”向南一脸丧气的说道:“我也是刚刚到家呀。您不是说一周内嘛。”
  “我如果给的是一个月期限,我猜你会在外面晃悠到下个月十号才回来对吧?”卡尔斯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三十出头的儒雅中年,成像里特意蓄起的胡子也跟头发一样白了一半。
  “老大,最近三个月光斩首任务,我们都已经做了九件了。”向南涎着脸撒娇一样指着自己的脸说:“好歹您得让我睡个安稳觉吧。您看我都二十六了,这黑眼圈啊、眼袋啊。都快垂到下巴底下去了。”
  “这就是你不回特战队单身宿舍的理由?”卡尔斯警告一样的指了指屏幕:“特战队的单身宿舍,是按照集团军少将的标准给你们修建的生活区,住起来就不比你那个破家舒服?”
  “快别提宿舍了。”向南夸张的揉乱头发说:“上个月我在宿舍睡觉,大半夜的隔壁allen把女朋友带去了,人小两口整折腾了一宿啊。您还是…就给我留条活路吧。”
  “allen少校?”卡尔斯将目光望向屏幕上方,似笑非笑的问:“向南少校投诉你上个月带女眷进特战队,有这回事?”
  “报告上将,我跟我前任女友已经分手三个月了。”屏幕外响起一把低沉的男声:“而且即使是在交往期,我也没有带她来过驻地,更没有向她泄露任何关于特战队任务的相关信息。我要求与向南少校当面对质。”
  卡尔斯玩味的转过头看着通讯屏:“明天上午准时来师部报道吧,allen会在我的办公室等着你的…”
  向南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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