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老者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造化神水，“你让我捋一下哈，你救我的命，作为条件让我当你的徒弟。是这样吗？”
　　听了少年的话老者并没有露出不耐。“没错，确实是这样。”
　　少年低头若有所思。“好！如果一切真的都如你所说，那我莫策，便认你做师傅。只是，我想问一下的那些寄希望于我的事情是指？”
　　“现在的你知道了也没用，因为你还太过弱小。等日后你自会晓得。”老者回答道。
　　“你的本源破碎不堪，也难怪没有人能治疗。这虚空之中能量肆虐，但却蕴含着无穷的本源之力，破坏和涅灭便是这虚空之本源。本源之伤，还需用本源化解。”
　　莫策听罢后问道。“虽然我无法修炼，但之前身边也有不少修炼者。恐怕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老者看了看身边的少年。“没错，这个过程不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而且会非常的痛苦。我能做的有限，只能靠你的意志和这瓶造化神水了。坚持住。”
　　少年闻言后点了点头。打开手中的神水一饮而尽。淡淡的金色光芒将少年整个包裹在内。
　　老者见状后将护盾一点点撤下，一丝漆黑的能量转眼便钻入其中，那一抹漆黑刚碰到少年手掌，便如同一滴墨汁掉进清水。
　　少年的整条手臂瞬间便变得漆黑无比。其手臂上的皮肉竟是一块块化成了黑色的烟雾开始逐渐的消散。
　　此时的少年整个面部赤红无比，一根很青筋浮现。低沉的吼声在喉咙之中撞击。
　　而就在此刻淡金色光芒闪烁，手臂上刚刚化为黑烟消散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生长。
　　一滴滴汗珠从头顶划过少年狰狞的脸庞，还未来得及喘息，周围又多出的数条黑色能量转眼便将少年整个身躯覆盖。
　　少年像一团黑色的焦炭，一块块皮肉化做一道道黑色烟雾，再被金色的光芒一点点的修复。两种不同的力量将少年的身躯化作战场相互厮杀。
　　“没…关系！我还…可以！”沙哑的声音传递着少年此时的痛苦。
　　老者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坚持住，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
　　又是数十道黑色的能量的涌入，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淡金色的光芒渐渐难以抵抗被漆黑所覆盖，少年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黑色烟雾。
　　憋在喉咙的低吼也渐渐消失。最终漆黑的能量涅灭了少年的肉身……
　　“扑通……扑通！……”在一片漆黑中一颗淡金色的心脏跳动着。而淡金色的心脏旁边，是一个全神贯注望的老者。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也是时候该醒来了……”老者在旁自语道。
　　果然，老者话音刚落下。淡金色的心脏便传来动静。
　　只见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淡金色的心脏扩散。金色的光芒化成一条条线条交织在一起。
　　渐渐的金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具完美的躯体。而这具躯体，正在以一点点的凝实……
　　少年盘膝而坐，黑色的长发散落着。狭长的双眸里是一对黑色的瞳孔。
　　肌肤上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不高不低的鼻子，不厚不薄的嘴唇，使其五官显得无比自然。让人看一眼便会觉得舒服。
　　其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线条也都宛若天成。
　　看着眼前的少年，老者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也是落了下来。
　　“给，把衣服穿上。”随手扔出一件衣服后，老者脸上露出了一些欣慰。“我们也该回去了……”
　　老者将少年带出了虚空，又回到了之前的废墟。
　　莫策看着眼前的老者眼中充满了感激，无论其有目的，什么条件。他也都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这再造之恩。无论有何要求，都不过分。
　　重重跪在地上，莫策向老者三叩首。“从今天起，徒儿莫策，愿侍奉师傅左右，但凡师傅之命，徒儿必为之。”
　　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老者将手上古朴的手镯摘了下来。来，戴着吧。
　　“不可师傅，你为我铸体塑源。已是天大之恩。”
　　老者并未理会少年，抬手抹去禁止。
　　“此镯名为蕴神，除了储物之外还有些其他作用。戴上吧，就当为师送你的礼物。”
　　莫策双手缓缓接过蕴神。将其戴在手腕上。
　　老者见状笑了笑，眼中终于是露出了一丝解脱。
　　“所谓本源，便是万物之起源与根本。借由本源使自身强大便是修炼者。
　　你曾经破碎的本源已经彻底消失了。伴随着你这具于虚空中诞生的躯体，虚空本源也为之诞生。
　　在为师看来，虚空中不仅蕴含着破坏和涅灭，还存在着其他力量。虚空之力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神秘。日后，也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这是本源大陆上的第一个虚空本源，也将是最后一个了。这世间再无造化神水了…
　　蕴神中有我早就为你准备好的修练之法。等你突破了第一重，就离开遗弃之地吧……”
　　老者深深的看了莫策一眼后便不再说话。
　　扭头望着周围的残垣断壁，老者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最终，老者的脸上露出了解脱……
　　少年见状并未打断，而是静静的立在老者身边。
　　看着老者的身躯慢慢变得虚幻，莫策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当他戴上蕴神镯时便知道了一切。老者的存在是其执念借由蕴神镯所化。其自身，可能早已和其族人一同逝去了。
　　可能连他自己，也是在将蕴神镯的禁制抹去时才发现吧……
　　雁都，地处于本源大陆北境。是北境不记其数的都城之一。
　　而莫策之前的居所便在此地。回到雁都后莫策并没有着急回到中央城。而是在雁都最鱼龙混杂的临江城随便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
　　此刻的莫策正盘膝坐在榻上静静地修炼着。
　　天色渐暗，重重的呼了口气，莫策缓缓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道启源神决是什么级别的功法。如今我已修炼至第二重巅峰，估计再有几日便能突破到第三重了。”。
　　起身下床，莫策翻手从蕴神中取出一套黑色夜行服换上。
　　“尽早把雁都的事情处理完吧。之后就能安心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