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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建军已经在东城派出所干了三个月,这期间,他每天都和所里的正式民警一起出警,巡逻,蹲守,抓捕。他曾经独自一人制服过三个手持利刃的劫犯,曾经跳进河中救出过轻生的少女,也曾经在毒贩的枪口下死里逃生……
白城公安局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东城派出所有个拼命三郎式的编外民警。
闲下来时,建军常常会想起小琴,那个美丽的女孩。几次拿起电话想约小琴出来玩,但思索半天还是放下了。是呀,人家喜欢的是一个真正的警察,而自己,只是一个派出所的临时工,哪配得上人家呢?
这天傍晚,临下班了,建军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看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里边传出了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
“建军,今天我生日,你过来吧,就咱俩。我在上次咱们见面的那个玉香楼酒店那个包间等你。”
建军听出来了,那正是美女小琴的声音。一个女孩,在自己生日的那天,只单独宴请一个男孩,这意味着什么呢?建军心花怒放,拦了辆出租车便直奔玉香楼酒店。
包间里,菜已上齐,酒也斟满。美女小琴笑呤呤的站起来伸手请建军坐下,口中说:“哎呀,咱们的英雄来啦。建军,你知不知道你上了报纸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给建军看。那是一张当天的《白城晚报》。第三版的头条,是一则市区新闻,题目是《民警追瘫抢劫犯》,还配上了建军的照片。
原来,昨天中午,在市区紫阳路,一青年男子一把抢去在街头闲逛的一女子脖子上的金项链夺路狂逃。下班路过的建军见状紧追不舍。那劫犯体力极好,曾得过省中学生运动会长跑冠军。但体格强壮的建军硬是追出了两公里,将劫犯撵得口吐白沫瘫倒在地。恰巧有晚报记者路过,对建军进行了采访,建军随口说自己是东城派出所的。没想到记者把建军当成了真正的民警,还配上了照片。中午,小琴看了晚报,一下子就相信建军真的是东城派出所的警察,于是就约建军来给自己过生日。
建军问小琴,高一森后来是否又对其纠缠。小琴说,那天分手后,高一森不断给她打电话,还去她们公司纠缠她多次。无奈,小琴只好换掉了电话,换掉了工作,连家也搬离了那个胡同。
小琴问建军:“建军,你有女朋友吗?”
建军摇摇头。
小琴问:“那么你喜欢我吗?”
建军点点头。
小琴问:“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愿意吗?”
建军说,我愿意,一百个愿意。
小琴说,建军,你抱抱我吧。建军就张臂拥住了小琴。小琴说,建军,今天是我24岁生日,咱们喝酒,不醉不归。二人就端了酒,一杯接一杯慢慢地喝着,边喝边聊,越说越投机。建军舌头有些大了,就开始自吹自擂,说自己上的警校,在白城考的公务员,分到东城派出所。又胡吹了自己在派出所出警,与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经历。其实,那些所谓的经历,一些是自己胡编的,一些是听同事说的。只听得小琴一会儿呵呵大笑,一会儿热泪盈眶。
小琴说,建军,你是英雄,是真男人,我就喜欢英雄,喜欢真男人。只要你不嫌弃,我会陪你一辈子,和你白头到老。
二人只喝到晚上十一点钟,喝光了一瓶白酒,两瓶红酒,酒店要打烊了,喝得懵懵的建军和小琴才相互掺扶着走出酒店,打车离去。
夜深了。建军将小琴送回租住房,转身欲回自己的住处。建军今晚高兴,喝得有些高了,头重脚轻的,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他好兴奋,美女小琴答应和自己处朋友。他知道,她是看重自己警官的身份,一旦知道自己是派出所的临时工,肯定会离开自己。但,能与这样美丽可人的姑娘相处一天,也是幸福一天呀。走着走着,一阵酒嗝涌上来,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建军扶住路边的一棵梧桐树,“哇哇”大吐起来。
突然,身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靠上来,一只有力的胳膊从背后伸过来,一下子扼住了建军的喉咙。那只胳膊在一点点地收紧,加力。喝多了的建军无力抗拒,他只感觉喘不过气来,意识模糊,眼前金蛇乱舞,浑身疲软无力。他听到了杀手在他身后粗重的喘息声。他知道对手要致他于死地。
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这样想着,建军把全身残存的一点力量都集中在右腿上,抬起来向着身后发出喘息的地方猛力踢出一脚。身后那人发出一声惨叫,猝然松开了锁紧建军喉咙的右臂。
酒一下子醒了。建军回过身来,但见身后一个陌生的高个光头年轻男子双手掩面拼命尖叫着,鲜血不住地从他的指缝间流淌下来。建军没想到,他那拼死一脚,居然踢破了杀手的一只左眼球。
建军从腰间取出手拷将光头男子拷上,飞起一脚将其踢了个跟头,然后用脚踩住起其胸部,凶狠地问他:“说,是谁让你对我下手的?”
光头脖子一梗,倔强地道:“我刘光头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你啥也别想问出来。”
建军知道,这人一上来就对自己施展杀手,欲取性命,肯定不是劫财,一定是受人支使。自己到派出所以来,抓了不少坏人,少不了得罪一些黑道上人。他想知道,是谁想致自己于死地。
建军脚上逐渐加大力气,他听到了光头肋骨的断裂声。光头双眉紧蹙冷汗淋漓呼吸困难,但依然不肯屈服:“你什么也别想知道。我刘光头落在你手中,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建军知道这人强硬,不会向自己吐露什么,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东城派出所一辆警车飞奔而至,带走了建军和光头。
在派出所,光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索性一声不吭。周所长感觉其是条大鱼,就叫人取了他指纹连夜送到了市局。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周所长就高兴地对建军说:
“小伙子,你立功了。昨晚,市局技侦处经过指纹对比,发现你抓获的那光头竟然是我们市久侦不破的三起命案的凶手。前年,丽水区国土局局长谢天才在自己家门口被人一刀捅死,去年,盛大房地产公司老总孟永成在自己车内被人扼死。今年春天,天开铝业副总张锦江的爱人被人强奸后勒死在家中。经勘查,这三起命案为一人所为。但因为线索太少,一直没能侦破。市局曾悬赏12万元侦破此三起命案。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抓到了元凶。”
周所长还告诉建军,昨晚,刑警队连夜带走了光头。经突审得知,那人绰号刘光头,是BC市一个亡命徒,谁给一万元就敢去杀人。前些天,一个叫高一森的男人通过关系找到他,给了两万元,叫他去杀死建军,不料却反为建军所擒。
民警很快找到建军的住所,不想高一森听到风声,已经逃离了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