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阵眼

　　小九的意识深入地下，她的意识穿过岩石，透过地下暗河，再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着小九的意识进入。
　　“这山底下藏着阵法？”小九看向司辰，司辰点头：“四方城旧时曾被屠城，城内死气四溢，一位高人布下了阵法，将死气压制在山底。”
　　他继续向山顶走去，小九连忙跟上。
　　“饲养活尸的人用法器将阵法里的死气引到了那老人的身子里，通过老人再供给死尸。”
　　死气饲养活尸可比灵气饲养活尸事半功倍。
　　小九有些震惊，她竟然没有感受到周围的死气，还道这里的树木郁郁葱葱欣欣向荣，满是生机与活力，谁想地底下藏着数千人消散不了的死气。
　　“你去过老人呆的地方吗？”小九对于无休止的走路有些厌烦。“去过。”司辰看了小九一眼，小九努努嘴：“你用阵法带着我过去呗。”司辰摇头：“我不会。”
　　法力这么高强怎么可能不会移位阵法，小九觉得有些奇怪，她锲而不舍：“很简单，我可以教给你。”司辰似乎被戳到了什么痛点，他的脸上闪过怒意，但当他转过来的时候表情变得极为平静：“马上就到了。”
　　小九有些奇怪的看着司辰加快脚步的背影，她所看到的魔界中人法力高强的可都学过这个法术，移位之法可以说是法力高强之人必备的法术。司辰说他不会，小九感到很意外。
　　她转念一想，司辰在带她去东城的路上也没用移位之法，或许他可能是真的不会吧。
　　司辰口中老人的房子坐落在山顶，周围绿树环绕，打眼看上去像是树长成了房子的样子，而不是树中间有座房子。房子只有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许多树枝甚至捅破了墙壁，将枝杈伸进屋子里。
　　这里的生气甚至比死气还要多。
　　司辰忽然停下，小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超过他，然后小心的朝屋子走去。
　　树根暴露在外，盘根错节，粗大的树根甚至比小九的腰还要粗上几分，它们慢慢向上生长。大约有八九棵树生长在房子的四周，茂密的树冠聚合在一起，树叶浓密层叠，绿色浓郁的让人看起来十分阴森。
　　屋子的门被一根粗壮的锁住，小九握拳，一拳打碎了树根，在门上击出了一个小洞。
　　司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小九的动作，并未出声制止。小九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看司辰，她并未急着破门而入，而是矮下身从小洞向里面看去。
　　里面端坐着一个白发遮面的老婆婆，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线，红线牵在一个黑色的鼎上。黑色的鼎放在老婆婆身前的地上，里面不断有黑气顺着红线进入老婆婆体内。黑色的鼎前放着个木头盒子，木头盒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散发着生气，竟是把死气给压了下去，让外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的死气。
　　“能直接进去吗？”小九扭头问站在远处的司辰，阵法和魔界的法器她都不太熟悉，不敢冒然闯进去。司辰点头，表示可以进去。“你不过来吗？”小九站起身。司辰冷着脸，没回答小九，小九直接翻了他个白眼，懒得理他。
　　她手上燃起火苗，门瞬间被燃成灰烬。老婆婆并未因此动过一分，小九一边警惕的打量屋里的陈设，一边抬脚迈进。
　　“小九。”低沉的声音自小九身后响起，小九打了个寒战，转身看着忽然走到她身后的司辰。司辰从来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这样正式的一喊，让她有点不适。她转身，看着司辰:“什么事？“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活尸吗？“司辰从小九身边走过，他朝着端坐的老婆婆身后走去。小九当然是满心期待：”我当然想。“
　　难道司辰要大发善心的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吗？
　　司辰冷着脸，指着老婆婆背后的什么物件道：”你过来看看这个。“小九闻言连忙走进。
　　”停下。“
　　一只大手用力的掰住了小九的肩膀。小九回头，看到司辰冷若冰霜的脸。
　　怎么回事，小九回头，刚刚站在老婆婆身后的司辰消失了，而老婆婆的脸从白发下露了出来。一张脸轴的像个干枯的包菜，双眼充满怨恨的盯着司辰，似乎在怨他将小九带出了幻境。
　　“幻境？”小九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没看出来刚刚是个幻境？但司辰没有受环境的影响，还把她从幻境里拽了出来。“我是个术士，简单的阵法自是能看出来。”司辰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轻蔑。
　　阵法阵法，又是阵法。
　　小九看着司辰的脸就觉得火气蹭蹭往上冒，她转头看向老婆婆，那老婆婆虽然眼里带着浓重的恨意，但却并不能站起。“你要我干嘛？”小九转到老婆婆的身边。老婆婆看着小九，眼里充满了慈爱：“我无儿无女，又不能走动，我想让你陪着我。”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这话让小九心里有些难受，她有点同情老婆婆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停的传递死气，没人说话，肯定很难过。但此刻不是同情人的好时刻，她背过身，推开司辰，走到了黑鼎前的木匣处。
　　小九伸手拿起木匣，庞大的生气自木匣里流淌到小九的身边，小九感觉自己像身处仙泉一般舒适。她打开木匣，一块长方形的玉石静静的躺在匣子里，想来是这玉石一直维持着老婆婆的生命。她看着司辰，司辰伸手拿起玉石，小九道：“这可不是魔界的东西，这是天界的。”不知为何司辰的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
　　“这是当时布阵的人留下的。”他把玉石递给小九，小九摩挲着玉石，她的手指在一个角落里停住，翻过玉石，那角落里刻着个烨字。“司徒上尊？”小九惊愕的道。
　　竟然是司徒烨封印的死气？？
　　“呵。”司辰嗤笑一声。“你笑什么？”小九不允许任何人对司徒上尊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