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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回到唐朝做首富 / 第九章 斗法

第九章 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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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吗的就没见过这么毒的!呜呜呜——”何明远扑在江仲逊的怀里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邪恶地主崔若萱对他的迫害,“江兄,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我现在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呜呜呜——”
  ……
  缓了一会,何明远感觉好些了,他一脸的生无可恋,本以为是上天给他翻身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是万丈深渊。
  “何兄,你果然是条汉子,我没看错你。”
  “其实我有一点点的动摇。”
  “什么?”
  何明远抽泣着说道:“我有什么办法,一千两,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你上哪卖这么贵去?”
  “你这哪里是动摇,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心甘情愿呢?”
  何明远抹了抹泪,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当然心甘情愿了,mybrother,那是一千两啊!多少人想卖都没这价呢!”
  “可你的自由呢?何兄你可曾经说过,人是生而自由的啊!”
  “人当然是生而自由的,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所以自以为是其他一切奴隶的人,反而是其他一切的主人。
  “于是你决定做奴隶了?”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何兄果然深思熟虑,可签了卖身契就没办法回头了呀!”
  “所以我才要用我的仁义打动她,我要让她没脸奴役我!我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要让她羞愧到自己把契约作废!”
  “额……”江仲逊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这么不要脸,问道:“何兄,你见过长安城城墙没有?”
  “怎么了?”
  “修的有十几丈厚,但我觉得在何兄的脸皮前面真是相形见绌啊!”
  “厚吗?”
  “厚!”
  何明远昂起了头颅,一边哭一边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还不够!我还要用我的仁义打动她,让她把剩下的九千两交出来!”
  “这么说来你一点也不感到羞耻啊!那你哭的那么撕心裂肺?”
  “激动啊!一千两,这么好的软饭上哪里去吃?”
  “我觉得何兄应该在忍忍。”
  “你什么意思?”
  “她有连环计,咱有过墙梯,要玩咱们和她玩到底!现在你可要忍住了,抻!抻得越久,挣得越多,到时候跪在这儿的就是崔四郎本人!”
  “好吧!我的brother,咱们联手拿下这个恶霸,到时候我吃碗牛肉,一定给你剩点儿渣子。”
  “人们说你说的太对了,你可真是个渣子!”
  这时何明远拍案而起,笑道:“哈哈哈,姓江的!你当我真傻啊?啊?等我抻到底了,他吗的跪在地上的就是我!说!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江仲逊尴尬的笑了笑,“何兄,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答应给我一副阎立本的画。”
  “江仲逊啊江仲逊,一副画就把你自己给卖了?怎么就卖的这么贱!”
  江仲逊嘴裂的跟荷花似的,害羞的说道:“阎立本,阎立本的已经不贱了,不过,如果何兄能给我弄到吴道子的画,我绝对和您是一条心!”
  “我他吗的上哪去弄吴道子的画去?”
  说完,何明远气冲冲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看到崔若萱正躺在榻上看着从江仲逊那里借来的书。
  一进房屋就破口大骂:“姓崔的,你以为在我身边安插一个卧底就能赶绝我吗?”
  “哟!真么快就发现了?可以啊!不过那又怎么样?”
  “你不是要玩吗?咱们就玩到底!原本我是打算投降的,现在我生气了!我还告诉你,卖身契我是绝对不会签的,而且这钱我要定了!”
  何明远准备离去,却被崔若萱叫住了。
  “忘了告诉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到时候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卖身契了哟!恐怕想跪都没地儿跪啊!”
  “那看谁先跪下!”
  看着何明远走远了,江仲逊从外面探进头来问道:“娘子,怎么样?中计了吗?”
  “可以,你这一招不错嘛!就是有点儿险,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恼羞成怒呢?”
  “何兄天生反骨,别看他是个财迷,其实骨子里傲得很,容不得背叛,所以不能被他的表面所迷惑,利诱还不能让他失去理智,要激怒他!他抻得越久,咱们挣得越多,这签卖身契从来都得让卖身的人心甘情愿,让他知道,他只有这一条路走,除了卖身,别无他法,到时候你就可以压价了。”
  崔若萱点了点头,她怎么看江仲逊怎么像一个地主老财,而不是一个文人士子,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整日以圣贤为标榜的文人士子在入仕之后,哪个不是雄霸一方的土豪缙绅。
  “不错,这次你功劳不小。”
  “那我的画……”
  “现在还不行,等何明远下跪之日,就是你得手之时。”
  “娘子可不能诓骗于我!”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这时,院外传来了催促的声音,“江先生,快点吧!我们家相公可没多少时间!”
  “就来就来,哎呦!”
  由于太兴奋,江仲逊没注意脚下的门槛,直接被拍在了地上,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蹦着就上路了。
  “这男儿怎么都这样,不就一副画吗?看把他高兴的,比做了皇帝还高兴,没出息!还是我家何郎有骨气,义不食崔粟,可这世上有几个伯夷呢?”
  ……
  西市,波斯邸。
  崔若萱正端坐在波斯地毯上,闭目养神,等待着波斯商人们的回复。
  身边的商店中的珍宝琳琅满目,但好像都入不了崔若萱的法眼。
  这时,从店中走出一个年纪大点的胡人,手中拿着一张飞钱,用十分流利的唐语说道:“这是剩下的钱,一会儿咱们去把凭证办一下。”
  崔若萱点了点头,把蓝色宝石从靴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胡商的面前,说道:“嗯!归你了!”
  胡商接过了那颗仅仅不到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宝石,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随后又放在了太阳下查看它的折射程度,满意的点了点头。
  “都看了多少遍了?瘾还没过够吗?”
  胡商笑了笑说道:“何以解忧?唯有宝石啊!诶?娘子就没有什么爱好吗?”
  崔若萱微微一笑,说道:“钱财和权力不过是跑腿的,我的爱好,就是站在风口浪尖,感受搏杀的快感!”
  “哈哈哈,娘子好气魄!可一个小小的何明远值得这样大费周章吗?”
  “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连个何明远都拿不下,我也不用混了,话又说回来,毕竟是夫妻嘛!”
  胡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只是这往后娘子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吗?”
  “等等看吧!如今朝廷还在搜捕太平余党,实在是不好露头啊!对了,我托你送的东西你送了没?”
  “送了,陆相公只收了一条鱼,剩下的全给退回来了。”
  (相公,唐代只有宰相才能被叫做相公。)
  “陆叔叔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也多亏他念些旧情,才免了我两家的死罪。”
  “可不是嘛!若不是他在至尊前面挺身而出,你家何郎那颗莲花似的好头颅,恐怕早就挂在城楼上了。”
  “我听说陆叔叔救了不少人?”
  “是啊!至尊让他把名单交出来,却被他给烧了。”
  崔若萱惊讶的问道:“是吗?就没出什么事情?”
  “陆相公说:陛下既然以仁义治天下,就应该吞舟是漏,安反侧于万物,那些人忠于太平公主,自然也会忠于陛下,化敌为友,此管仲所以助桓公成霸业者也。”
  “哈哈哈哈,陆象先有勇有谋,果然如爹爹所说,加人一等啊!”
  “还是令尊识人。”
  崔若萱当即起身拱手道:“好了,不说了,在下告辞!”
  “那我送送娘子。”
  崔若萱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还是好好过你的宝石瘾吧!那咱们之前说好的……”
  “娘子但凡说一声,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就好。”崔若萱点了点头,从容的走出了波斯邸。
  ……
  银月如勾,烟锁重楼,宁静的环境下却暗藏危机。
  何明远缓缓地走在寺庙里,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跪着活下去还是站着等死?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不自由,毋宁死!
  这一路走来,只见租客们像往常一样走出房门,坐在庐舍外的石阶上纳凉,但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好像都已经知道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每个人的眼中传来鼓励的目光。
  何明远好像听到了大伙对他的支持:
  “何明远,上吧!今日一战,血染黄沙,红日东升!”
  “向前!向着毁灭!向着世界末日!向着死神!以西明寺脚夫之名,冲啊!”
  何明远动了,他迈开了自己颤抖的双腿,迎接着死神的召唤,房屋里香气扑鼻。
  “羊肉,是羊肉!不行,我……我要忍住!还有酒?还有……何明远,要忍住,你一定要忍住,想想你的尊严,想想你的自由,你的人格,怎么能让一顿饭就打败呢?”
  只见崔若萱身前摆着一个崭新的几案,看来她已经拿到钱了,几案上摆着一只羊腿,一盘烧鸡,一壶米酒。
  烤羊腿上胡椒和青盐的混合气息穿过了何明远的鼻子,直达中枢神经,像一把长矛,一遍遍刺击着何明远的心理防线。
  这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崔若萱竟然没有吃饭,她连几案上的筷子都没动,拿起了羊腿就开始啃,几案上的烤鸡三下两下被她撕扯的七零八落。
  然而更可怕的是,这个人竟然还吧唧嘴!
  除色香味以外,崔若萱竟然还开发了第四种武器!
  当何明远快要动摇的时候,莎士比亚走到了何明远身边,他的谆谆教导在何明远脑海中回荡: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究竟哪样更高贵……诶!诶!我还没说完呢!何明远!
  “我受不了!”
  何明远立刻从崔若萱手里抢过了羊腿,啃了起来,当啃到一半时,他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低下了头,痛哭起来:“我输了。”
  与他落寞神情相对应的,则是崔若萱狂妄的大笑,那种笑声,像锥子一样扎在他的心头。
  “说吧!什么代价?”
  只见崔若萱从身后拿出纸笔来,说道:“签字,画押!”
  “这是卖身契吗?”
  “是,也不全是!”
  “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看喽!”
  何明远拿起了面前这张纸,挠了挠头,说道:“娘子,这字我还真有点……”
  “不认识?好说。”
  只见崔若萱拍了拍手,江仲逊从门外走了进来,好像他一直在门外待着,笑呵呵的看着崔若萱,当看到何明远那张脸时,又马上转为了不好意思,说道:“何兄,我……”
  何明远立刻打断了他,随即将契约交给了他,说道:“你不必说了!如果念在你我的往日情分上,送我最后一程吧!”
  江仲逊低下了头,满眼含着泪花,说道:“何兄,你就放心的去吧!”
  说着念起了契约,契约上的字像刀子一样划在他的胸口。
  “立出舍书。定州人何明远,今因年岁不丰,无依无靠,口食难肚,情愿卖于何家为奴。寄身之后,任凭教训。倘若夜晚山水不测,各从天命。如有亲戚哄骗逃拦走失,要亲母寻还归还,两边情愿,各无悔,永远存照。并批当付身价白银十两……”
  “等等!不是说好的一千两吗?怎么降价了?”
  崔若萱一脸挑衅的说道:“当初你值一千,可谁让你拒绝我呢?我现在变卦了。”
  “姓崔的,你属狗脸的?说翻脸就翻脸吗?”
  “少废话,我说多少就是多少,这可是大行大市,你去市面上看看,十贯大钱,买回来的仆隶,哪个不必你强?就你这么瘦胳膊瘦腿儿的,拎出去有没有人买还是问题呢?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何明远无奈的说道:“就不能再加点吗?”
  崔若萱看着何明远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再加五贯,十五贯!怎么样?”
  他身边的江仲逊劝道:“何兄,十五贯,不少了!快点卖了吧!”
  “你给我闭嘴!我就没见过还有你这么缺德的读书人!”
  “何兄有所不知,读书人一般都缺德。”
  “嗨嗨嗨!别扯淡!快点,要不然我可降价了。”
  何明远一咬牙,说道:“十五贯就十五贯!老子认了!大不了挣了钱再赎回去!”
  “赎?你想的倒美!我这里赎身可是要还利息的。”
  “姓崔的,你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是你亲丈夫啊!”
  “亲夫妻,明算账!”
  “多少利?”
  “不多,五分。”(五分利即月利息百分之五,年利息百分之六十)
  “五分?你疯了吧?”
  “五分还多?西明寺的智真和尚那里也是五分利,你想去卖,人家还不要呢!你要是嫌多的话,四分九怎么样?”
  “你!我!好,多久?”
  “一年。”
  “十五贯银子,合着一年后我他吗的要还你二十四贯?你怎么不去抢呢?”
  “不能这么说,你如果逾期不还,我没跟你利滚利已经不错了,你还要怎样?”
  “你还想利滚利?”
  “这可是市场行情呀!”
  “哇!你你你,你也太毒了!”
  “不签?不签明天就只借五贯钱喽!”
  “慢!我,我签!”何明远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下定决心签下这丧身辱节的条约,他相信靠着自己的才能和对未来的预知性,能够把高利贷还清,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
  他凝视着眼前的契约,想自己办过无数的手续,他吗的签卖身契还是头一回。
  他按着江仲逊在桌子上写好的范本,将自己的名字抄了上去,红手印盖在契约的末尾,这一刻,他已经不在自由,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就这么一张白纸黑字,就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和契约一样无形的法律所束缚。
  紧接着,崔若萱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卷轴,扔给了江仲逊,“归你了。”
  江仲逊拿到画卷,展开看了看,闻了闻,就像是喝醉酒一样,摇着脑袋,满意的长叹一声:“何以解忧?唯有丹青。”
  看着何明远那副怨妇一样的表情,崔若萱满意地笑了。
  “叮,征服何明远,支线任务达成,任务奖励:朝政情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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