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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记录,犯人大谈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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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
  “具体一点,几年级。”
  我不耐烦的说到,没想到才刚开始我就已经对这位犯人感到失望了,希望他能够敬业一点。
  “四年级……”
  “那天下午,我正趴在课桌上睡觉,三水市小开县四厂村小学。”
  他竟出人意料加强了语气说出了具体的学校,着实令我有些气愤。
  接下来由犯人自述。
  安静睡觉的我被突如其来的手抓住我的衣襟给提了起来,这个手劲应该不是老师,而是班里的所谓的大哥。
  尽管是我同学,但是名字我记不清,毕竟已是十多年的事情,已经是快到我回忆的极限了。我本能的看了看他身后,后面还有四五个小跟班,想来名字也已经完全无法想起来,希望能够体谅。既然他能够把我提起来,那我是完全无法与他硬碰硬的。
  他把我提起,怒目圆睁的看着我。这种行为无非是为了劫财,班上许多和事佬已经受了他的难。但我不同,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我不会看着他的眼睛,这会让他认为我是在挑衅他,毕竟人也是动物,所以我平时绝对不会盯着一只狗或是一只鸡。
  我头别过去,等待他的开场白。
  “小子,轮到你了,把零花钱交出来吧。”
  后面的小跟班笑嘻嘻的看着我,像极了一只只小狐狸。没想到竟然因为这件事发现了他们的可爱之处,让人并不想伤害它们。
  我不希望被老师看到,这样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所以事件舞台不能在学校。
  “等午休我再给你吧”
  我装作发抖的说到,看来他也很怕老师,终于把我放下,他睁得圆圆的眼睛逐渐变成了一条线,弦月一般。
  “很好,很识相,不要让我失望。”
  总算把我放了下来,多次在班上上演的表演,这次终于轮到了我。但是这次表演的导演是我,结局不再由那位大哥来设定。通过刚才的交涉,我有了一节课的时间能够扭转这个结局,并且尽量做到完美。
  因我五岁时的那件事,我学会一个成语―有备无患。
  那时的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危险的,所以为了以后当有人伤害自己时能够有应对的策略,所以我从小就一直在准备。
  小时候的我并不和其他同龄人一起玩,并不是心理成熟什么的,只是为了不愿意受到伤害。我常常会到邻居的家里玩,邻居是个孤独的老人。不知道是否有子女,我不敢问,只怕勾起他的伤心事。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刚来这个村子的第一天。我看到他正在院子晒太阳,我想他可能是想把头顶的雪给晒化了,因为那位老人的头顶像一座冬天的山,头发像树一样不规则的排布在头颅上,而雪则是同不规则的树覆盖在一根根黑发上。
  那时太阳照的我眼睛有些迷糊,所以认为那些黑发上的银色应该是雪。我穿过一片片弥漫着粉色小花的土地想去摸摸他的头发,疑问为何那么热的盛夏却在他的头顶出现了雪花。
  他看见了我,深深的眼窝透露着真正睿智的眼神,光是眼神就让我感觉他是个真正的好人。虽然是第一次相见,他却没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们之间没有称呼,我们是平等的。他不会因为我是小孩就会给我糖吃,我也不会因为他是老人就认为他古板。
  第一次见面,他领我到处走,熟悉新环境。我看着他洁白又布满皱纹的脸,那张温柔的脸让我感叹到这真是个好人呢,原谅我当时还小,只知道世界上只有好人和坏人。
  我和他走在还没有浇灌水泥的泥土路上,看着一队队戴黄色帽子的少男少女有说有笑的走在大路上,他们脱离了父母枷锁的行走,有些是稳健、有些是快跑、还有些则是像闲庭信步。他们有了自己的想法,想着多和朋友多聊一会,或是为了释放一下自己。
  就这样,走在放学路上成为我最喜欢的时刻,
  这段时间是没有枷锁的!
  他领我去钓鱼,说是可以放松身体。我说觉得不如把钓鱼改成垂钓吧,他心领神会的笑了。
  走在那条没有上枷锁的道路上,看着周围的田地,直叫人心情愉快。我们并没有渔具,只有一根细竹子和一条从别人扔掉的鱼竿上取下的钓鱼线。看来他们的钓鱼不成功,不如与我们一样改成垂钓吧。
  我们走到了一片小树林,树林并不茂密,我可以看到它后面的一大块的平地。踩在松软的土地上,不知这些都是什么树,大概是类似与杉树一类的树木,第一印象是非常粗糙的树呢!那位睿智的老人正在制作垂钓的鱼竿,唤我去挖挖平地的泥土,找找蚯蚓。平地的后面就是一条一溪流,因为小树林的遮挡,所以鲜少有人欣赏到这条溪流的清澈,更是听不到水流撞在石头上那叮咚的一声。
  平地的泥土因为小溪的灌溉变得非常松软,蚯蚓没有理由不住在这片土地上。当他制作完钓鱼竿,我的蚯蚓也抓了五六条。只是如此充分准备的我们并没有钓到一条鱼,看来此次垂钓并不占天时地利呢,不过我们像是在报复上天一样,脸上依旧露着笑脸,或许在已经是晚上的我们看着有些可怕。尽管没有天时地利,但是我们有的是人和。
  我与他的交往在我开始上小学时结束,入学前一天的黄昏,他把我叫去他家。当时正坐在泥瓦房大厅里的他正用毛巾擦拭一瓶酒的玻璃瓶身,表情依旧温柔,只是眼神变得忧伤了起来。我知道那个忧伤并不是因为我上学的时候没人陪他玩。但是那时的我不知道生与死,理解不了那个忧伤来自于哪里。
  他将已经很努力擦却还是没有崭新发亮的酒递给我,还顺带一个小钱包,他告诉我学习最重要的是求知欲。
  走之前他告诉我,以后若是自己一个人要去垂钓,千万不要玩那片平地周围的花草,那边有一种草长得很普通,但是汁液毒性巨大,人是承受不了这个毒性的。我说了句好的就离开了,这次我穿过的土地上没有了粉色的小花,我紧紧的抱住他交给我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我牢牢地把这些东西记在了心里,希望以后能够想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听着田里的蛙鸣。
  良久。
  想着想着,想着想着,我忘了未来其实会有悲伤,我以为以后都会沉浸在那些说笑中。脑子被那些说笑的景象充满,悲伤藏在那些说笑之间的缝隙里。我好像知道它们的存在,可是却找不到,想不起。
  第二天父母送我去学校报名,路途会有些远,原本的说笑的路竟和我们去报名的路重叠在了一起,这让我有些诧异,原来一条路是有那么多用处的,到了终点我们才会各自分开。
  这时候父母在家里从来没有的说教也终于开始了。
  他们这样说,我们村里有个神志不清的人,身上又脏又臭,不修边幅。平时靠帮助村里人家里干活获取生活资源,虽然平时会小偷小摸,但是好在是要求的工钱很低,所以也会有人请他干活,在家里时只要把贵重物品保管好就行了。不仅是廉价劳动力,还成了小孩子们的欺负对象和父母教育儿女的负面教材,想来是不会有人想要成为他这个样子。我对这些不以为然,感觉只是在听一个故事,只要有意思就行了,其他与我没有关系。若是他回家时看到路边那些小花,能够摘一朵戴在那杂乱的头发上,我就觉得那样的景象可真是美好。
  小学在另外一个村里,建造在半山腰。报名没花多少时间,就只是同其他家长一样交了学杂费,知晓了开学时间便回家了。回到家里我急忙去找那位邻居老人,迎接我的却是大门紧闭,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不到他到底在不在家,在做什么事,那么小的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复杂。
  第一天上学,我没有找到可以说笑的朋友,不知道是我在抗拒他们,还是他们在抗拒我。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进入他们的话题。我想了想,原来他们基本是一生下来就是朋友了,所以他们互相了解对方,知道应该说什么,知道爱护对方。
  请你们和我玩吧!
  这句话我只能在心里说,因为不想被拒绝。被拒绝的我会有多难受,可能会哭,然后产生自卑感。只有其他人来找我交朋友,才能说明我有做朋友的价值,我才能主动去结交朋友。
  直到放学也没有人来找我说话,或许是大家不敢,因为人家不了解你。
  现在想来,若是第一天开学班主任要是愿意让大家自我介绍一下的话,这样就不会因为不了解而不敢和其他人交朋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看到了那扇大门,大门依旧紧闭,不露一丝缝隙。我没办法通过老师教给的知识来判断原因,我只能等待那扇门自己开启。
  请等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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