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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睡梦中，他回到儿时，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看着远方有小鸟歌唱的森林，哼着歌……
记不得小时候有没有真做过这种事了。
缓缓睁开眼睛，程晓苏醒后，已是凌晨。
这是第二天了。
今天，大概能追溯三位成员的记忆。
而我也能清晰感到死亡的再度逼近。
一觉睡来后，脖子有点疼。
因此程晓扭了扭僵硬酸痛的颈椎，打开车门，抻了个懒腰。
山里的凌晨还漆黑一片。
他想着要再睡一会儿的，却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早，如今已没有了丝毫困意。
空气无比清新，却颇为寒冷。
甚至冻得人都忍不住一哆嗦，要从车里再拿件外套穿上才好些。
这种清晨特有的寒气，让他再度回忆起了印象深刻的儿时感受。
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那时候每天早上一出门，都要暴露在这团冷气里，冻得人直发抖，要缩起身子才勉强扛得住。
赶快进到车里才能暖和点。
所以每天早晨上学前冲出家门，第一时间盼望的就是快点进车。
但如今的程晓，反而没有抵触寒气。
清晨的寒冷，让他的头脑变得更为清醒。
站在冷风中，程晓的心情复杂万分。
他望着周围的景色，不由得叹气。
原本一起上学的家人，只剩自己一个了。
他们都躺在了墓地里。
而我接下来又何去何从呢？
每个死去的程家人，都被葬在家族墓地。
就在这里不远处的小山上。一路连接着院子，有栅栏包围。
……我在这里独自死去后，过多久才会有人发现呢？
会有人掩埋我吗？
大概是不会的。
我的棺材与墓碑甚至都没被准备。
以前要下葬时，都是家人去村里定一口棺材和石碑运过来的。
程晓感到，自己有必要选个好地方安静的离开人世。
或许家族墓地就不错。这样大家死后都在一起了。
落叶归根就是这么回事了。
如今，天色还很黑。
一般这被称为黎明前的黑暗。
距离伸手不见五指还稍微有点距离，却又不足以支持他在老宅内自由探索的需求。
所以，在天色亮起来前，先去打发下时间比较好。
大概是昨晚吃得太饱，也可能是因为早起后没有食欲，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吃。
只是含了口薄荷漱口水清洁下口腔，然后便朝墓园前去。
看看自己的家族墓地，打发下时间吧……
也许能再想起点什么。
程晓关上车门，重新推开院落大门，进入杂草丛生的院子，朝西侧走去。
这里的院子有道螺旋上升的楼梯，一直通往山坡上，全程有栅栏环绕。
为什么程晓对栅栏的记忆这么深，想起它时总在强调这一点呢？
因为，以前就有家人在去墓地的路上不慎滑倒，跌落山坡而死。
吸取了这一惨痛的教训后，程家人才用栅栏将墓地本身和连接院落的台阶纷纷用木栅栏围住，希望不要再有人死于跌落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因诅咒而死。
可这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该去试图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