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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凡人日记之生存手札 / 第八章 破袭之败

第八章 破袭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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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听到下人屋中咣当一声椅子翻倒的声音,正在晨跑的仁凡,好吧,正在晨走的仁凡觉得家里的下人屋进贼了。
  一头热汗的仁凡光着身子由丫环擦着汗手里拿了个桃子啃着,满口的蜜汁,天然原生态的水果就是甜,睥睨了一眼眼前跪着的春儿,很是无趣的瘪了瘪嘴,有人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凑在他耳边报告过了,屁大点事情就搞得要生要死的,不就是被原来的主人赶出来了吗?以死明志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也许被很多人推崇,可惜并不包括他,人都死了,就算获得清白又有啥意思,何况不一定能还你清白。当然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能表现得这么老练世故,咱还是个孩子不是吗?
  很快就有人过来帮仁凡解决问题了,大群人在君儿的带领下直扑过来,一把将仁凡搂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心:“奴儿乖,莫怕莫怕~”,抬头怒视众人:“你们就是这么服侍六郎的?!嗯!~~”,一声重重的鼻音吓得在场奴仆尽皆扑倒在地,才开始细细查看仁凡有无挂碍,心疼得不得了。
  “姐姐,姐姐,痒~别摸这里,呵呵~~别摸,姐姐救救春儿吧,她怪可怜的。”
  君儿没好气的应到:“就她那样的,死了倒干净了,救她作甚?”
  “不嘛不嘛,二姐姐救救她。”仁凡在心底呕了一声,用力摇着君儿的手臂继续浮夸地表演,虽然他对这么做作极其反胃,但一个小孩一本正经的说着成年人才会说的话,那更加的不合时宜。
  “奴儿,她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又害了你二哥,留她何用,听姐的,休管她生死,跟我回去见娘。”拉着仁凡就要起身。
  春儿见状干嚎一声,软倒在地,满眼的绝望,她早已走投无路,被主家嫌弃的奴婢是活不长久的,华林那边已经表明不会接受她,华力这边也不接收的话,她就没活可干了,最后只能被活活饿死,而她已经没有再次自绝的勇气了。
  “姐姐,我想要近身奴婢,就让她近身侍候我吧。”
  “奴儿,不要淘气,你要人伺候也轮不着她,她曾欺主犯了大忌,不值得可怜。我之后找个忠实的人儿给你,先随我去见娘吧。”
  仁凡执拗的跑去抓住春儿的肩膀:“不行,我就要她,别人我都不要。”
  几日后,气喘吁吁的仁凡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春儿,那天君儿被仁凡痴缠的烦了,又收到二弟华文的平安信,对春儿恨意消减了一些:“罢了罢了,就随你吧,快跟我回去复命。”
  “姐姐,姐姐不要走这么快,拉得我好痛……”
  “休要多话,耽搁了这么久,娘要等急了。”姐弟俩渐渐远去,没听到身后轰的一声,春儿面无表情,重重的向着仁凡磕了一个头,带着一头的鲜血磕晕过去。
  项籍家新来了一个门客,相貌并不起眼,脸上却有数道疤痕,但是一身好武艺,跟着祖父项燕沙场征战半载有余,掌中握执一柄斩马刀,破百人卒阵有十,阵斩敌卒长有三,称得上战功卓越。一次长途奔袭的战斗中其所在辎重营地遇袭,破营主将曰褚,鲁国人,后奔秦,积功擢升为旅帅,擅使长戈,曾以一人之力掀翻惊马,本次袭营可是他力压数位同行争取到手的,回去后少不得要大肆请客。想到这里,他随意一挥,另一只手一揪一拧,一颗头颅到手,随手挂在马鞍前,跟之前那十来颗分挂左右,将他一人一马衬托的分外阴森,在一众人群中煞是显眼。
  楚人体质原比秦人胜出许多,无奈长途奔袭,一个是长,一个是奔,那时候的路又是泥又是树杈的,本就不好走,那十来里路弯弯曲曲的奔下来,甭说人了就是一牲口也累趴下了,更不用说本就是所有兵里最苦最累的辎重营,一路上搬搬抬抬的,到了目的地一个个都累趴了,原打算就地休息回下元气等待上官下达命令的,不想对方早有察觉,并用兵反制。
  秦将褚意气风发的挥戈一扫,弹开围着的两兔子,眼瞅着营旗下那顶盔掼甲的就撵了上去。掌管营旗的壮汉眼看着褚御马势如破竹般笔直冲来,感觉两腿间有热流缓缓顺下,一声嘶吼,双目尽赤,跟随师帅迎了上去,世上可畏惧的事儿太多了,生死之间更是有大恐怖,有人在恐惧前会颓废,会破败,会崩溃;有人在恐惧前会振奋,会激昂,会背水一战,身为掌旗使,他很明白手中之物所代表的意义,那是超越其自身生死的,尽管他两腿间仍在淅淅沥沥,生理反应完全无法控制,但他歇斯底里,精神激昂狂躁的迎了上去,因为师帅迎了上去。
  师帅曰穆,屈氏族人,自幼熟读兵书,能文能武,武艺娴熟又善应酬,是故荣任裨将军,此次奔袭军帅指派他负责相对安全的辎重运输,无错既可有功,算是一种美差。不想横生枝节,被人踏营破袭,就算击退来敌,原本稳当的功绩也要化为乌有了,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眼见一敌将驾马而来,气焰滔天,他觉得很有必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屈穆小口吐着鲜血,对着场内纠缠着的两人吼道:“御敌者何人,报上名来。”此前的生死一线让他心有余悸,接敌前根本无法想象简简单单的一枪捅过来,他很勉强才架住,卸劲儿之后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但他心中微松,两人擦肩而过,这回合应该算是过了,他准备在敌将打马回转前逃回本阵,虽然有些丢脸,但保命为重。在他做这般想时背后一缕疾风骤至,出于本能他一招苏秦背剑防住了褚从肋下顶出的枪柄却不想被马后蹄重重踹在背上,整个人摔了出去,鲜血不禁脱口喷出,身后一众亲兵拼命涌上堵住秦将褚回马的空间,另分出十数人超过褚去抢回主将屈穆,跟对面过来捕获的兵士一场激战。
  僵持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褚又一次轮转长矛,围攻他的数十亲兵不是被杀就是被迫退开,距马三尺以内被清空,他悠悠闲闲的又向屈穆发起致命的冲击,可惜御马冲出不足五步,就被斜刺里杀出的一把斩马刀先架开长矛然后顺势一劈砍掉了马首。
  屈穆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被人在武艺上压制,就像褚没想到自己也有落马的一天,一蹬马腹借力跃起落地后紧接着懒驴打滚躲过随之而来的一刀,随后两人你来我往,相持不下。
  听到屈穆的呼声,来人微微一笑,高声道:“横山县草花村蔡石军,火石旅丙卒卒长前来退敌。”屈穆高声回应:“今日之情我记下了,蔡石军!战后活着来见我!”身周的亲兵拥簇他而去。
  蔡石军不再废话,一步步向前,踏地声响沉闷,声势平平最多就是显得有些蛮力罢了,三步过后,最后一步轰然发力,尘土飞扬,整个人已经如一枝箭矢瞬间来到褚身前,目瞪口呆的汉子,只能在仓促之间猛提一口气,举矛护住胸前。矛刀相交之下,手臂传来一阵铁锤重砸般的剧痛,只得踉跄后退以期卸去力道,刚刚好不容易止住后退颓势,正要让近乎麻痹的双手迅速舒展些许,不料那人如附骨之疽,高高跃起,一式力劈华山,劲道十足,这一下秦将当真是受伤不轻,砰然一声倒飞出去,想着那人出人意料的狠辣攻势,必不能持久,多半是强弩之末了,只要等到自己借着这股劲儿飘到远处摔落,应该很快就可以起身迎敌了。但是没料到那人如一阵狂风,身形速度不减反加,已经来到尚未摔落在地的秦将身侧,对着后者身躯就是一拳抡下。
  砰!
  硕大的身躯被直直打落地面,由于下坠势头过于猛烈,甚至还在地上微微反弹了一次。呕出一大口鲜血后,就这么彻底昏厥过去。
  天暗了,天亮了,经过一夜,屈穆一路抱头鼠窜,终于看到一面随风飘扬的帅旗立在一处小山包上,上面用楚文书写着大大的“芈”字,周围壁垒森严,所有帐篷驻扎呈田状分布,四周沟壑纵横,栅栏林立,外围还有呈现晶字形分布的三个营盘拱卫在四周,十来队巡逻的士兵巡查路线相互交替,不留死角,还有几座高高耸立的瞭望塔可以俯视全营,整个营盘无形中向四周散发出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息,连天上的飞鸟都从边缘弧形飞过,不敢经过营盘上空,不时从中传出兵士训练时的号子声,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击鼓报平安。显示出营内主帅御兵有方,非常人可匹敌。
  在主营门外立着数十根树干,过半数顶上都新悬挂上了一两具尸体,血顺着躯干滴落在沙土地,形成一个个小水洼,这些很明显是溃逃回来的兵丁,估计是冲击营门过甚,被箭射死,后又被悬挂于辕门之外以震慑宵小之辈。收容溃兵自古就是一件难事,败战之军,一溃千里,漫无目的的四处溃逃,后又有胜战之旅衔尾追赶,努力扩大胜果,赚取军功,尤其是秦军向来军功至上,以头颅轮英雄,能够从背后砍人的便宜事当然很是轻松愉快,追逐起来自然特别积极。一逃一追就到了主营门前,在求生存的巨大压力下,有些人就顾不得许多开始冲击营门,毕竟背后是暴虐杀人的陌生人,而眼前是一国的袍泽,相互多多少少也打过些交道,人总有侥幸心理,事后如何已顾不得许多,至少眼前只求脱得大难。箭雨迎面泼来,让他们清醒地意识到主帅的无情,也打消了敌军继续追赶的念头,打破了秦军趁乱进攻主营的企图,一直混杂在一起的两国军队迅速分离,秦国徐徐收队后撤。
  屈穆赶到营门前等候召唤时,收容溃兵的工作已经全面展开了,所有人在两队骑兵的监督挤压下,被迫排成两人一排的五列队伍,有序通过前方百来个虎背熊腰的军士把守的营口,报上各自的归属,十来个儒生模样的人根据所报的归属在花名册上圈圈划划,再制定一块空地,让同卒同队的人呆在一起,相互指认,避免奸细混杂其中,稍有差池,乱刀砍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得屈穆心生敬慕,不愧是国中第一名将,虽然碍于名分只得奉曹候芈秧为主帅,但楚阳侯兼上柱国项燕的名气远在前者之上,前者是来走走过场,镀镀金的,回去后能跟人吹嘘自己曾经统领过多少多少军队跟秦国对峙,打退过几次秦国军队的进攻诸如此类的,但他可是金贵人,自古“君子不涉险地”,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最是危险不过,在这时,一个风评颇好的人这么被人引荐了过来——楚阳候,当年为主帅时大小十来战无一败绩,在打出名声之后为副手时历经数十战从无败绩,最最重要的是为人低调,只求实利,从不“争功”,这点深得人心。当然,你已经得了首功,楚王对您分封可以忽略,对您赏赐的金银玉器绫罗布匹林林总总可是一定要记得分润出来给他,一般都是四六开,相处融洽的话五五开他也不会介意的,曾经就有个不开眼的老家伙,被人捧惯了,有点自我膨胀,获得赏赐之后只漏出一成给了项燕,后者也笑眯眯的受了,表示了感谢,可惜随后的征战就请不动他了,据说是闪了腰又崴了脚。有鉴于此,老家伙也就只能另选贤能了,那一场大战前期顺遂无比,等中军到了阵地上,两场大会战下来,大败而回,逃亡路上带着亲兵还被敌军围在一座山上,断水绝粮五日有余,其子嗣带着突围而出的亲兵跪在项城侯府门前哭诉三日,方求得项燕之子项梁出兵解救,据说解围之日山上哀鸿遍野,老家伙残右手断左足,晕迷一月有余,惊吓过度自此疯疯癫癫,不能人事。其他人由此知晓了项燕的本事,但有妄自菲薄之辈均会被长辈警示训诫。
  话题扯远,我们说回屈穆,在营门外没等多久就有一将官模样的人前来引领他前去觐见曹侯,私下他瞥了眼引领之人见其神色柔和,心下暗松,看来这次不会大动干戈,小惩大诫的成分居多了。
  一进帅帐,就见一人坐在偏左处椅子上,目露精光,不怒自威,盔上红缨分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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