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元力涌动

　　甄越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再度变化双眼，准备看一看这个环境里具体的元力分布。结果跟他所预想的差距不大，经历了昨天的沙漠以后，他觉得这个空间也不会存在逸散的元力和“活着”的那种存在。事实上这个空间存在游离的元力，也有那些存在，虽然并不确定那些存在的状态。在外界，元力是近乎均匀的分布在周围的，只不过在修行者周围会更为浓密一些；在这里，元力是聚集在树叶周围，越靠近树冠的部分，元力越多，而没有树叶的地方几乎不存在元力。至于那些存在，就像树上结的果子一样，通过一根类似于水果的梗一样的东西挂在树上。仔细看了一下，树叶就像人在吐纳一样，不停地吸入元力，再吐出来，如此循环往复。那些魑魅魍魉所在的位置也正好是树上果子所在的位置。
　　“这地方，有古怪。”甄越略一沉吟，看了看旁边的几棵树，准备找一棵高的爬上去看看，了解一下这附近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在过去的十年里，甄越翻墙进出甄家大院和藏书楼，选经阁，翻墙爬树这种事情对于甄越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即使这里的法阵使得甄越的身体变得沉重，也不过是要多费一些功夫而已。
　　意外发生在甄越爬到树冠的位置的时候，甄越忽然感受到身体极有规律的在一阵一阵的发胀，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要从体内冲出来。这种感觉在树叶密集的地方和树叶离他近的地方变得更加明显，有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爆体而亡了。看了看挡在他面前的极为茂密而且不知道多厚的一片树从，甄越停了下来，他现在不是该莽的时候。作为一个无法调动元力的人，甄越明白，他要是在大陆上闯荡，靠的一定不是实力，而是来路不明的这双眼，和自己的脑子，硬碰硬这种事，不是他该做。现在他就需要在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原因，然后思考解决的办法，并根据结果来决定是继续往上走还是退回去。不过到现在了，甄越是不想退回去的，即便是往回退也是要经受一次那种痛苦，可以的话，还是往前会比较好。
　　甄越找了一根看起来比较粗壮的树枝，爬了过去，坐在上面，顺手把周围的树叶给摘了一下，来尝试能不能减轻自己的不适感。不得不说，效果很明显，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树叶太难摘了，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从树上摘下来。但是甄越在树上又不太好用力，一旦掌握不好平衡就很容易倒仰下去。甄越摘了一会摘累了，就坐下来休息，还拿着一片树叶在手里把玩。跟普通树叶不一样的是，这种树叶很快就开始变黄干枯，然后变得酥脆，一碰就碎，过程极短。甄越想了想，开着眼，往树叶多的地方靠近了一点，仔细的观察着树叶的变化。当树叶开始进行“呼吸”的时候，一些元力“吸”入树叶，而另一些则被树叶“呼”出来。经过观察，甄越发现“呼”出来的元力和“吸”进去的元力颜色是不一样的，出来的元力颜色是深绿色，然后随着时间的变化会变成浅绿色，然后再度被吸进去。同时甄越感觉体内的膨胀感是跟树叶“呼吸”的节奏是一致的，树叶“呼”的时候体内感觉不打，“吸”的时候能明显感觉体内的膨胀感。甄越再度摘了一片树叶，观察树叶的变化。这片树叶在被摘下的那一刹那，就好像被扎爆了的气球一样，元力快速的喷涌而出，并且这些元力的颜色要比之前树叶正常“呼吸”的时候“呼”出来的要绿的多。
　　看起来，这些树叶是是这棵树进行“吐纳”的通道，吸入元力的根本原因在这棵树里面。甄越之前在树下观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树枝树干的部分有元力存在的迹象，现在看来，应该是树有问题。甄越考虑了一下，回过头去看了看之前摘树叶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创口快要愈合了。无奈，甄越只能重新摘一些树叶。“果然，这里是有元力流动的。”甄越看见创口处流动的元力，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惜这个树皮这么结实，不然扒下一块来看看这棵树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膨胀的事情了。”甄越打量着眼前的这棵树，自言自语着。在下一次膨胀的时候，甄越忽然灵光一闪：“等一下。”
　　“果然！”猜想验证之后，甄越一阵狂喜。就在刚才，甄越沿着树枝爬到了一块树叶比较茂密的地方，忍着膨胀带来的剧痛观察自己的体内，看到了随着树叶“呼吸”，自己体内出现的一丝丝元力。
　　在风息大陆上，元力并不是某些人的专属，而是任何一个风息人都拥有的存在。但是初醒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功的，这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元力的纯度。根据人的体质不同，每个人的元力性质也不一样，有些人是火属性，有些人是水属性。属性的不同则会导致元力的表现不同，同时跟经脉的相性也不一样。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火属性对手三阳和足三阳相性会比较好，修炼手三阴和足三阴的时候就会困难一些。但是元力几乎没有单属性，都是多重属性混杂，因此有些人的元力会有多种属性。这种驳杂的元力在进入经脉以后，就会自行消耗掉，表现出来的就是没有元力。而元力属性越单纯，进入经脉以后被消耗的就会越少。也有人有所谓的主属性，某单一种属性的元力占据元力总量大多数的时候，进入经脉以后由于其他属性的元力会更容易被消耗掉，所以会表现出那一种元力属性。这些是甄越以前闲着无聊的时候通过观察别人，结合书本上的知识得出的结论。
　　具体来说其实是书本上记载的只是表象，而甄越看见了内在，两相结合得出了那个结论。而书本上，或者说风息大陆自古以来的经验就是风息人是分为有元力和没有元力两种的；而有元力的人，属性是单一的。甄越在初醒的那天闲着无聊的时候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都拥有元力，结果却是不止他，很多人都初醒失败。他总结了一下发现颜色越少的，初醒的时候展现出来的元力越多，所谓的天赋越好，而那些颜色比较多的，则元力稍一运行就消失了。最可惜的是有一个，元力已经要冲出经脉，冲到体外了，就在最后那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消耗殆尽了。后来甄越又去观察了其他人的元力，发现所谓的凡人都是体内元力颜色比较多的，毫无例外。而甄恬只有三种元力颜色，另外几跟他交过手的人里面，甄焱是四种，甄阙有十几种，甄邵有八种。唯一让他意外的是紫芳先生的元力跟他本人一样，是淡紫色的，而且只有这一种颜色。但是甄越身体里面却是一片空白，他看不到自己体内有元力在运行。
　　直到今天以前，甄越都是认为自己没有元力的，这次在机缘巧合之下让他有了这么个猜想，还有验证的机会。随树叶“呼吸”出现的膨胀感，让他怀疑自己体内也是有元力的；挡住他视线的大树，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看不穿自己的身体。最后通过膨胀的时候，他明确的看到了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那些东西跟元力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是那些东西是没有颜色的，只能通过扭曲来判断身体里确实有东西在流动。
　　知道自己体内有元力一样的东西以后，甄越犯了愁：接下来的头顶上的那一丛树叶要怎么过？甄越算不上是一个严谨的人，有些事情需要认真对待，但是更多的事情他都是不甚在意，得过且过的。他现在还没有确定自己体内到底是不是元力就先这么叫上了，就像那些存在，他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随便从书本上捡了个“魑魅魍魉”的代号那么叫着，即使他没有见过“魑魅魍魉”。他的情况要特殊一些，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去请教别人，只能从书本上找，但是书本上的东西他又不能完全理解，只能这么半懂不懂的含混着过着。所以他现在并不在意自己体内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找师父清衍先生请教一下就可以了。现在的主要问题在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前进还是后退？
　　甄越对于师父这种事其实是无所谓的，有就有，没有就算了。但是清衍先生不一样，这次紫芳先生说清衍先生想要收他为徒，甄越内心狂喜，立即一口应下。对于甄越的能力应用方面的的指导，恐怕只有清衍先生这种能预知大陆沉浮的人才做得到。现在甄越又面临着元力方面的问题，恐怕也是只能让清衍先生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