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天，袁馨容與陳明月在父親墳前話別后，由于有明月的安慰和鼓勵，心氣順暢不少。容容先慢慢地邊走邊想姓陳的女人說的話。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考慮后，痛定思痛，姑娘在山崗上的松濤回響中，終于下了決心，大聲對自已說：“嗯，鐵軍娘說得對，咱要靠自已去闖出一條生路。為姓袁的人。”末了，就大步流星往家里趕。進得屋門，到廚房里，把冰箱打開，拿出里面幾樣母親叮囑吃的菜，每個菜都取一點倒入鐵鍋里，將剩下的大部分放回冰箱。再下了一些佐味的大料之類到鍋內的菜中，就著幾種食材混合一起加水煮。弄出一碗大雜燴來。姑娘嘗了嘗，真是美味。即將菜起鍋，熱好飯，大口吞咽起飯菜來。后來，開餐館，袁丫頭照舊，用當時相同的菜類，按原樣的做法，創出一道菜，她取名叫開心菜。據說，因此，店里生意火爆。這是后話，不提。当时，计划好外出打工的馨容，上坟回来，津津有味地品尝“自制“的美味，一下吃了個飽。隨后上床睡覺。那一覺睡得真沉。直到第二天下午，小妮子被人一陣搖晃才醒來。睜眼一看，是母親，就隨口招呼：”媽，回來啦。舅舅還好吧。”“恩，還可以。馨容啊，剛才我去見了上次提親那家人。人家覺得行催著準備婚事。咱也別挑三撿四了，那男的也見到啦，人還不錯。家里經濟可以。不計較你那些事。這是多難得的，答應了吧。女人再怎么能干，就是大學畢業，工作，還是要嫁的。只需能平安地過日子就成。“”可我不喜歡。“兩人都對對方不了解。怎么能在一起。”“以后一塊兒呆的日子長了，就熟悉啦。就會逐漸產生感情的。還猶豫啥呢。”“媽，我不能現在就馬上結婚。”“咋回事？”“俺對那男人沒感覺。沒法在一起過。“”氣死老娘了，沒想到你這么不懂事。脾氣太僝強了。不行！一定要聽媽媽的。嫁過去！““俺不嫁！還想出去干活。掙錢。””聽話，我把那幾個畜生給的陪償的錢都取出來啦。打算拿它給你辦婚事。家中沒有多的錢啦。就只有拿這個錢買套家俱當嫁妝。馨容聽得此言，心中一陣慘痛。“母親”這個詞在姑娘心里不再是溫暖的名称。丫头只感到一股凉气直透心里。这寒流在胸中瞬間轉化為怒火。女兒按捺住悲憤，默不作聲，隔了許久才用顫抖的聲音，悲慽地嚎道：“媽，沒想到你對自已的孩子如此刻薄。舍不得拿一毛錢出來。親生骨肉啊。連娃的這點不干凈的，帶著恥辱和淚水的傷心錢你都不放過呀！容容再說一遍，如果媽還對馨容和鴻儒那死去的爹還有點感情，還沒有忘記生咱姐弟時的痛。那就答應袁家女娃的請求。讓俺出去找活做。婚事就依孩子自已作主。”譚玲莉聽后一時語塞，見提到亡夫，不由得有些緊張。心里感到愧疚和害怕。大概這是人之初，與生俱來的本能的善，在此時起了作用。譚氏可能想起了和袁姓夫君溫馨的往事啦。就默不作聲。女兒見狀，便進一步說：“我真想出去，掙到一些錢，再考慮個人問題。”過了一陣子，看母親不再逼迫自已就范。即用和緩的口氣道：“娘，袁家待你不薄，看在咱親爹的份上，請把剛才提到的那錢，給女兒。孩子不要，拿去給弟弟存著。他以后會有用。媽媽不想把自已的親骨肉逼死逼瘋，就拿出來。”玲莉聽后，心里驚慌。大概想起容容爹的好，也從沒見馨容發這么大的脾氣，或許是由于知道這女娃性格不是一般的強，有點懼怯，心里矛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