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月姐 你好香

　　第六章月月姐你好香
　　李月鸿讪讪的缩回手，不自然的两手相互搓了搓。什么时候梁飞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了。他不是一直比自己矮半头的吗？那个高度点脑门刚刚好，伸手就来，哪像现在，都要够不着了。这傻子长这么快干嘛！
　　小五看着楼下旗杆。伸个懒腰，眼珠一转。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你俩的卷子做完了吗？”梁飞点头表示做完了，李月鸿还有两张。“那这样我俩去拿东西，拿完东西我们就会宿舍。你继续做卷子。如果老师问起来你就说我头痛，梁飞陪我去学校医疗室了。”李月鸿点头答应。梁飞把手里的水杯塞到李月鸿手里，让她带回教室。
　　李月鸿看着两人勾肩搭背拉拉扯扯的走下楼去，小五高而且结实，梁飞高而瘦，校服穿着身上摇摇晃晃的像挂在竹竿上。
　　“这人怎么只长个子，不长心眼呢，唉！怎么总是长不大。”李月鸿悄声嘀咕。
　　总体来讲梁飞不算丑，两颗虎牙，两个酒窝，整天笑嘻嘻的，吊儿郎当的，班里的同学都挺喜欢这个开朗乐观，有是有点犯二，显得有缺心眼的同学。
　　梁飞和小五两人下楼之后，在楼梯口碰下对方的肩膀，相互使个眼色，很有默契的一个跃步跳进楼下灯光的阴影里，顺着楼道的阴影的遮挡，向学校的围墙摸了过去。
　　这两人根本就没打算去拿东西，而是逃课了！
　　网吧里人满为患，等了快10分钟，才捞到两台机器，离得还挺远。两人打CS，第一局警察一边，身上没钱，买了闪光弹，就拿着系统自配的手枪，两人都是菜鸟，跟着人多的大部队混，人多捡便宜。
　　第二局，继续混，跟着补枪捡人头，第三局，有钱了，两人各拿把AK，一路狂冲狂打，手雷、闪光弹开路，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开胡了，弄死了3个人，之后两人越打越默契，杀的人数越来越多。
　　梁飞正在兴头上，小五退出来游戏，拉他回学校。原路返回，刚翻过墙，就被蹲守的保安给抓了。
　　带到值班室一看，已经抓了十来个学生了，其中还有几个是在网吧有过一面之缘的。
　　“说说，都出去干嘛去了！”教导主任问话。
　　几人相互看看，低下头没有讲话，突然一个故作正经的声音“老师，我饿了，学校小卖部的东西又不好吃，我出去吃点东西，回来的时候怕被骂，就没有走大门，就被你抓到了！老师我没出去玩，真的！”梁飞抱着佩服的心态看看这位仁兄，心想：“这哥们厉害啊！明明在网吧看到他打CS，现在就变成出去吃东西了！牛B！”
　　教导主任踱步走向讲话的同学面前，围着同学转了一圈，侧头在同学头上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哼！一身的烟味，还说去吃东西！”转身回到座位上吩咐道：“记下名字各班班主任带回。明天每人交1500的检讨到校教导处，那个说自己出去吃东西的同学，你是个有想法的人，你交3000字的检讨。好了，这次就这样处理，下次再有记大过处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对于逃课这种行为，学校领导也是知道避免不了的。实施的运动时打击，狠抓一段时间，看到效果之后，就放松管理力度，等到逃课泛滥之后，在实施严打，抓几个典型，上大会点名批评，当时人做出深刻检讨。杀鸡儆猴，震慑人心。风平浪静之后，新的暗流继续涌动，浮出水面，然后继续打击。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很符合国情、社情。
　　那天放了邱莹的鸽子，小五废了好大一番心思，才哄得邱莹高兴起来，表示原谅了小五。
　　梁飞坐在高低杠上面，嘴里叼着一袋牛奶，笑呵呵的看着小五耍宝，春日的阳光洒下，明媚而温暖。春风拂过，暖意融融，生机盎然。脱去厚重笨拙的冬衣，换上轻薄透气的春衫，
　　深深吸一口气，清新自然，环化生机。
　　冬天的时光总有些厚重，簌簌寒风，皑皑白雪的冬季已经过去。春天的到来，让北方的大地焕发出勃勃生机。树枝染上一抹新绿，灰败的草地开始泛绿，当春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校园的角角落落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姑娘从阳光中跳了出来，向梁飞走来。
　　正值花季的少女，踏着光影走在操场上，脸庞清秀，娇羞可人，晶莹剔透的肌肤透出淡淡红晕，眸含春水，顾盼生辉，巧笑嫣然，稚嫩可爱。一头长发梳成一个马尾，随风摆动。
　　梁飞呆呆着看着越走越近的李月鸿，轻轻冒出一句：“我靠……。”忽然意识到李月鸿已经走进了，可能会听到，马上闭嘴，“靠”这个字就发出来了K的清音。
　　“你……你变……漂亮了。”梁飞看着来到眼前的李月鸿，咽下一口口水，吐吐吞吞的说道。梁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紧张。
　　“好看吗？！”李月鸿脸红红的问道。
　　“好看！”梁飞赶紧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傻样！”李月鸿看着傻呆呆的梁飞，悄悄的白了梁飞一眼，满脸娇羞，双眼含情脉脉。
　　“你在看什么？”李月鸿往前凑了一步，问梁飞。梁飞感到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细嗅却又无影无踪，而不经意间，香味又飘散开来，淡淡的，似有似无，沁人肺腑。
　　“你……，”梁飞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嘴有些发干，讲话结结巴巴。“月月姐，你好香。”一开口声音嘶哑干涩。
　　嘶哑干涩的声音，一声“月月姐”李月鸿却听得心里一阵悸动。“月月姐”是个私密的称呼，只有两人知道，梁飞只在惹了李月鸿生气之后，讨好李月鸿的时候才会叫几声“月月姐”。但是，从梁飞的身高超过李月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李月鸿，不管李月鸿威逼利诱还是胡搅蛮缠，梁飞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打死都不叫。
　　鬼使神差之下，梁飞脱口而出叫了声月月姐，梁飞一阵不好意思，手一撑双杠，纵身跳下，向教室跑去。
　　邱莹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红霞未褪去的李月鸿，转过头看下跑向教室的梁飞。邱莹说道：“你俩搞什么鬼，你脸红什么。”邱莹满脸狐疑和八卦，凑到李月鸿的耳边说道：“莫非梁飞偷亲你，你把他打跑了。”
　　李月鸿用手肘轻轻推了下靠近的邱莹。扭扭捏捏的说道：“没有，你别胡说。小五才被你打了呢？”
　　邱莹侧身和李月鸿并肩靠在双杠上，看着在跑圈的小五，淡淡的说道：“小五，应该不喜欢我的。”停顿了下，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他就好了！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
　　李月鸿伸出手握住邱莹的手，想传递给邱莹一些信心，想表达自己对她的安慰和鼓励。邱莹感激的看了下李月鸿，微笑着说：“加油！你也要加油，梁飞很小五不一样，梁飞还没有开窍，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李月鸿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李月鸿其实不清楚自己对梁飞是什么感情。
　　邱莹曾经有一次问过李月鸿干嘛对梁飞这么好？
　　李月鸿沉默了会告诉邱莹一个对谁也没有说过的秘密。这个秘密在李月鸿的心底埋藏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李月鸿的妈妈和梁飞的妈妈是一个村庄的，两人的关系还不错。李月鸿比梁飞大半岁，在过年回姥姥家走亲戚的时候，大人在家里叙话，小孩子跑出玩耍。小孩子之间难免玩闹争执，李月鸿把梁飞推倒在了路边的积雪，积雪中有砖头，梁飞的额头磕破了皮，渗出了血。李月鸿无助害怕的时候，梁飞说了句：“没事，我就说自己摔倒磕到了。”
　　两人在初中分到一个班，李月鸿认出了梁飞。梁飞没有认出李月鸿。对于梁飞来说，从小到大，上树捉鸟，下河摸虾，挑猫逗狗，跟人打打闹闹的，身上擦伤流血啥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哪里还记得被李月鸿推到摔伤的事。
　　之后梁飞的姐姐又嘱托李月鸿给她当眼线，李月鸿是他们家中最小的，从小就羡慕被人有弟弟妹妹，而自己没有，对于这个当眼线的事情正符合她的心意。
　　梁飞在家从小被管教习惯了，也没有觉得多个李月鸿管自己有什么不妥当的。两人就这样一起度过了好几年。李月鸿和梁飞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习惯成自然，两人已经自认而然的融入进了彼此的生命中。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时此刻是如此。
　　作为交换，邱莹讲起了她和小五的故事。
　　在蓝天白云下，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明媚而温暖。邱莹讲了一个温暖而伤心的故事。。
　　多年之后，一个下雪的冬夜，离家多年的梁飞遇到了李月鸿，在相约喝酒的小酒馆。李月鸿把这个故事讲给了梁飞听，聊起了邱莹和小五的往事，当时李月鸿端着酒杯，红着眼睛，深深看着梁飞的眼睛说，邱莹的爱，爱的深沉，爱的好卑微！
　　正处于失意的梁飞躲避着李月鸿的眼神，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