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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老东城记 / 第十三章 白济钓鱼

第十三章 白济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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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莫信仁和郭辉在民用医院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洗了脸,用了早餐。莫信仁去城中买了只公鸡,打了两斤白酒。让郭辉带着公鸡提着酒,俩人就离开东城赶往正大村寻找白济。
  莫信仁和白济是早年时候认识的,莫信仁去过白济的家。只是平时无事的话,很少走动。
  莫信仁和郭辉先到了永安街上。从永安街头往西是永安村,往南是正大村,正大村和永安村隔得不远。通往正大村去的有一条乡村马路,马路下面有一条河,那条河又联通着永安村的河。
  莫信仁和郭辉沿着乡村马路走着,一路上青山隐隐河水迢迢。田野间空旷而又寂然。正是到了早上接近中午的时候,阳光郎朗,微风熏熏。在寂然悄没的大山中,万物正展现出一派昂扬向上的劲头。
  莫信仁来正大村,算是熟门熟路,两人在路上走了一段后。郭辉问道:“莫大哥,从这里去白济家里,还有多远的路程?”
  莫信仁道:“再走十来里路就到正大村了,白济家在正大村西边。”
  郭辉道:“你以前去过白济家?”
  莫信仁道:“去过有好几次。”
  郭辉又道:“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呢?”
  莫信仁道:“我和白济读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在光明小学,我和他是同班同学。”
  郭辉‘哦’的答应了一声。
  白济在东城有些名头,但很多人只听过白济的名字,没见过他本人。郭辉的年纪是比莫信仁小了几岁,只小了这几岁,按社会经验来算,已可算是后辈了。
  郭辉也听过白济的一些事迹,这时候很快要见到白济,心中有些局促。总想多了解些关于白济的事。问道:“莫大哥,白济读书,读了几年呢?”
  莫信仁道:“嗨,几年?哪里有几年了,他一共读了三天的书。报名用了一天,开学仪式算一天。还有一天,其实没有一天,我给他法外开恩,勉强算成一天。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学的是一首古诗。就是那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白济学了这首诗,就说这诗写得太好,他这辈子都写不出这样好的诗来,他要回家学写诗。下了课就自己回家了,从此再也没来过学校。”
  郭辉听了后,惊讶得不敢相信。说道:“这、、、、、、这也太离奇了。”
  莫信仁道:“这不算离奇,白济进学校的时候,已经九岁了。他懂得的很多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和他一个班的,除了我只比他小一岁,其他的只有五六岁的那些人,和他就没有什么聊的。这也是他离开学校的原因中的一个。”
  郭辉追问道:“那他回去后,有没有学写诗呢?”
  莫信仁道:“当然学过了,不过他学写的,多是情诗。嘿嘿,要不然他那样穷困无聊,江珊会看上他吗?”
  郭辉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哦~~~。我以前只知道江珊很看好他,不知道江珊看好他的原因。哈哈哈,原来他会写情诗啊,哎呀!哈哈哈!”
  莫信仁问道:“你怎么啦?他是会写情诗啊,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笑成这样啊?”
  幸好那乡村路是少有行人,要不然,倘若有人见郭辉在大路上笑得忘乎所以,定然会以为这必是个无意间闯入文明世界的疯子。
  郭辉为白济会写情诗的事笑了许久。停止了笑,才说出让他发笑的原因。郭辉说道:“一个混社会,拿刀吃饭的人,竟然会写情诗。我算是开了眼界了,拿刀混饭吃的手和拿笔写情诗的手竟然是一个人的手。白济啊白济,我以前对你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莫信仁和白济交往密切,白济做的事,他多半了解。因为了解了,所以就看不出有离奇的地方。但要是换做另外一个人来看待,就会觉得充满了离奇古怪。等到郭辉和白济熟识后,这种离奇感也就没有了,他又会觉得在白济身上发生的事,也都是理所而应当的。不只是对于人,大概每个人对新事物的认识都或多或少地掺杂着这种由离奇古怪到理所应当的过程吧。
  莫信仁听他自己开解。还没见到白济的人,他就已经佩服得有些陶醉了。莫信仁道:“很快就到了,小心不要让鸡跑了。”
  莫信仁买来的那只鸡,被装进了一个麻袋里。由郭辉提着,连带着一个酒瓶子,一路上也都是郭辉拿着。
  莫信仁和郭辉到正大村的时候,已是中午。正大村地势平坦,人户密集。
  从乡村路的一条岔路口往下走,就到了正大村的一个小寨里。
  莫信仁在前带着路,郭辉在后面跟着。在一个院子里穿行过后,两人走到村西的一间木屋前。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在院坝里编织箩筐,中年汉子身旁有两三个孩童围着看的。
  莫信仁看着那中年汉子说道:“白大哥,白济在家吗?”那中年汉子是白济的长兄,名叫白鸿。
  白鸿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农民,三十多岁年纪,已经成家立室,如今拖儿带崽。白鸿一向勤劳耕作,靠编织箩筐赚点零用钱。
  白济和白鸿是亲兄弟。但两人在年岁上相差了不少,加上两人在性格上相隔得太远,平时也交流得少。
  因为莫信仁来过白济的家,白鸿也就认识了莫信仁,白鸿见到莫信仁。说道:“他早上就出去了。”
  莫信仁听了后,知道白济是在家中的。只要白济没有远出,就一定能找到他。又问道:“他去哪里了呢?”
  白鸿道:“去西山湖边钓鱼。”
  莫信仁问道:“就一个人吗?”
  白鸿道:“嗯,就一个人。”
  莫信仁道了声谢,领着郭辉离了白济家,往西山湖走去。
  西山湖位于东城的西南边境上。湖面宽大,湖水清澈明洁。湖中有白鹤水鸭时常出没,都是来啄鱼的。
  莫信仁和郭辉赶到西山湖畔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正坐在湖边钓鱼。那人就是白济。白济的身旁有一只水桶,水桶里蹦跳着几条活鱼,是他刚钓到的。大的有四五斤,小的有两三斤。
  白济在湖中投了五根钓竿,白济一动不动,正在守着他的钓竿。莫信仁看了看水桶,又看了那五根钓竿,转到了白济的身旁。见白济专心致志地钓鱼,并没有出声打扰。白济没有看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湖水。
  郭辉跟着莫信仁走到白济的侧面,他仔细地端详着白济。
  见白济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印堂饱满得恰到好处,两条青黑色的眉毛惯纵到鬓角。眼神中隐现着几分孤傲,眼神凝聚绝无丝毫涣散。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雄旺,气韵飞扬,骨态挺秀傲然。
  郭辉这时候才得以亲眼见到白济,忽然觉得以前所听过的传言远比不上此时亲眼所见。传言只说白济很帅,亲眼见过后。才见识到白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并不只是一个帅字所能容纳的。不得不被白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所慑服。
  忽然,水面上一根浮漂动了动,像是水下有鱼正在咬饵。郭辉正好看到。叫道:“有鱼了,快收线!”
  白济并没有动,看着那浮漂又动了几下后,忽然提起鱼竿。紧跟着,一条四五斤重的大鱼荡开了水面,挂在鱼钩上翻腾着。白济提起鱼竿,将那条大鱼往湖边的草丛里一扔,那鱼落到草地上仍然跳腾着。白济抓起鱼,脱下钩,把鱼放进了水桶里。
  郭辉看到这一幕,又是惊讶,又有些佩服。说道:“好险,幸好没有被它挣脱了。”这时候,郭辉手上的麻袋里,那只公鸡忽然啼了一声。
  白济向那麻袋看了一眼。道:“以我的经验判断,第一次浮漂动了,是鱼在咬饵,但还没有上钩。等浮漂再动几下,那鱼才咬在钩上,等它咬实了再收线,它就很难挣脱了。”
  郭辉听了他的分析,点着头,觉得很有道理。莫信仁道:“恭喜你又钓到了一条大鱼。”
  白济将鱼饵串在鱼钩上,抛入湖水中。说道:“你不会是来跟我要鱼的吧?”
  莫信仁在街上磕头要钱的事,原来白济也已经听说了。老朋友见面,就拿这件事跟莫信仁调侃起来。
  莫信仁的脸刷的红了一下,郭辉在旁笑个不停。莫信仁说道:“就你这几条臭鱼,我哪看得上啊?”
  白济道:“哟!口气不小啊,赚大钱啦?”
  莫信仁道:“暂时没赚到,不过快了。”
  白济道:“哦~~~。那你是提前摆阔来了?”
  莫信仁道:“不是摆阔,是来帮你脱穷发财来了。”
  白济道:“哦,是来跟我学钓鱼呀。”
  莫信仁道:“我干嘛要跟你学钓鱼?”
  白济道:“你要帮我脱穷嘛,你先跟我学会了钓鱼。等你发了财,再把学费补给我,就算是帮我脱穷了。”
  莫信仁道:“我不是来学你钓鱼的,嘿嘿,我是来教你钓鱼的。掉东城最大的鱼。而且还是一条黑鱼,这条黑鱼要搅浑西山湖的水,要吃光东城所有的小鱼。”
  白济听到这里,向莫信仁看了一眼,见他不像是在说笑。白济说道:“说清楚一点。”
  莫信仁道:“两天以后,楚家鱼庄将派出马文候武来这西山湖边做一笔交易。我和郭辉兄弟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和我们一道,从这次交易中捞一笔。就看你有没有胆。”
  白济道:“楚家鱼庄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看来你找错人了。”
  莫信仁道:“白济,我只告诉你,这次交易将危害到东城的很多人。我和郭辉兄弟马上要赶回城东龙王庙,明天在龙王庙聚齐,商议怎么行事。另外我再告诉你,如今的楚叶檀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楚叶檀。但白济还是不是以前那个扬言要兼济天下的白济,就看你怎么做了。郭辉兄弟,我们走!”
  莫信仁说完,从白济的旁边走过。郭辉跟着莫信仁正要离去。
  白济忽然转身,看着郭辉说道:“把你手上的东西留下来。”
  郭辉十分惊讶。说道:“什么?为什么要给你?”
  白济道:“你们来找我,当然也是来求我。你敢说你手上的东西不是带来送我,当做求我用的礼物的?”
  郭辉有些犹豫,莫信仁叫他拿着公鸡和酒的时候,并没有说这是做什么用的。白济这时候开口索要,这让郭辉很为难。郭辉看着莫信仁,东西是莫信仁的,看他有什么提示。
  莫信仁听到白济的话后,嘿嘿地笑了。说道:“他既然都开口要了,郭辉兄弟,你就当救济难民,给他。”
  郭辉这时候,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只好按照莫信仁的意思,把麻袋里的公鸡和两斤白酒递给了白济。
  白济接过麻袋,一言不发。依然看着湖水里的五根鱼竿。
  郭辉和莫信仁竟自走了。白济也不说一句送别的话,也不说一句挽留的话。就好像这两个人和他根本就不认识。白济又是全神贯注地守着他的鱼竿。脸上的表情没有变过,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郭辉和莫信仁走出一段路后。郭辉问道:“莫大哥,白济有鱼了,为什么还要我们带来的鸡。”
  莫信仁道:“有一次在东城,我和白济惹到了一群混混,被对方十几个人追着打。那时候,是在晚上,我们跑进一个菜市场,在菜市场一个卖鸡的摊子前找到了两把杀鸡用的刀,靠着那两把杀鸡的刀,总算将那群混混赶跑。我和白济又累又饿,发现摊子前的笼子里还有好多只鸡。我和白济捉了一只鸡,又去酒铺里打了两斤白酒。转到城外的山林里,杀了鸡,烧火烤鸡吃,那两斤白酒,一人一斤分了喝。等吃饱了鸡,喝完了酒,就在火堆旁睡了。后来我和他有一个规定,如果我有事要找他,只有带上一只鸡和两斤酒。只认鸡和酒,其他的礼物统统不算数。他要找我,也是一样。”
  郭辉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大早上,你就叫我看好那只鸡,还神神秘秘的。莫大哥,那白济会不会来呢?”
  莫信仁道:“他肯定会来。如果他不肯要那只鸡,他就不来了。他要了那只鸡,就一定会来。不知道郭明那边约到他的朋友了没有?”
  郭辉听了莫信仁的解释后,总算是知道了一些白济和莫信仁的故事。但他只看懂了一些,还有一些是他看不懂的,那就是友谊。郭辉的心里尚有许多疑惑,一时来不及细问。说道:“嗯,现在赶回东城还来得及,一会儿天要黑了。”
  莫信仁回答了一声,和郭辉说着话,一路往东城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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