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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梁晋 / 第十一章 求援

第十一章 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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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厨子从贺林汉那桌转身慢慢地走了回去,他抓起案头的抹布,擦了擦手,然后进入了铺内,铺子后面连着一个小院,刘厨子推开了最北面屋子的房门,里面倚着胡床正斜坐着一个人,那人非常瘦,瘦得眼眶都有些塌陷,颧骨突出老高,皮肤因为长年不见阳光,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青黑色。
  “掌柜的,刚才老家的人来了。”刘厨子看了看面前的人,恭敬地禀道。
  “虎蛟?”
  “应该是,刚才在外面,人多耳杂,仅对上了暗语,没有亮明身份。”
  “如此,渔夫的消息看来是对的,那么南市那边是不是出了些变故呐?要不然,虎蛟也不会贸然来咱们这里。”这位病怏怏的瘦子就是这家卤肉铺的掌柜,祁由贤,排行老三,人称祁三,鹰击卫在洛城的鹰眼。
  “嗯,刚听此人说南市那个杂货铺已经暴露了,但里面具体情况不明,我刚才在院子外已经派人通知小七他们到杂货铺附近俟机探看打听了。”
  “要慎重些,这当口可不能把咱们再拉下水了,杂货铺那位先前是城内座师,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就范,让小七他们在其外面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多留言周边人的言语,不要让他们贸然去打听消息,更不要伸手管事,防着堕入彀中。”祁三伸出一根手指,随着其话调波动,一点一点上下点动,刘厨子也不由地随着其指尖的上下,缓缓地点着脑袋。
  “渔夫的平安符回来没有?”祁三轻声问道。
  “还没有。”刘厨子如实回答道。
  “这也是个大问题,以往渔夫的平安符必然会在第二天就送达,如今却隔了一天还没有消息,说不定他那边也出事了,通知下去,让各处的鹰儿们都睁大眼睛,这些天,会出大事情,都给我打起十分的精神,警惕周边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报。”祁三用手抚摸了下胡床的扶栏,轻叹道。
  “那我这就去办,”刘厨子转身欲走,又转过身来,询问道:“那个人在西市客栈,谁去见他?”
  祁三想了想,“让青儿去吧,她去那里不显眼。”
  刘厨子匆匆走了出去,阖上门,屋内再次陷入了阴暗之中,祁三的眼睛却变得更加明亮了,他想着渔夫给自己的那封密信,那是张监军的亲笔信,上面已经详尽地向自己讲述了虎蛟等人此番的行动计划,并要求自己在必要的时候,竭尽全城之力,帮助这一行人,如若功成,洛城必然难以再待下去,他们可以全部撤回河东听命。
  “河东呐,河东唉……”祁三轻轻地闭上眼,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令其魂牵梦绕之地,故乡河东道。
  宫云海捏着手中的地图看了许久,案头的灯芯已经快要燃尽方才缓缓将其放下,自己是洛城的明府都司,手控洛城所有暗势力,但非到万不得已,自己不能在官方面前暴露身份,这也令其有些感到为难,因为如今这方锦帕明摆着就是宫内有了敌伏,可是自己却只能查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宫内如今的情况有些特殊,就在前几个月,圣驾东移,守城梁军打着警跸宫廷的由头,将宫内外全部人员更换了一遍,自己先前费大力气安插在东都宫廷内的卫士、仆役、宦官也都全部被更替一新,堂堂洛阳皇宫,如今却是自己力量碰触的禁区,这也让宫云海感到分外压抑。
  “看来只得得请汴梁那边帮忙了,”宫云海想了想,虽然不情愿,但也感到别无选择,而且事关重大,这张宫廷图舆既然已经流出,就说明对方肯定也已经开始正在做准备,自己若再被掣手掣足,不能入宫办事,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了。
  宫云海展开白麻纸,提笔刷刷写了起来,他在这里当了多年书办,自然功底深厚,字迹也是龙飞蛇舞,不多时,麻纸上面已经写满,他搁下笔,捧起纸张,仔细地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又审视了一遍,然后才将其轻轻卷起,装入案头的竹筒之内,拿起火漆签放在烛火上温烤了片刻,然后漆在竹筒封口之处,他掏出了一枚月牙形银章,缓缓压在了温热未干透的火漆之上,将一个小篆“明”字印在其上。
  “来人。”过了会儿,宫云海向外面喊道。
  “都司大人。”一人进屋恭敬作礼道。
  “明早派两个人把此信送至汴梁,途中不得休息停歇,务必赶到日落之前,送到明府之内。”宫云海将封好的竹筒交给此人,轻声吩咐道。
  “遵令!”此人双手接过竹筒,一躬身,便立即下去安排了,宫云海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低下了头,又想了想,正准备拿起案头书看会儿,突然看到王庚急匆匆走了进来。
  “都司,今天沿着河道搜了一天,找到了一些东西。”王庚刚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惫,但看起来挺兴奋,想来应是有不小收获。
  “哦?说说看,你们都找到了什么呀?”宫云海站起身,看着这个属下,王庚进入明府时作为自己的亲随身份,一直跟了自己五年,后来其积累了一些功劳,当上了如今的典司,宫云海对其一向不错,但其在自己面前总是表现的战战兢兢,一副惶恐不已之感,让宫云海自己都有时不由地怀疑,自己御下是不是太过苛刻严厉了些。。
  “属下沿着河道两侧寻到了延庆坊附近,在河道南岸的草丛之中找到了杂货铺掌柜落下的蹀躞,已经让店伙计辨认过了,就是肖德映所带的。”说罢将蹀躞递了过来。
  这是几片用丝线穿起的牛骨片,上面钻好了数个孔洞,蹀躞以玉片最好,普通人则用骨片、木片为之,用来挂坠平日的小物什所用,这几片牛骨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其中一片刻着一个小字—“肖”,模样倒与其他蹀躞没有什么两样,也难为王庚等人寻得,不过这样总算给大家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坠桥落水的肖德映,其实没有被淹死,他还活着,而且说不定活得还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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