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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棋局落子时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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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辨不出是黑是白的麻衣,蓬头垢面的叫花疾行于长街,紧紧捧着的是些许碎银,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欢喜,他以骨瘦嶙峋,手上的银两理应买上两碗老糟烧,点上几杯浊酒,暖暖身子,叫花本不就应该如此?比起这骨瘦如柴,他似乎有更大的期盼向着那莺歌燕舞之所快走过去。这叫花嫣然成了七香坊的常客,那想要迎娶杜若的叫花嫣然也成了江湖中茶足温饱之后众人的笑谈。
  “叫花子,又来了?”
  守门的不免漏出讥讽神情,看那叫花手中捧着的三两碎银。这七香坊中单是进门的价格就要五十两银子,奈何这叫花于七香坊有约,也不好阻拦。叫花笑的欢喜,挤开守门的就窜进了七香坊,不少人嘲弄的看着他,也有人满是怒火的看着他,尽管心知肚明他绝凑不齐十万两。
  老鸨颇不耐烦的收起那叫花的三两碎银,连连摆手驱赶,若是这叫花折了其他宾客的性质,这七香坊还怎么开的下去?她心中也不免埋怨姜文清的约定,但这话也不敢大肆张扬,只能心里想想。
  “还不走?”
  看那叫花挫着手站在原地,老鸨眉一横嚷道。
  叫花道“让我看一眼娘子。”
  老鸨丝毫不搭理,欺身讪笑着迎那达官贵人,叫花似没有感受到老鸨的不悦,紧紧跟在身后,于是老鸨的脸色越来越不悦直至破口大骂道“你这叫花子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家若儿貌美如仙,岂是你这叫花能攀的起的?且不说多少贵人想要娶若儿,单说我那若儿穿的是金缕衣,饮得是天上琼,嗅的是百花香,你攀的上?”
  叫花傻笑道“攀的上,攀的上。”
  老鸨怒道“别以为那王爷随口一说就当做是约定,他承认了我可没承认,这十四两是你这些日子亲手交于我的,别指望要了回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家若儿已经成了整个天下的笑柄,没把你杀了就已经是我们大发善心,你要是在胡搅蛮缠,我就……”
  老鸨心里着实有气,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是从哪传来的信口雌黄,说那杜若要下嫁与叫花,多少人觉得那杜若高不可攀,天宫仙子,只是因为姜文清那随口打发叫花的话而落了凡尘。
  老鸨意犹未尽,一侍酒郎一路小跑至了她身侧,于耳畔低语道“姜王爷要请这叫花饮酒。”
  老鸨一惊“当真?”
  侍酒郎点头道“方才我于雅间送往酒水,姜王爷问我楼下为何如此吵闹,随后便要请这叫花喝酒。”
  老鸨的手泛起青筋,不明那姜文清究竟想做什么,但命令不敢违背,悻悻转身就走,那叫花也要跟上,却被那侍酒郎拦下。
  楼上雅间,烟雾缭绕,自姜毗去而又返,半月有余,一月未足,孟津渡消息传来,姜文清自然也明这一去是所谓何事,但孟津渡,河东是河涧王的地盘,在他的地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姜毗归来后,他便一直心事憧憧,于姜毗分析其中利害,但后者一直不以为意。
  姜文清只当他留有后手,因此也未过多言语,整日来在这雅间饮酒做乐,姜文清觉得愈加猜不透姜毗。直至这一晚,楼下的喧嚣引起了姜毗的注意,待听闻是那叫花又来的时候,姜毗方饶有兴趣的让姜文清带上来。
  侍酒郎离开后姜文清侧眼瞧了那抚琴轻弹的杜若一眼不解道“为何?”
  姜毗道“只是觉得有趣。”
  姜文清道“有趣?你觉得一个叫花能凑齐十万两?”
  姜毗笑“这个自然不能,但我就是觉得有趣,不可?”
  姜文清一时无话,直至雅间房门再被打开,蓬头垢面满是臭味的叫花被领着走了进来,踏入雅间的一刹那,叫花的注意力皆看在了杜若身上,似大饿之时看到了那满汉全席。
  杜若神色不变,在叫花就要扑过去的时候,姜毗拦住了他的身影“叫花子,你要是再无理,此生也别想再见杜若一面。”
  叫花这才注意到房内其他人,看着姜毗,眸中带着些许怀疑,良久惊喜道“我认得你!”
  姜毗一愣,那叫花得手以抚上了衣衫“你忘了吗,你还送过我美酒饭菜。”随即指着姜文清叶素两人“对对对,那时你们两个也在场。”
  三人满是狐疑的面面相觑,忽而姜毗想起,那一日在西梁确实送过一个叫花美酒饭菜,但那是有事在身不愿于叫花多做纠缠。
  叫花挫着手看向姜毗眸中多出来一股奇怪的味道“那一日你我结成了异性兄弟,眼下弟弟急需用钱,兄长能否借兄弟十万两。”
  姜毗满头黑线,叫花识人的眼力可是百段,看姜毗锦衣华服就知道是有钱的主,张口就要十万两,看那姜毗无措模样,姜文清心情大好,轻抿着酒水看那窘境,杜若只是抬头一瞧又很快低下了头。
  姜毗哭笑不得道“我何时同你结为异性兄弟。”
  叫花拍着胸膛豪气冲云道“那一日你走的急,没有听到我朱常隶对天起誓。”
  琴声戛然而止,雅间霎时寂静,共同看向那叫花,只因朱常隶三字。
  良久,姜毗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叫花挠头道“朱常隶,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
  姜毗无法将传闻中的蓬莱游侠与眼前这个叫花扯上关系,不止是他,房内所有人都认为不过是同名同姓,毕竟,朱常隶这三个字在江湖人的心中不亚于叶不语。
  姜毗无心于朱常隶打马虎字眼,半跪入席幽幽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朱常隶,但要问我拿钱,是需要报酬的。”
  叫花狂喜,扑倒在姜毗面前问道“什么样的报酬?”
  姜毗粲然一笑“我要你替我绑一个人。”
  叫花面漏难色,姜毗又道“不想娶妻了?”
  朱常隶看向那令他魂牵梦绕的杜若良久道“你要绑谁,只要不伤他性命。”
  姜毗道“伤不伤性命是我说了算,你只管能不能绑来就行。”
  朱常隶道“你要绑谁?”
  姜毗放下酒杯楠楠道“金陵刺史,郝万通。”
  朱常隶沉思一会道“为何要绑他。”
  姜毗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朱常隶又道“只要把他绑来,你就能给我十万两?”
  姜毗转头笑道“你的手上总得有了筹码才能和我做交易。”
  朱常隶良久道“我做了,你几时要。”
  看窗外夜色,姜毗出声道“明日,你的时间不多了。”
  朱常隶缓缓起身看杜若一眼转身便走“时间是不多了。”
  待朱常隶离去,尚婉君出声道“利用一个乞丐,你还真下得去手。”
  姜毗的眸一瞬间深沉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三人,死了谁我都会心痛。但这叫花与我非亲非故,死了也不会心疼。”
  姜文清开口道“你让我查郝万通的活动范围,便是打算对他出手,是否在你眼中此刻的局势还不够混乱?”
  姜毗摇头道“乞活如今势小,若想壮大非长时不可,但如今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叶素道“所以,你打算险中求胜?”
  姜毗点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郝万通为齐王叔心腹,江南多富饶,郝万通亦腰缠万贯,富可敌国,若他消失,齐王必定失去一臂,可解当今朝中之危。”
  姜文清轻笑道“且不说郝万通手下笼络了多少能人异士,单就说你孟津渡一行,行踪已然暴露,以河涧王的心胸他又岂会放任自流!”
  姜毗抿嘴道“姜仁不会的,他不会来招惹我。”
  姜文清道“是不会来招惹你还是不会招惹姜王叔?这八王之中唯有河涧王在朝堂如鱼得水,同为太后与皇后心腹,玲珑心思又岂是你我可以明白?若那两位容不下你,你死了,他也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对姜王叔赔礼道歉。但你的性命姜王叔又岂会置之不理?若姜王叔出手相助,他也会卖一个薄面,但这无疑正中那两位下怀。”
  目光看向姜毗,因为姜文清所言所语皆有理可寻,河涧王卖了东海王一个人情,但同时东海王也欠了那两位一个人情,那两位此时趁机拉拢,东海王如若拒绝,免不得被一个顺利应当的罪名除去,若东海王加入其中任何一,那这朝廷格局将会更加混乱不堪。
  但姜毗轻柔的语调传来“你们只知是我暴露了行踪,但有没有想过,是我故意暴露的行踪。”
  姜文清眉头一皱,尚婉君轻笑不语,因为姜毗的心思她都懂,姜毗若想得到权利,非旷世之功不可,眼下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后都为藩王之势头疼,若姜毗能解这一症状,两人拉拢还来不及,又岂会痛下杀手?但这一场豪赌急需时间,尚婉君看向姜毗,心中楠楠道“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在羽翼未足时对郝万通出手?”。
  姜毗声音在起“河涧王的模棱两可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坏消息,此时我们的力量太过弱小,若只往一处使力,免不得全军覆没,但这局势越混乱,对我们而言便越有利可图。”
  姜文清深锁眉头不语,良久起身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个叫花不过是诱饵,持剑的人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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