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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张飞”
“性别”
张飞抬头识图看向聚光灯后面的民警,灯光却一点也不给面子,又低下了头。
“你不是拿了我身份证吗?再说我这特征还不明显啊。”
“少废话,还有没有帮凶?”另一个更加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
张飞连珠炮一般的呐喊道:“你看,我路上说的很清楚了,我就是个跑黑车的,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这人上的车,然后来到沈阳路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就死了,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真的是冤枉啊。”
沙哑声音骂道:“半夜见财起意杀人运尸,小伙子,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老实交代。小马继续。”
小马又继续问“性别”
张飞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尴尬的说“男”
“年纪”
“27”
“职业”
“无业”
“家庭住址”
“XX区BJ路9号2单元201”
“死者什么关系”
“不认识啊,我半夜跑黑车他就上来了,早知道就他妈不贪这十几二十块钱了。”
“具体情况你再重复一下”
“能抽跟烟吗?”
等了几秒,一个圆脸民警从聚光灯后站了出来走向张飞扔了半包云烟,说道:“抽上好好交代,我们也早点休息。”
听着声音应该就是小马,张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缓慢的从烟盒拿出烟说“真和我无关,我就是没钱没工作出来跑黑车的,谁知道惹这种事。”
“你少来这套,死者手机怎么在你身上”沙哑声音拍着桌子喊道。
张飞点起了火,吐了口烟又看了看聚光灯背后的人,光实在太强,眯了眯眼说:“我再讲一次,最后一次了啊,路上说了八回都有了。”
...
...
...
开着那近十年的红色思域在路上低速行驶着,正瞅路边一人上了出租车,心里暗骂,这钱是越来越不好赚了,一晚上才跑了几十块钱,还不够加油的。
喝了口保温杯的热水,看着马路边叶子掉光的树,十一月的夜晚确实冷的和张飞的心一样,两年前开的古玩店倒闭,女友跑了,随后家里老妈过世,朋友刚开始还帮助不少,后来因为收入越来越少,能聊的也越来越少。剩下的也只有这早几年买的二手车却不离不弃。
随着时间流逝,街上的人也像光阴一样说没就没了。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叹了口气,准备到常去的加油站加满回家睡觉,却看见路边有个中年大叔摇摇晃晃的走在树荫下,要不是我这一点八的眼睛,还真没看见。
“走不走?”张飞贴近打开窗户问道。
“那就走吧”中年大叔声音很爽朗。
大叔拉开侧门,上了副驾驶,记上安全带,手里貌似还拿了个小木棍。
“师傅走哪”
张飞趁着有些昏暗的顶灯看了看中年大叔,有个四十多岁,长发却扎了个道暨,国字脸看着还挺随和,就是眉毛特别特别的宽。
“先开吧”
大叔看向前方,但焦距看着很迷茫,手里把玩着那跟木棍。
张飞打了个掉头,想着你往北走,那我往南开,等回头多要个几十。
中年大叔笑了笑,估计看透了张飞的小心思。
“走吧,人生终点都到了,也不差这点路费。”
“你这话我不爱听,啥叫人生终点,被辞退了吧,中年危机啊?”
“小伙子,体格不错啊,开这车不挤啊。”
中年大叔叉开话题终于看向张飞说道。
“习惯就好了,就跟人生一样,啥玩意都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都得适应啊。”
“是啊,都得适应啊。”
“那你说人生应该怎么才叫量身定做?”
中年大叔盯着张飞这195的块头和一身二百来斤的肥肉问道。
“至少有能力说不,选择那些想要的。”张飞顿了顿又想了想自己才说了出来。
“那真是太难了。我今天就会死,我能说不吗?我修道三十载,能做的无非量力而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碰瓷新技巧?”
张飞一脚急刹车停到路边问道。
“身体都凉了,不行你摸摸?”
中年大叔笑着去抓张飞的大手。
“老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和我没啥关系吧,要么咱们还是去北边那转转?”
张飞脸色发白的感受手背上的温度,抽手也不是,继续让抓着也不是,有点慌,感受尿急的状态。
“别怕,过不了多久元神也就散了。”
中年大叔又迷茫看向前方。
张飞没敢说话,手还被是抓着,左手赶忙点起一根烟,又仔细看向中年大叔,灰蓝外套,黑色长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中年人打扮,身上也没血迹灰尘什么的,定了定神,抽回被抓的冰冷的右手。
“不好意思,忘记了。”中年大叔笑道。
看着还挺好说话,可能真是碰瓷新技术!
“老哥,这天也晚了,我也得回家了,不行我先走,身上还有几百你拿着再打车?”
大叔看着张飞一脸鄙视,很真诚的说:“不用了,帮我个忙行不?”
“老哥您说吧,能帮上的绝对帮了。”
“帮我对孙大剩说句对不起吧。”说出这句话,用光了大叔所有的力气,看着都有些摇摆。
???孙大剩??
“那个…我好像不认识孙大剩啊。”
“会认识的”
中年大叔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小木棍递了过来。
“我赠你一场造化,福祸相依。”
张飞从中年大叔手中接过小木棍,发现却是把木剑,木剑毫无装饰,甚至护炳都没有。看着也就长60公分的小木剑,入手特别沉,感觉有个十来斤,颜色棕黑却不亮,怪异的是,剑柄却有20公分长,两指多宽。
等等,也叫剑?这就是个笔直的木棍。
张飞正想拒绝,抬头却看见中年大叔一只手发着青光向脑门拍来。躲闪不及,正中脑门。
“这是道门精华,我毕生功力都给了你,你若运气好,就可以开始修行了。”
中年大叔认真的看着张飞,想着自己十几岁却误入歪道,吸毒成瘾,被高利贷堵在街头,路过的师父救了自己一命,随后跟随师父三十年,最后师傅驾鹤西去前才把道法精华给自己,才学会道术。
妈的,这个老不死的,天天说我天赋不够,没精华怎么用法术,空手套白狼啊,哄了老子三十年。
不等张飞开问,中年大叔直接开口道:“我叫褚子木,第十一代大三观观主,你就是十二代观主了,这精华,等你修道元神出窍就可以传给十三代了,给你说,如果香火断了,不说我,祖师爷绝逼开心坏了,别说你变鬼,就是成仙断了香火,祖师爷也能让你开心坏了,这话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今天也转赠你。”
张飞心中砰砰跳,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真吧,马勒戈壁,老子也能有这一天,人上人了。
“师父,受徒儿张飞一拜。”张飞抬手做了一恭。
褚子木笑了笑说道:“名字很适合你,功法会有人给你的,我存在的时间不太多了,元神被那几个畜牲伤的太严重,这手机你拿着,估计明后天会有人打过来,就把今天这话给林华说,他会帮你的。”
张飞想努力挤几滴眼泪糊弄一下这便宜师傅,可惜实在压不住这满脸春意的表情,就跟到了女儿国一样开心。就这个biu,倍爽!
“师父咱们这是修真吧,有没有什么储物袋法器法宝啥的一块传了呗,人死又带不走,你说对不对?”
褚子木表情呆滞的看着红光满面的张飞,想着随手一传祖师爷会不会让自己开心坏了。
“你手上这把洞庭便是大三观唯一的法宝”
张飞愣了愣说:“师父,没事,咱们修行不是要点灵石啥的当货币吗,你这也马上驾鹤西去了,把家当都传了呗。”
褚子木苦笑道:“想啥呢,还货币,据我所知,全天下唯一修道有成的就是我了”
“等等,师父,咱们这个不是那个修真?”
“不是”
“那咱们会不会用法术,什么金丹元婴那种”
“……你可能误会了,但确实可以用道术”
“会法术就成,那咱们这个也是能活好几百年无所不等那种呗”
“哈哈哈哈,要是那种也就传到第二代了。”
张飞又愣了愣神问道:“师父你确定没其他法器了啊?我看你头上这簪子就不错啊”
褚子木顿时感觉肝有点疼。
“这玩意你确定是法器就拿去吧”
张飞接过着簪子发现就是个普通筷子。
“师父那咱们青城山的道观还在吧?”
“前几年说非法建筑给拆了。”
“……………师父,您这还有亲戚没有?家产传给我也行啊,毕竟这葬礼挺花钱啊。”
褚子木感觉肝癌晚期了都。
“打住,除了这洞庭剑啥都没有了,葬礼不用操心,明天自然有人联系你,会处理妥当的。”
张飞看着披头散发的褚子木,把自己头上扎小辫的皮筋递了过去说:“师父,我也没啥能给您的,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孝敬您的了。”
褚子木拿起皮筋向张飞那样扎了小辫子。
可能选的也不太坏。
“师父,这剑你确定祖师爷传的啊?看着也没几百年啊。”张飞仔细打量着木剑,以他十年古玩眼光怀疑道。
“是我师父给我说的,确实是法器,等你学会用剑的时候就能发出剑芒,等到有元神了,就可以御剑飞行了。”
“噢,还是我说的那个修真啊”
“我不知道你说的和我说的有什么不同”
“有几个等级啊”
“没有等级啊,会就是会了,不会就是不会,又没人对比怎么知道是什么等级。”
“………那到底有什么用?”
褚子木沉默了。。。
“来来来,不要就还给我。”
“怎么还?”
不到修到元神出窍根本不能传功,当年修道三十年,十代观主才传功,是因为精华是水,而修行只是把容量变大,才能吸取精华。
褚子木看着张飞这身体,烟酒无度,作息不规律,这一身的肉肯定也是从不锻炼,能存下万分之一的精华已是万幸。
褚子木想了想说:“要不要都给你了,会有人告诉你怎么用,做什么用,有没有用的。”
张飞也沉默了。。。。
“对了,为什么不直接跟那个孙大剩说,要我来转告。”
“有些话,转告比当面说,更清楚。”
张飞把烟头扔出窗外,认真的看着褚子木问道。
“为什么是我?”
“我曾有些机缘,大概能看见些许因果,业障多,戾气重,不容易死,但主要原因是你们这他妈人太少了,方圆2公里就你这一个活人。”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有主角光环?
“师父,还有啥遗言不”张飞冷着眼问。
果然真是便宜徒弟。
“没了,坐一会吧,我还想看看这片天。”
褚子木继续目光放空的看向前方。
张飞又点起一根烟,也发着呆,试图感受那道门精华,却发现毫无感觉。
准备抽第二根的时候随口问道“师父,你抽烟不?”
转头一看,褚子木已经双目禁闭,靠着窗户边瘫软下来了。
张飞定了定神对褚子木说了一声得罪了,就去摸褚子木的口袋,在上衣口袋翻出来一台手机。
诺基亚3310。
日了个狗,2018的今天竟然还有诺基亚,要不是看见手上的白光和浑身冰冷的温度,无论如何刚才直接拉去派出所了。
张飞把手机装进兜里,点火开车,直接回家,等明天有人联系再说。
路上自然无人,心情爆好的张飞车速极快,市区里都开到快100,感觉这寒冬都变得格外的清爽。
哼着小黄曲的张飞刚拐入最后一条小巷就发现前面停着两台警车,还设了路障,连忙急刹车,因为太久没换刹车片,伴随减速的同时吱呀一声尖鸣伴随而来。
“厦a81818开过来”大喇叭喊道。
张飞很犹豫的停了,估计是查酒驾,应该能混过去,便向前怠速挪移。
“来,师傅,吹个气”
交警举着测试仪伸向只把侧窗打开一条缝的张飞。张飞吹了一口,没闪灯,心里放了大半。
“师傅,能走了吧”
“走吧”
“等等”另一个矮胖交警站了出来喝道。
“行驶证驾驶证”
张飞刚一转身,就被拉开车门,
矮胖交警一手拔下钥匙高声喊道:“小何,快报警。”
张飞一脸懵逼,回头赶紧看褚子木。
只见褚子木七窍流血,一脸狰狞。
...
...
...
张飞掐灭了最后一根烟对聚光灯警察说:“大概就是这样,我突然想起来个事,老子能以证清白。”
沙哑声音问道:“什么事?”
“老子有行车记录仪啊。”
“你跟谁老子呢?”
“老哥,刚有点激动别介意啊”张飞赔笑道。
“行,回头我们会查看的,我姓李,那就叫我李警官,这个案件真要是和你说的一样,随后请配合调查。作为事件唯一关联人物,希望你最近不要外出,请保持联系。”
“好的,李警官,我什么时候能走?”
“这样吧,现在也三点多了,你就在拘留室呆一晚,我们也去查看一下你的记录仪。”
张飞无奈的点点头。
“对了,那把木剑所有权属于我,不能上交啊”
李警官眉头一抽,刚想解释木剑属于证物就听见啪啪啪的有人敲门。
小马打开门,和门外嘀咕了几声就转向李警官说:“是证物科的小袁,刚才这台手机不停在响,已经连续响了一个多小时了,要不要接一下。”
李警官看向这台塑封袋里的蓝色诺基亚3310,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林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