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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爷左手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右手捏了捏一直在手里把玩的一串木珠子。
苏彦一看杯子里只剩半盏茶，忙起身给续了点，又拨了拨炉子里的炭火。
“你们这些小娃娃啊，总喜欢听这些奇神怪道的东西，其实哪里有那么多怪力乱神的事情？大多数也都是后人编出来的罢了。只骗你们这些小娃娃的，不过看你这个后生娃娃我也喜欢，嘴又甜，你既然喜欢听，左右是没有什么事情，今晚我就捡两个说给你听听吧！”
“你没来过成都，不知道成都这个地方有一个叫青羊宫的地方。这青羊宫附近有两座桥，一座叫“送仙桥”，一座叫“望仙桥”。
这个望仙场以西过去是一大片坟地，路旁有一小庙叫“瘟祖庙”。这都是有风水讲究的。
知道这俩桥为什么叫这名字吗？在过去每年开春，成都都要在二仙庵前举办“花会”，花会开始前都要从西边刮来一阵风，这股风成都人称为“神仙风”，这时人们都要涌向望仙桥上，希望能看到神仙驾临花会现场，为今年带来好运，所以为这座桥取名“望仙桥”。
等到花会结束后，又有一阵风向西刮去，人们都说：“神仙们游完花会，回家了”。于是人们又会在送仙桥设案恭送神仙，此桥故名“送仙桥”。
望仙桥上有五个孔，其中最北端的一孔常年不过水，因而这个孔就成了在青羊宫一带行乞的“讨口子”们的家。讨口子们将乞讨的食物带到这里分食，吃完之后便在锦江边洗饭碗。这时神仙也会藏在里面一起洗餐具，你看到那些将砂罐外面小心洗干净，又将砂罐像翻布口袋那样把里面翻出来洗的，那就是神仙。你要是看到神仙千万莫大呼小叫，不要伤了神仙的游兴，到时给自己带来不利的。”
“您这也太神话，一点都不接地气，一听就是编了骗人的。姜爷，您这可真是把我当孩子哄。您给讲个别的吧，真事一点的，行吗？”苏彦做出一副无限期待的样子看着姜爷，知道自己这一脸虔诚的样子曾经无数次帮助他获得成功。
果然，这一次也没有失败。
“看来你是喜欢真实的又无法解释的事情。是不是？”
苏彦呵呵了两声，挠挠头表示同意。
“那我就说一件前些年发生在市里的事情吧！那时候因为要盖四川大剧院，就在天府广场的东北侧选了址，刚开始都还好好的，后来挖地基挖深了的时候，挖出了一个三米多长，八九吨重的神兽石雕，当时都引起轰动了，来了好些个专家看了，都说是红砂岩雕的。可这地方哪有啥红砂岩啰！
那石雕头特别大，一个身子大半都是头，埋在地里这么多年，身上的花纹都还清晰着呢。
后来就给抬到博物馆去了，专家研究好一阵子也没研究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民间可传开了，说啥的都有，有的说是牛，有的说是狮子，有的说是猪。还有的说像河马，五花八门。
你说这不是扯吗？我都知道这狮子河马都是人家非洲的，听说这石雕有2000多年了，那时我们国家跟非洲都还没建交呢。自己长腿跑过来、游泳游过来的？”
听得苏彦直乐，连拍大腿：“姜爷，您说的太对了！”
“后来这事儿闹得太不像话了，政府官方就出来给了个说法，说这是当年李冰治水的时候埋在河里的镇水神兽，以前天府广场这一片那是有水的，后来填的填改道的改道，所以才在土地里挖了出来，相关的记录在史书里都能找到。
于是又有人说了，这可是李冰放的镇水神兽，不能从地里取出来，起出来就要发大水，当时没什么人信，结果哪里想得到那一年夏天真的就发大水了，还淹死了好些个人。后来连着几年水也不小。这个说法就越传越邪乎。
不过要真说起这事来，我都还有一些印象，记得73年的时候其实这只石雕也挖出来过。只不过当时反对的声音太大，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当时就给埋了回去，当然那一年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你说这事玄乎不玄乎？”
“姜爷，这真的假的呀，那么玄乎呢？那现在还能看到那头神兽吗？”
“当然能，那怎么也算是一个古董文物。现在在金沙遗址博物馆里摆着呢。你有空可以去看一看。
这一说起来，去年下暴雨的时候，又有人请愿说让给埋回去，政府给拒绝了，说没有科学依据，这是迷信。不过说实话，人就这么一个毛病，解释不清的东西，心里就老打鼓，老惦记着。”
苏彦追问：“那您去看过吗？”
“去看过。怎么能没看过？”
“那您觉得像什么？”
“要说呀，我看着不像牛也不像别的，倒像是我小时候更老的一辈人说的一种上古神兽：赤眼犀渠。不过这事可这不能瞎说呀！”
“为什么呀？”
“你能这么问，就说明你都不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个是什么。现在风水堪舆又流行回来了，搁前几十年都不流行风水的说法，说了那是要犯错误的。
你要知道这个赤眼犀渠那可是上古的邪兽。以前有这么一种说法：以邪镇邪。我估摸着它就是干这个用的。今天只是咱爷俩闲聊，多了我也不说了。”
“赤眼犀渠？犀渠？是玩什么游戏时见过这个名字？好像还挺厉害的。那姜爷，您相信这暴雨真是把它挖出来导致的吗？”
“几千年都过去了，地面上的都变化的面目全非，地下的谁又知道呢？现在这个地方都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个地方了。”
姜爷站起来往柜台里走去。
“行了！我年纪大了，也讲不动了，你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三星堆看看去吗？快睡去吧！”
姜爷既然这样说了，苏彦也不好继续打扰，东西都给姜爷还原了之后就回房睡觉去了，这一夜睡的真叫一个累：
一夜神兽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