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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顾凡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牢牢地定在沙发椅上。
“你刚刚说什么？”那人青着一张脸问。
顾凡一脸坦然地看了一眼桌上被摔得乱七八糟的文件夹，然后直视对方的眼睛，“你是哪位？”
“我问你刚刚说了什么。”那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顾凡眼底划过一丝阴翳，如果不是因为长期以来平和惯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刺激出他恶劣的一面，那他此刻的形象可能比赵一凯还要鬼畜——不巧的是，面前这个蠢货恰巧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我说，”顾凡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狗。”
蠢货刚想要发作，顾凡就截下他的话头，气定神闲道：“这位大哥，既然想要和我沟通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呗，我是顾凡，新任副经理。”
“刘野，副经理，我哥是设计部总管。”刘野憋住火气，又用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试图压过顾凡，“所以，你现在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总管吗？”顾凡转用一种颇为怜悯的目光看着明显没带脑子的某人，手指扣了扣桌子道：“有赵总大吗？”
顾凡要是再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真傻了，这明摆着是来耀武扬威的，不过他虽然早有预料会有人来找事，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毕竟他才进公司不到俩小时。
满意地看到对方脸色一白，顾凡更加同情其智障程度，刘野肯定是在听了赵一凯专门带着他来的流言才来示威的，但是他竟然没有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凡不需要他的回答，也希望自己不是对牛弹琴，“你我皆后门，相煎何太急？”
“还有麻烦下次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用你的空脑壳想想，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不要总习惯性地以为你那哥哥能帮你顶下一切。”顾凡随手拿起那堆凌乱的A4纸，以不亚于对方来时气势汹汹的力度砸到刘野身上。
“你！”
欣赏一般看着刘野的脸气到扭曲，顾凡压抑许久的心更加恶劣：“本着你我以后同事的份上，这次我不予追究，再有下次，该走的可能就是你们刘氏兄弟了。”
这刘野倒也知道柿子挑软的捏，只可惜他挑错了主。
刘野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没有去捡散落一地的资料，转身摔门而去。
好久没有这么恶整过人，顾凡只觉心情大好，伸腰道：“当乖宝宝果然不怎么爽。”然后一个侧头就发现了几乎完全隐蔽在窗帘和书柜夹角里的摄像头。
顾凡不需要怎么多想就知道这是谁安排的了。这样看来那李经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把玩着手指，然后把大拇指摁下，伸直剩余四根手指对着摄像头屏幕道：“我知道你在看，这四根手指你可以随意选一根。”
屏幕另一端的李经理不明所以地也伸出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其中玄机。
顾凡嗤笑一声晃晃手指，他也没指望这个跟自己年龄有着不小代沟的大叔能懂其中意思，然后弯曲其中三根手指，只留下一根。
李经理终于恍然大悟，无论哪根手指竖起都是满满的鄙视……
无语之中镜头里的顾凡又从桌子抽屉里抽出一根中性笔和一张白纸，在上面涂涂画画几笔之后，拿着那纸直接糊在了摄像头上面，同时耳机里又传来顾凡的声音：“抱歉李经理，戏也看够了，本人没有共享隐私的癖好。”
李经理瞪着画面里最后留下的那张纸上画的那个神似的猪头，不得不承认真是灵魂画手，而且……李经理早已历经沧桑的眼底划过一丝慎重，看来这个一进来就走后门的新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尤其是刚才他的气场转变真是太大了。
顾凡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情绪，恢复平常，然后一低头就看到自己作出来的效果——飘落一地的纸张……
头疼地蹲下去一张一张地捡，那什么，自己挖出来的坑，哭着也要填完。
收拾好之后顾凡又瘫回沙发椅上，摸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几十条未读短信……基本上都是王贱人发来的废话，什么“东城区的肯德基里鸡排要比家门口的大。”“目测市中心大商场二楼奶茶店漂亮妹子超级多。”“听说下个月有当红明星要来咱市里开演唱会。”等等。
看着看着思绪跑偏的顾凡就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是刘野来送文件？按理说他们俩毕竟是同一等级的职位，这种打下手的事也不应该是他来做。如果没有李经理的默认，谅他再嚣张也不会直接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顾凡眯了眯眼，这事儿再算上摄像头窥视，梁子可就结大了。但他本身还是不太在意这种事的，因为他目前还没有能力揭露这只老狐狸。
大约一个人坐了有十几分钟，顾凡也就翻了翻新闻，还真就看见了王贱人说的那个当红女星，看起来也不过是个面容姣好身材却很一般的女孩，可能还没有自己大吧。
顾凡摸了摸下巴，第一眼看到女孩的照片时的确让他惊艳了一下。或许姿色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完爆路人网红之类的，然而最特别的就是这小妞的眼神和姿态。
那浑身上下透出来的痞子气，顾凡就是隔着照片就能感觉到。这不就是翻版的几年前的自己吗？只是性别和颜值都完全不同。
想到这顾凡就对着锃亮的电脑屏幕左看右看，感叹道：“就这小白脸的资质，亏得我还能单身狗这么多年。”真得感谢他只见过几面的爸妈给他生了一张有几分俊逸的脸，虽然没有赵老大那般吸睛，但也是曾经被妹子们追求过的。
最可惜的就是后来的妹子们都不只看脸了，还看你是不是有车有房有钱，于是顾凡就从风流场上光荣退隐。
越想越是惆怅，还没等顾凡伤感，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顾凡抬头，装得还是有模有样的。
门被缓缓推开，一张很是眼熟的脸先探了进来，紧接着是她艰难从门缝挤出来的身体，她的怀里还抱着厚厚一沓纸：“顾经理，我是来代替刘经理给你送资料的。”
这回来的人不仅比较有礼貌，而且好像还认识。顾凡眉头微皱，“你是于……”
“于晗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