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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是根源之地，牧南静没有和我说，我也没问，我没问的原因是认为她没和我要说，应该是没有必要说。
但在传送过来后，我才后悔，希望她千万不要认为我没问的原因是因为我认为没必要问。
“牧南静小姐为什么不把我们直接传送到目的地？”听口气，亦昭华对牧南静倒是十分尊重。
此次传送依旧是之前那个位置，地上的血迹是最好的证明。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草原，抬起头只能看到一片混沌，分不清在这个世界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因为她没有这个世界其它位置的坐标。”CtIM-2048从腰间抽出佩剑插到地上，耳朵上瓜子大小的玉石耳环闪闪光，玉石耳环化作七彩流体，变幻拉伸覆盖住眼睛，变化成一副眼睛。
莫尔顿跪倒在地，将嘴里叼着的树枝变大插在身前，“原来这就是根源之地。”说完，他满脸虔诚五体投地地向着身前竖立的树枝磕了个头。
行完大礼，莫尔顿从地上站起来，向我问道：“接下来去哪？”
我从兜里掏出那枚遗留下来的书签，隐隐约约，我依旧能看到那根线。那根线在我原来的世界中另一端通向虚空，而在这个世界中，另一端通向遥远的地方。
“那个方向。”我指着书签所引导的方向。
CtIM-2048看向我所指的方向，拔出地上的剑问道，“你们能飞吗？”
我摇了摇头，莫尔顿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跟着我一起摇头，至于亦昭华，她直接干脆双手向两边一摆。
CtIM-2048十分人性化地垂下头，叹了口气后把剑向地上一扔，“算了，还是我来载你们吧。”
扔到地上的剑快速变大，在变大的同时从地上漂浮起来，她率先跳到剑上，然后对我们招招手。
小女孩跳上去后，莫尔顿一拍脑袋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手里长长的树枝被扔出去后变粗变长，瞬间从一支树枝变成一根甘蔗粗细的棍子，接着他直接斜坐上去。
站着和坐着如何选择，我当然选后者，如果要乘着那两样东西在空中快速移动，还是坐着要稳定安心。
当我并肩和莫尔顿并肩坐到悬浮在空中的棍子上时，高度开始攀升，然后快速向前飞逝而去，大概是照顾我无法承受太大风压的缘故，速度感觉并不是很快。
CtIM-2048很快御剑追了上来，亦昭华做着鬼脸问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普通人。”
“你才发现吗？”风压吹得人睁不开眼，我只能将脸背过去。
“梦里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能告诉最后你是怎么杀的我？”亦昭华继续问着。
当时的事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由你所杀之人的怨恨和不甘为毒，对你进行咒杀。”
梦中的她绝对没想到，一个虫子会长着怎样猛烈的獠牙。
“原来如此。”亦昭华的眼神稍微变的和善，“这也能够解释，我为什么会为感到懊悔。”
非常幸运那个用弓的男人住够强，只有强者的不甘和怨恨才能给强者带来伤害，弱者的不甘和怨恨，那种东西对于强者而言不过是个玩笑。
“这么说，你能完全记得那场梦里所发生的事？”CtIM-2048很敏锐。
我点点头，看来他们并不能够完全记住在那场梦中所发生的事情。
莫尔顿煞有兴趣地向CtIM-2048问道：“机器人也会做梦？”
“你觉得呢？”她向莫尔顿反问道。
CtIM-2048的反应完全不像是机器人，应该说不像是我印象中机器人应有的样子。
“在我们那个世界，对机械的研究早已在几个时代前停止，甚至在某些落后地区‘机械’还被当做迷信崇拜。”莫尔顿他好像十分健谈。
我猜在莫尔顿的世界中，‘机械’被当做迷信并非只发生在并非是在某些落后地区，而是他同样认为机械是种迷信。他的打扮和举止像是位宗教人士，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迷信’，更像是在形容某种‘异端’。
“机械自然是不会做梦。”搂着CtIM-2048的亦昭华好像知道什么，“但有灵魂的就不一样了。”
“拥有灵魂的机械？”莫尔顿露出吃惊的表情。
在我看来，他吃惊的并非是机械有灵魂，而是‘机械有灵魂’这句话。既然他都知道在某些区域‘机械’被当做迷信崇拜，那他也一定知道其中缘由。
CtIM-2048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
但说到拥有灵魂的机械，让我想起一样的事物，那些诞生于虚拟电子网络中的电子妖精。在我所在的世界上，据我所知还没有真正的人工智能的出现，也没有能够被称得上机械生命的个体，有的，只是那些电子的妖精。
“机械拥有灵魂很奇怪吗？”亦昭华向莫尔顿质疑道。
“并非是机械拥有灵魂很奇怪。”莫尔顿顿了顿，“我奇怪的是你居然会认为灵魂存在这件事。”
飞行在天空上能够看到很多东西，成群结队不断迁移或三五成群伺机而动的的走兽，迎面飞过来奇怪的飞禽，当然也有不长眼的飞禽会扑过来，但都在近身之前被一道突然闪过的紫色剑光给劈成两半。
“真是个可怜人。”亦昭华拔出匕首，扭身或作一团暗影掠过又一只不怕死飞扑过来的巨鹰，暗影横穿过巨鹰过窜回CtIM-2048身后，她站立在剑上缓慢收回匕首，而那只巨鹰，则直挺挺向地面坠落。
“万物皆有灵魂，所谓的人是如此，鸟兽虫鱼是如此、草花木石亦是如此。”
“谎缪。”莫尔顿对着坠落的巨鹰做出抬手动作，然后说道：“而且也真是可笑，你们居然把那东西当成灵魂。”
当巨鹰快要坠落到地面时，它又张开翅膀，凭借着气流贴着地面强行拉升高度，再度飞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亦昭华反问道：“在你们世界称那种东西为什么？”
“我们称之为资讯，在我们那个世界灵魂论已经被彻底否认，至于为什么将那种东西称为资讯，和你这种门外汉解释清楚要花很多时间。”
“我也懒得听你解释。”就算换个称呼，那依旧还是灵魂，亦昭华大概是这样想的吧。
CtIM-2048笑了一声，“虽然我对你们探讨灵魂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但你们好像误会了，我并不需要休息，自然也不会做梦，当然这并非因为我是机械体的缘故。”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梦境世界？”我终于忍不住发问。
“为什么呢？”CtIM-2048想了一会，“大概是因为某个实验。”
“大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大概这个词汇。
“因为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CtIM-2048她这句话是真是假。
就当我还准备套她的话对她继续询问时，CtIM-2048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说：“前面有座城。”
顶着风我转过脸朝前方看去，仅仅看到一个黑点。从兜里掏出书签，发现那条线的一段并不在那个黑点上。
莫尔顿：“要过去吗？”
“过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我这样对他们说。他们三人现在的身份是相当于雇佣兵，而我是雇主。
CtIM-2048、莫尔顿和亦昭华都不约而同地取出用披风遮盖住全身，当我开口向他们借一件时，亦昭华毫不客气地说：“你难道以为我们披的东西仅仅就是块布？”
“抱歉，是我糊涂了。”之所以穿上披风，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隐藏自身不被别人窥探底细，谁也不知道在这根源之地会有如何神奇的存在。
“而且你一个凡人，就算被人看到又怎么样？”
她说的也是。
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们降低了飞行高度，并且在快要到达城墙大门时完全放弃飞行，徒步走了过去。
从城市外部完全看不到城市内部的情况，唯一能够看到的是那略显厚实的城墙表面。
在城市大门外面站着八位全服武装的卫兵，他们穿着厚重的机械铠甲，背后背着巨大阔剑，并且手上抱着科技感爆棚的枪械。
卫兵伸出手挡住我们，“由于现在处于特殊时期，请表明身份和来意。”
真感谢他们没有用枪挡住我们，在靠近大门时我向他摊开手掌表明我并没有敌意，“我们是来自异域的旅行者，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找个地方歇脚，同时也是为了采购补给。”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明明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说的话我为什么能够听懂。
“采购补给？来自异域的旅行者你告诉我，你有我们这里的货币吗？”这个卫兵倒是问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我摇摇头，“虽然没有你们这里的货币，但我想，我有东西能够换些钱。”
“如此甚好。”他转身从城门口边的桌子上拿出一张折叠的小册子递了过来，“希望你们即使没钱吃饭住宿，也不要进行偷盗抢劫活动，这种时期本城教会会开放救济场所，位置在地图上有标注，希望能够帮助你们。”
刚走入城中，我立刻察觉到几股令人恶寒的意念和目光，那些目光并非仅仅审视表面，而且深入衣服和体内。
此刻，我仿佛感觉自己被解剖而非仅限于扒光。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对莫尔顿说：“先提醒一下，你不要太过分。”
莫尔顿收回窥视我身体的意念，并且问道：“你能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