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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献殷勤，非奸即是盗，他为什么要和我说有关花居店主的故事？难道就因为我是先生，还是因为和山主他的外貌十分相似？
“算了，天色不晚，我要回去了。”
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时，外套后摆被老人拉住，我不耐烦地回过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老人泪眼汪汪地说道：“先生怎就忍心把我一个人留这？”
不把你留着，难道还要把你给带回去？兜里那只壁虎已经足够让我头疼，哪能还再捡回去一个。
再说，他这样的强者并不需要我来庇护。
老人举起拐杖，像是变魔术般手一晃，双手之间的拐杖变成手帕，薄纱摊开拉长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下一秒薄纱从他身上扯下后，老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体格较小的少女。
少女继续两只手拉住我的袖子，梨花带雨用娇弱的声音说道：“先生怎就忍心把人家一人留这？”
“人妖。”我此时恨不得立即掏出散弹枪给他来一发，但从她拽着我衣服的力道来看，我打不过她。
“不是人妖，是半妖。”她咬着牙狠狠说道。
半妖一半是妖一半是人，因为是妖所以可以随意转换性别。
“你不会是赖上我了把？”
“瞎说什么大实话。”少女翻了个白眼，“比起陌生的地方，我更喜欢住熟人家里。”
“咱们可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
僵持了和长一段时间，她就这样拉着我的袖子，每当路人从旁边经过，他就会像被人渣辜负的女人大哭，路人离开后，表情又变回原样。
见没办法轻易打发她，也不想和一个半妖在街上吹冷风，我只好点头答应她，或者说是他。
·
回家前绕路去了躺超市，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家伙像是刚进城的乡巴佬，不时拽一拽我的外套，问东问西。
“呐呐呐，先生，那是什么东西？”
“平衡车。”
“呐，先生，那又是什么东西？”坐在后座上的家伙非常兴奋地晃着身子。
“红绿灯。”
半妖如同妖一样拥有悠久的生命力，可是和不知疲倦的妖不同，半妖需要休息，毕竟半妖的一半是人。根据环境因素和自身情况，休息所需的时间有着差别，时间长的往往以百年为单位，一睡便过去了数个世纪。
汽车在街道上穿梭，霓虹灯不断闪烁，高楼之间原本浑浊的空气仿佛被某种力量净化，迎面而来吹拂的风让人感到比以往爽快几分。
侧身坐在后座上的家伙安静下来，我转头撇了眼，发现她闭着眼好像正在享受着这夜间微凉的清风。
“这世道的变化真令人惊讶。”
我不知道又什么会让一位半妖惊讶，但绝对不会是因为这百年间剧烈变化的城市。我看过许多有关古代街景的记载，比如‘天街’。星辰做灯，萤火常明，舟车川流，行人不息。
回到住处，把车子推到院里锁好，好巧不巧在楼梯口碰到准备出门夜跑的房东。
房东看到我是先是愣了一下，原本想说什么，但在看到身后跟着我的少女时房东脸顿时拉长了，“喂，你难道终于忍不住犯罪了吗？”
他在想什么我当然明白，由于害怕警察上门查水表，曾把一个经常从酒吧带女人回来的房客赶走。
“她是我表妹，来我这里住上两天。”
“骗鬼呢！？”房东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我仔细打量着坏笑着的少女，然后一本正经地向房东解释道：“你看我们的眼睛，是不是很像。”
我和她的眼睛，应该说她和山主的眼睛是唯一相识的地方。
少女十分俏皮地向注视着她眼睛的房东笑了一笑，房东老脸一红，撇开视线说：“确实有几分像。”
说完，房东像丢了魂一样，低着头向院子大门走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气，少女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然而房东突然转过身，问道：“你表妹叫什么？”
“叶小夏。”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名字。
“叶小夏吗？真是和人一样美的名字。”房东拉了拉脖子上的毛巾，随后像发疯了一样，一溜烟狂奔而去。
我倒是不知道这名字有哪里美，见房东走开后，我板着脸问，“喂，刚才是你搞的鬼吧？”
“什么？”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
“在思考前，我脑子里出现一个名字。”
少女叹了口其，眨着眼睛用疑问的口气问道：“会出现那个名字的原因，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想了想，难道我与她之前见过？
“本来我也以为是碰巧，可……”少女欲言又止，她睁大眼睛，把抱在胸口的青菜和肉抬起来，摆弄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着说着，突然就饿了。”
她既然想萌混过去，我自然也不会再问。
刚爬到五楼，在我正在掏钥匙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慢慢被推开，满眼血丝的牧南静从门里探出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先生，有吃的吗？”
我抬起装着肉的袋子，“算是有。”
“需要我借你厨房吗？”牧南静将散乱的头发绑在一起，露出令人联想翩翩的雪白后颈。
“那就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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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饺子？”厨房里叶小夏手中的刀化作残影，而刚从水盆里捞出来的五花肉立刻化作肉泥。
我把洗好的芹菜递了过去，“因为方便。”
“屋里那两个家伙是什么东西？”仅需一眼，她便能看出那两人的不同。
“进化者和穿越者。”
她利落地将芹菜和肉放在一起剁，手法显然很熟练，“进化者？穿越者？”
“你不知道吗？”见她把馅子剁好了，我递过去盆，既然她很熟练就都交给她。
“我睡了大概一千多年，千年之间这世道倒是发生了不少变化。”
千年之久，在我眼中变化的程度倒是不能用‘不少’这个词来形容。
“发生了什么吗？”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沉睡这么久。
“嗯。”她开始往盆里加调料，并且还打了四个鸡蛋，“也不是什么大事。”
“能说说吗？”既然她说不是什么大事，那我就放心问了。
“婚礼之前。”拌馅的筷子直接被她握断，此时我已经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我的未婚夫和弟弟私奔了。”
……
我闭上嘴，不再多说话。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
当我把饺子端出厨房的时候，看到牧南静此时正在戴着眼罩躺在按摩椅一样的椅子上。
就在我想要喊牧南静的时候，躺在沙发的家伙却一个猛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她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会在牛老师你家？”
“我家可不在这。”而是在隔壁，当然我没必要向她说清楚。
“呜。”她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一颤，接着她捂着脑袋，躺回沙发上。
她按着额头问道：“难道我之前喝醉了？”就像失忆了一样。
失忆也不失一种办法，毕竟‘禁书’中所记载的内容就连高位恶魔也无法承受。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话还没说完，她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抽搐起来，这次抽搐的症状显然比之前要严重，白沫开始从口中流出，显而易见的裤裆处布料颜色也明显出现变化。
“可恶！”她猛烈地摇晃着脑袋，“怎么就想不起来，明明、明明有印象……”
然而愈是去想，她抽搐地越是厉害，以至于现在连话都说不清。
牧南静从椅子上坐起来，摘掉眼罩纤手一挥，不断抽搐的人儿被凭空托扶起来。
牧南静拘束住那个人的四肢和脑袋，以免她在抽搐时咬断自己的舌头咽进喉咙导致窒息。然而这种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她是进化者，做为生物，是比人类还要高一等级级的存在。
“发生了什么？”牧南静很是艰难地维她的能力，毕竟她所拘束的可是位超人。
见牧南静拘束住了她，我把碗递给看在厨房门旁看戏的叶小夏，然后快步靠近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念道：“诸行无常，因缘和合……”
虽然我不信佛，但不得不说，诵读佛经有时真的能够让人静下心。
佛经念了一遍又一遍，叶小夏毫不客气地把饺子往嘴里塞进一个又一个，当然，要是念经有用，还要法器戒棍禅杖这些法器有什么用。
我从荷包里掏出散弹枪，打算用比较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精神一定会崩坏掉的。
意识中保存数十本禁书内容的我深知禁书会给人带来的影响，以及会造成那些后果。
“你想干什么？”牧南静大声喝到。
“她现在完全听不进人话，唯有疼痛才能让她从疼痛中解脱。”她是进化者，一枪打在身上也许不会死，可这话就算我也不信，以毒攻毒完全是谬论。
叶小夏满嘴塞满饺子嘟囔道：“你刚才念得的东西别说已经疯的人了，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让你给弄疯的。”
牧南静皱着眉头问道：“没其它办法？”
“有。”我将目光投向叶小夏。
“看我干啥？”
“你去抱住她。”
叶小夏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为什么是我？”
“她现在神志不清，凡胎俗体的我被她随手一掐就会死翘翘。”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