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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英豪of轮回 / 第七章 故事

第七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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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庭院外一处花丛旁小女孩捧着脸蹲在那里,当看到我时高兴地跑了过来,“先生。”
  “先生。”之前拿符剑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一脸不情愿地弯下腰。
  “给先生跪下,孽障!”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狠狠往男人后膝踢了一脚,按着他的脑袋贴在地上。
  那两人我就当做没看见,向一旁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小女孩问道:“祠堂在哪?”
  “先生,请这边走。”女孩指着前方为我引路。
  刚走没几步,中年男人快步跑到前方九十度鞠躬道:“请接受我的歉意。”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儿子用阴火折磨我,一定认为我会因此记恨他们。
  再看了眼旁边的小女孩,我大概想到了什么,我也弯下腰小声在他耳边说:“我不会傻到被人挡枪使,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报复,我既没能力,也没那个想法。”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先生真是大度。”
  扶起弯着腰的西装男人,接着我继续用暗影托着棺材,跟着女孩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女孩放慢脚步,和我并肩走在一起,她歪着头说:“先生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很想知道她会认为我知道什么。
  “接受传承的人能知晓世间一切问题的答案。”
  女孩将我接到山下,在上山之后消失不见,然后男人顺其自然地找我麻烦,把我抓住,逼问那本真书的下落。
  难道她没设想过我不会怀疑她出现的时间吗?
  “我既非圣人,也非神鬼,怎会什么都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是个没有根底的普通人,若这一切皆是他们布下的局,卷入他们之间争斗除非失了智。
  很快,女孩带我来到祠堂,放下棺材,向老人遗像鞠一躬。女孩跪倒一旁的草席上,从身后抽出一刀火纸丢进火盆,再向我磕个头,待火盆中的纸被烧尽后她才站起来。
  “先生,请这边请。”女孩指向着祠堂大门,“有人想见你。”
  ·
  以前家里老人去世的时候,大人都会欺骗小孩说他们去另一个世界,或者含蓄地说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可如今真看到有人羽化飞升,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先生,人为什么会死呢?”
  看到这样开朗的小姑娘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和做梦会醒同样的道理。”
  “这什么比喻?”小姑娘翻了翻白眼,然后沮丧地问道:“所以,所有人都会死吗?”
  “人终有一死。”为了不会死,人成妖成魔,或羽化飞升超脱三界,但无论是成妖成魔,还是羽化飞升,都不再是人。
  正如冰融化了会变成水,升华会变为水气。可水不是冰,水气也不是冰。
  “你也会?”
  “当然。”就像会让阅读者受到诅咒的书一样,老老板给我的手抄本有着‘飞升’的契机,让持有者获得飞升的资格。然而飞升之人无法存在于世,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基本上没人能够抵抗羽化飞升、得道成仙的诱惑。妖魔能够看透人心,现在只要吃了我大概便能轻易‘得道’,和刚才形容的那样,人类是冰是固态,妖魔是水是液态,而飞升是气态。比起人类,由天地孕育而生的妖魔更容易飞升。
  可即便抓住我,吃我之前也权衡再三。妖魔对于一般人类是虚幻的存在,对于妖魔而言‘飞升’这件事也是如此。相比人类,飞升对于有着永恒生命的妖魔而言,没多大诱惑。
  或许如此,起码我现在是这么想。
  女孩天真地问道:“我也会?”
  “对你来说,现在这个年龄可不适合聊这种话题。”
  人类肉体的极限是多少?据我所知是一百二十年,可当年过六十后,身体素质便开始会明显下降,精力也好、体力也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日益老去,恐惧便会自心中蔓延。
  “所以,我太爷爷是死了吗?”
  “你躲在院子外面应该有看到飘向天空的荧光吧。”
  女孩点点头,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瞪大眼睛,“那是我太爷爷?”
  “他虽然不在了,但并没有死。如果你思念着他,说不定能够再次在梦中见到他。”我只能这样回答她。
  现实无比残酷,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很难追求到触手可及的梦想。少数人追求真理,可追寻过程的现实让追求者更加绝望。在这刻骨铭心的绝望和执念中,不同于人的‘妖’的‘魔’由此而诞生。
  小女孩歪着头问道:“我死后也会变成光点飞到天上吗?”
  妖是相对于人类接近‘道’的存在,魔是相对于人类更加接近‘理’的存在。由于比较接近,他们才如此长寿,以至于往往被认为是永生不死。
  “应该不会。”即便是修道者,死后也只会留下具待腐蚀的尸体
  记得有这样一句话,思考本身即是目的,但思考这这一追寻目的的行为,会阻碍人们注意到真正的目的。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女孩很好奇,毕竟好奇是人类的天性。虽然这一天性很危险,可对与小女孩来说,好奇能够让她更快成长起来。
  人类基本上无法认知到高维度的存在,可在睡觉时,脑波频率降低,但脑波长度会增加,脑波活性越低,其延伸长度便越大,从而感知到高维度的存在。然而即便触碰到那个世界,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那或许只是个梦。
  “死后的世界?你不是知道那个故事吗?”
  那个恶魔玩弄死者的故事——死者的灵魂应该得到安息,然而恶魔们却将他们拘束,并以折磨他们为乐。
  天色已黑,花园中的亭子里站着一个倩影,一身庄重不失丽雅的素色长衣,一头飘逸不失秀美的银发绑成马尾束在脑后。
  女孩奶声奶气地叫道:“太奶奶,我把他带来了。”
  很难想象,这位月光下英俊的女性居然是老老板的妻子。
  在她身上,我隐隐约约看到令人吃惊的东西。
  女性慈爱地伸出手扶摩着小姑娘的头发,她抬起头,肿肿有神的银色瞳孔看着我,“他走了吗?”
  “羽化而去。”她既然想知道老老板到底也没有走,为什么不自己去看。自她身上我察觉到妖魔才有的气息,显然,她现在已为非人。
  “羽化吗?真让人羡慕。”
  ·
  (过去的故事)
  他看上她家的藏书,于是做了上门女婿。
  对于她而言,结婚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不干涉她的事情,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就行。
  不出意外,她将会是记述者一族的下任族长,而他不过是族长捡回来的孤儿。
  结婚不久,老族长失踪,她亲手斩掉试图夺位的二叔,在众人议论纷纷中成为代理族长。
  她不喜欢他,于是想休了他。
  但就她休了他的那一天,他拉着她闯进藏书阁。
  这是结婚之后他第一次碰她,她本可一剑斩了他,就像斩了自己二叔一样,可她并没那样做,只是在藏书阁前将他甩飞出去。接着她用脚踩在他的脸上,在众人面前狠狠羞辱他一番。
  男人躺在地上,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后,她双腿一软跪倒在男人身前。
  ·
  就在她开始讲故事时,小女孩打了个哈欠躺在她腿上睡着了,她看着跟着打哈欠的我问道:“猜猜,那个男人对女人说了什么?”
  故事中的女人斩自己二叔和切菜一样,那斩个不相干的人恐怕也不会有一点心理压力,为了不会被斩,我绞尽脑汁,做出一个像样的回答,“男人说他知道她失踪父亲的下落。”
  她摇了摇头,望着月亮吟道:“竹叶繁,晚风乱,薄雾渐浓酒意淡。”
  我当然知道这句,出自《窃胭脂》,书虽是奇书,可从书名就能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就像《格林童话》中魔法的咒语一样,这句话也咒语,会让听着沉沦、言听计从的咒语。
  ·
  身为记述者一族族长女儿,她自幼熟读百书,虽然不很愿意,可被关在书阁无所事事的那几年里,除了读书也没其他事可做。
  即便知道那个咒语,他也没有发动咒语的力量。
  毕竟他是外面捡回来的孤儿,族长不愿教他法术,族中其他人自然也没这个闲心。
  这句诗虽只是引用,却一言道出她现在的处境。
  自从斩了叔父后,族人再无人敢与她亲近。
  每日奔波操劳,晚上到牛郎店喝酒是她唯有的藉慰。
  没人相信一个女人到牛郎店只是为了喝酒,就像人们认为男人逛青楼绝不会只为了喝酒。
  她感觉很敏锐,察觉到父亲失踪绝非偶然,可又找不出任何线索。
  她感到一阵失力跪倒在他身前,潜伏在附近的敌人趁机发难,然而让任何人也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危机之刻,被她休掉的男人从腰间上的荷包中抽出把枪。
  ·
  “猜猜,那个男人掏出了什么枪?”
  在那种情况下,即便他掏出加特林也无济于事,“信号枪?”
  她摇了摇头,“是散弹枪。”
  ·
  肉体修炼到极致的凡人能够抓住飞速的子弹,可近距离面对扩散攻击的散弹枪却不得不退避三分。
  有本事暗杀记述者一族族长的刺客觉非等闲之辈,族长丈夫看上去虽然弱不禁风,可杀手绝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为保护藏书阁内藏书,书阁附近设立着一种压制修道者及妖魔的结界。不仅无法使用法术,更会使势能武器降低伤害,所以刺客们只能提着刀挥砍过来。
  扣动扳机,铅弹纷飞。
  他是凡人,这也是设置禁制时,故意留下的漏洞。
  ·
  想也不用想,她所说的故事一定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上了年岁的人都这样,喜欢把过去的事添油加醋地跟后人说,“然后你就喜欢上他了?”
  “不,我差点一剑把他斩了。”
  ·
  如果说美人是长了刺的玫瑰,那她就是长成玫瑰样的仙人掌,就连不经意看上一眼也会被刺伤。
  当剑横在脖颈上时,他丢掉手中的枪,因为他知道她在怀疑他,怀疑一切都是他和别人所策划出来用来赢取一个孤苦女人信任的手段。
  没必要解释,他转过头走入藏书阁,而她则提着剑跟在后面。
  一年后,当藏书阁的大门再次打开时,出来的却是三个人。
  ·
  “猜猜,另个人是谁?”
  不知道猜错三次,她会不会因为这个理由把我也斩了。她这般强势疑心重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凡人,然后并在一年中为他生下子嗣。那么答案就非常明显了,“上任族长?”
  她随手扔过来一个刻有饕餮图案的荷包,“这是孑孓荷包,算是对你的奖励。”
  《佛典》中有云‘一沙一世界’,孑孓荷包虽名为孑孓,但能够收纳意想不到多的东西。
  “这是他的东西?”虽然保存地很好,可荷包上有着使用过的痕迹。
  “他让我代为转交。”她眼中流露出许些忧伤。
  “虽然很好奇他为什么不亲手把这东西给我,但我更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躲着他?”人也好,妖也好,都像是十分害怕他一样。
  “一人得道,下一句是什么?”她眨了眨眼,煞有兴趣地问道。
  “鸡犬,升天。”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后,冷汗忍不住从背后冒出。
  “鸡犬不宁、鸡犬不留,这些词没什么不同。”
  也许是因为畏惧,无人敢靠近飞升者。
  “苦苦追寻的大道就在眼前,可真要他们接触大道,却一个个都怂了。”她抱起陷入沉睡的小女孩,“和书上的故事相比,我说的故事想必十分无聊。”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大声问道:“飞升到底是什么?”
  她回身将手指竖在嘴前,笑道:“不可说。”她或许知道什么,但她绝对不会告诉我。既然不说,也没必要去问。
  待她走后,从花园另一个入口,那位穿着貂绒的女人敲了敲烟杆,掂着餐盒缓缓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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