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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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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安洁莉卡的声音落下,她的背后开始出现异象,武器——各式各样的武器缓缓浮现。
  镶嵌有昂贵宝石的黄金之剑,发出耀眼光芒有如钻石打造的权杖,像是散发七彩光芒的水晶长矛,施以精美雕刻的巨大骑枪,以整块金刚石打磨而成的精巧短剑,雕刻有威武羊首的紫金战斧等。
  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只能在梦里才会出现的梦幻般的武器,好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托着一般,就这样在安洁莉卡的身后飘荡。
  “什、什么!”眼睛看到不可思议的场面,巴吉利奥不禁发出惊讶的声音。见也没见过的武器突然从黑暗中出现,而且还能无视重力自动悬浮在空中,目睹这种事情当然会感到吃惊。
  虽然脑袋无法理解,但巴吉利奥知道那是安洁莉卡弄出来的,再结合后者之前的发言,他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妙的感觉——相当不妙的感觉。
  “有幸一览我的收藏,你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因为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需要我同时拿起所有的武器才能应战的强大角色……不过很可惜,你还没有强到需要让我那么做,但我也说过接下来要向你展示力量的,那么……”
  安洁莉卡将手伸到后方,从令人眼花缭乱的武器中取出了其中一把——那是一柄剑身镶嵌有大颗红宝石的白银长剑。
  长剑握在手中后,安洁莉卡身后的武器纷纷消失,周围再度陷入黑暗,好像刚才那梦幻般的场景从来没有出现过。
  “……竟然又消失了,究竟是怎样做到的?你到底在搞些什么把戏!”
  巴吉利奥不断眨动双眼,脸上的表情既惊惧又疑惑,既然其中一把武器能确实地握在手中,那其他武器也应该都是实物才对,既然如此,那消失无踪的武器又到哪里去了呢?
  无法理解,或者说是不愿承认,能做到这种脱离现实的事情,眼前的女人到底拥有何等可怕的本领。
  该不会是……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种答案,巴吉利奥的内心不禁涌现不安,于是开口问道:“你那是魔法吗?”
  这是极为无知的发言。
  随着魔导革命的成果在帝国内逐渐扩散开来,越来越多的人们都开始了解到,魔法是一种能够实现许多事情的奇妙现象,话虽如此,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对于魔法的理解也就到此为止。
  这类人在贵族的领地里居多,而原因全都出在心高气傲同时又思想顽固的贵族身上,比起才兴起几十年的魔导技术,他们更愿意去追随信仰了好几百年的神明,并希望由神明赐予力量。也正是受贵族冷淡态度的影响,魔导技术在这些地方一直都无法得到推广,所以人们对于魔法的认识也仅仅只局限在听说而已。
  很显然,巴吉利奥就是其中之一。
  从他此时的言论就可以判断,他根本就没有掌握多少魔法的相关知识,也就是说,只要看到那种无法理解的不明事物,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魔法。
  察觉到巴吉利奥在魔法方面的无知,安洁莉卡用感到无趣的眼神看向他。
  “无知真是可悲,这并非魔法,而是我安洁莉卡生来就具备的能力……说起来你也拥有天生异能呢,不过那种无聊的能力只能说是可笑。”
  “竟、竟敢小瞧我,接下来我要动真本事了,就算你无法受伤,但只要砍下你的脑袋也绝对会死了吧!”
  “你是这样认为的啊……那你可以来试试,不过你攻过来的话,绝对会死!”
  极为理所当然的语气,毫不迟疑的口吻,仿佛是看穿了未来而做出的死亡宣告。
  看到安洁莉卡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巴吉利奥的身体不由得一震,好像一股寒风从体内窜过。那是害怕所致,他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那的确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一向身为杀人者的自己,如今竟然会害怕死亡。
  巴吉利奥感到无比害怕,他终于理解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曾经怀着何种心情,那是令所有勇气都丧失的绝望。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只是因为听见对方一句“你绝对会死”,就害怕得全身发抖,这样的事实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感觉像是在做噩梦,而自己却被困在梦境中,无法逃脱。
  “看来你稍微理解恐惧的滋味了呢,虽然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直接杀掉,但按照莱德大人之前的交待,这个环节似乎十分重要……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要做什么……抓、抓捕我吗?”虽然已经察觉到了对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但巴吉利奥还是不禁如此问道。
  “抓捕你?你的脑子里是空的吗?动动脑筋吧,你觉得为什么莱德大人会在你的面前暴露真实身份?”
  “……啊,呜啊,你要杀了我吗?”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巴吉利奥仓皇地后退了两步,虽然嘴里叫嚣着要砍下对方的脑袋,但是他知道的,从目睹安洁莉卡不会受伤的那时起,他就已经丧失了进攻的勇气。
  因为毫无胜算,这就是原因。
  “那么——”
  安洁莉卡露出冷笑,举起长剑,凶猛的火焰从中央的宝石里席卷而出,犹如一条火龙围绕着剑身汹涌盘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承受不住高温的炙烤,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所有人的视野瞬间被红色光芒笼罩。
  “这、这是……什么啊……”巴吉利奥目瞪口呆,发出嘶哑的声音,这种惊人的场景,就算在梦里也不可能看见。
  安洁莉卡挥动手里的剑,同时回应巴吉利奥的自言自语。
  “之前不就告诉你了吗,这是真正的力量。”
  在安洁莉卡的冷笑声中,围绕剑身的火焰如同风暴一般朝着前方奔腾而去,接着毫无悬念地命中在原地发愣的巴吉利奥,他的身体瞬间遭到火焰的吞没。
  由外到内的激烈燃烧,只用了一刹那的时间就彻底终结了巴吉利奥的生命,在火焰中如同提线木偶般手舞足蹈的躯体,冒着烟滚落地面,同时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看着眼前的一幕,安洁莉卡的表情平静,嘴里念念有词:“真不愧是弱者,就连死亡的舞蹈也这样滑稽,真希望索菲亚她们也能看到这一幕呢……”
  安洁莉卡的自言自语被莱德的敏捷听觉听在耳里,话语的内容让他不禁产生复杂的心情,肆意嘲笑弱者的弱小,因目睹弱者的可悲死亡而感到愉悦,这大概就是安洁莉卡作为恶魔的真实面目了吧。
  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也是这种人。
  这样下去的话,真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自己,莱德在心中如此感叹。然而即使如此,这个角色也依然要继续扮演下去,他朝着安洁莉卡下达指令:
  “既然歼灭工作已经完成,安洁莉卡,稍微处理一下战场,让这里看起来更加惨烈一点,完毕后就带着犯人的尸体凯旋吧,不过千万别以为可以轻松了,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哦。”
  “能够请教一下是什么事情吗?”
  “通过这次事件我们想必能够得到勇者协会的器重,那么就可以稍微利用他们的重视,提前让计划进入下一阶段。”
  “呃……嗯……”
  看着安洁莉卡皱眉的样子,莱德知道她还没有理解,“还不懂吗?安洁莉卡,巴吉利奥不是说过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是他的对手吗?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他所提到的那些——少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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