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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的面容是模糊的,但那双眼睛就像是烙印一样难以忘记。
很难说清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眼睛里带着疏离。
但又觉得那种疏离不是对自己。
总有一种。
“我不是针对在座的各位,我只是说,除了这个人,其他人都是辣鸡。”的感觉。
这个人,当然是自己。
正沉浸在回忆里,林生叫道:
“因为他眼睛好看你特么的就以身相许了!?”
钟馗:“......”
对于林生,钟馗有特殊的看法。
其中,主观印象是口无遮拦。俗套一点就是找打。
他剜了林生一眼,没好气道:“你再说一遍,我就把你绑起来送去以身相许。”
林生感觉背后传来森森寒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自从被蹂躏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很微妙。
他再一次岔开话题:
“我会帮忙。”
他的语气诚恳,不再慵懒。
林生盯着钟馗的侧脸,认真的一字一顿道:“只要你出事,”
“嗯?”
“只要你出事,就算是整个阴间大乱,我都一定会上去帮你。”
他清晰的看见,钟馗的神志有些恍惚。
于是他微微一笑,按着那张黄纸所写,替钟馗把东西一样一样取出。
边说道:“还有十几样,估计这几个小时你就能上去,那孩子的名字我会趁机划掉,你尽快。”
钟馗点头,默默不语。
林生侧过脸去,暗笑不已。
这一招,真的是屡试屡爽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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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镇是一个紧挨着云水山的小镇,因为山上星河留下的小溪经过被取名。
云,是山上的白云,水,是星河的流水。
云水镇属于云水城。
其实说是个镇都算抬高。
毕竟它那么小一丢丢,放在市区地图最多只有指头大的一小块。
放在国家地图嘛……哪有它的份。
元域是由五个地区组成的。
最出名的是中心板块的上京。
上京,是著名的首都。简安他爹和他妈以及他爹妈上下几十代都生活在这。
其次是黄家和李家的地盘。
原本是没有名字的一块地方,因为这两大世家的存在,被赋予了名字——碧水。
叫碧水,并不是真的是海域。
就像是赤霞谷,多横等地方,也不是靠景色地理起的名字。
一个小孩儿敲开了镇上教书先生的门。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的一角。
他们镇的教书先生很严格,对于那些不听学的孩子都是一律的竹板打手心伺候。
其实先生家很有钱,但他就是不愿意换下身上的那身衣服,好像穿着衣服就能当上上京的大官儿一样。
镇里很多妇人都暗地里瞧不起这个先生,明面上却笑的那么恶心体贴,争相抢着要先生到自己家里坐坐走走,看看她们的孩子有没有上学的资质。
今天他来送信,就是因为他娘听说有人给先生信件,花了三两银子买通送信人,要儿子去见见先生,说说好话。
小孩儿在门口等了半晌,才有细碎的脚步声到了门口。
门被拉开了。
探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他嘴角向下耷拉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没好气道:“来干嘛?”
小孩儿将手上的信小心翼翼的递上去,头低的快要碰到脚尖。
他揣测着先生会怎么说。
听说先生脾气古怪,为人行事更没有丝毫底线可言。
谁知先生只是结果信,瞟了一眼低着头的孩子,然后把头收了回去。
“你走吧。”
孩子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
然后愣愣的开口:“是,先生”
教书先生看着他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深深的小巷。
然后捻起了落在肩上的青叶。
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的手里拿着一片青叶,和一封看起来很普通的信。
信沾上了青叶,封口处有了一道金纹。
亮闪闪的,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他没有立刻拆开信封,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他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嘴里念念有词,含糊不清。
但若是仔细听,便能听明白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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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镇靠近私塾的地方有一个算命的年轻人。
戴着账房的那种黑色圆框眼镜,眯着眼睛,嘴角永远嗜着笑容。
一点都不像是在镇口算命的先生。
倒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年轻人摇着手里的折扇,守着自己那个小小的摊位,摊位上摆着装竹签的竹筒,还有一杯半温的浓郁茶水。
看见巷口慌慌张张走出来一个孩子,他挥挥手,招他过来。
孩子明显是愿意过来的。
但他又突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巷子。
然后快步跑开,装作没看见年轻人的样子。
年轻人笑了笑,眉头挑起。
他开口叫住孩子:“小朋友要去哪儿?”
小孩儿还没跑远,听见喊声一愣,站在原地乖巧道:“回家找娘亲。”
年轻人点点头,打量着面前六岁模样的孩子,见他虽生的粉雕玉琢,但因为长久呆在穷苦人家面色泛黄,不由地生起一分兴趣。
并不是收回家中的兴趣。
他在镇子带过很多年头了,什么好看姑娘孩子没见过。
他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和一个人有点像。
同样面容姣好,却因为各种原因染上风尘。
就这样呆站着许久,小孩儿已经脚底打滑准备走人。
小孩子道:“先生什么事。”
年轻人充耳不闻,而是摇起手里的扇子,然后猛地合上,笑着指了指巷子的深处。
问:“看见什么了?”
小孩子老实回答:“里面是私塾先生的房子。”
“去干什么了?”
“替我娘给先生送信。”小孩子答。
“送的什么信?”
“不知道,娘亲从一个外地人手里拿到的,只说是给私塾先生的。”
“送信人呢?”
孩子眉头皱了皱,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年轻人看在眼里,倒也不急着追问,而是指了指面前的竹筒,示意他抽一根。
孩子轻轻的晃了晃那个黄色竹筒,从里面抽了一根。
他接过,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道:
“前程杳杳定无疑,石中藏玉有谁知,一朝良匠分明剖,台觉安然碧玉期。”
他的笑容不知何时退散开来,而是满面凝重,看的孩子一阵揪心,赶紧问。
“先生看是上签还是下签。”
年轻人挥挥扇子,赶鸭子一样赶小家伙走开。
“不知不知,走吧走吧......”
待他走远,年轻人才坐回座位,一直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等到一个红色车辇停在面前才抬头看了一眼。
车辇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涂满脂粉,风尘难掩的脸。
这种脸俗称大妈脸。
大妈被旁边侍女牵引着下了轿子,下来的时候年轻人狠狠的担心了一下她的体重会不会压死那个趴在地上当垫脚的小厮。那大妈下了轿子,也不说话,就拿着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手绢半掩着脸,站在那里。
这动作年轻姑娘做出来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到了这个年纪的,只能吓蔫了花,吓死了燕。
侍女上前两步,一把夺过放在桌上的签筒,满脸讨好的笑着让大妈抽签。
年轻人嘴角含着笑,看着她伸出粗壮的手指,夹出一支签。
大妈学他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将签递给身边的侍女。
侍女立刻会意,又将讨好的脸蹭上来,态度一下子拐了几百个弯。。
“道爷~您看我们家夫人福泽深厚,虽是不会看这签儿,但一片诚心苍天可见,您看,这是个什么签儿?”
年轻人也不接,扫了一眼签文,就冷冷笑道:“你家夫人还真是诚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