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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今古传奇·武侠版第421期 / 全身臭秽 4

全身臭秽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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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对天外人既愤又怕,但经过两场博戏,却又觉得此人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单纯的穷凶极恶,反而蕴藏着引人思虑的深意。秦若等见识深远之士,都已紧皱眉头,苦思冥想天外人的真正企图。
  
  而就在这时,他们眼前却上演了阿惠“死而复生”的惊人一幕,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天外人竟将兰芝公主选为了第三场博戏的主角。
  
  兰芝公主听到天外人所言,连连摇头:“血脉?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天外人道:“你乃是皇帝的子嗣,金枝玉叶,尊贵无比,我今日倒是想要瞧瞧,血统之纯,与身体之净,哪一个更为重要。”
  
  兰芝公主仍是一脸疑惑,这时却见她身后有两道水晶壁突然亮起,变作了透明之色,诸人方才看清,那两道水晶壁之后各囚有一人:左边囚禁的是个通体污垢,满身脓血的乞丐;右边则关押着一个黼衣绣裳、纡青佩紫的年轻王公。这两人地位容貌天差地别,此刻却都是脸色涨得通红,不停地抓扯自己,好像烈焰焚身,痛苦不已。
  
  兰芝公主一瞧见右边那人,便惊骇地叫道:“皇兄!”众人才知,那人竟是当朝王子。
  
  天外人却道:“在外此人是王子,可在此处,王子乞丐并无分别。因此我一视同仁,给这两人都服下了一道绝世美味。”
  
  兰芝公主颤声问道:“你……你给我皇兄服下了什么?”
  
  “猫鼠同眠汤。”天外人诡异地笑了两声,“这可是件绝好的东西,只要服下,纵是天敌,亦可化敌为侣,共枕而眠。”
  
  兰芝公主又羞又怕:“这……这是春药?”
  
  天外人道:“看来公主也不算是孤陋寡闻,哦,我差点忘了,你与你那些面首男宠,又有什么花样没有玩过,天外人又何必班门弄斧。”
  
  兰芝公主羞怒道:“住嘴!”
  
  天外人笑道:“我若住了嘴,又如何继续咱们的博戏。废话少说,我就直言吧,只要你从这两个水晶室中任选其一,走进去呆上半炷香的时间,便可安然离去。”
  
  兰芝公主闻言,一张精致如瓷娃娃的脸几乎要扭曲变形。
  
  纪天瑜同为女子,也觉心头仿佛爬满了蚯蚓般难受。
  
  天外人要兰芝公主做出的选择,要么她将自己的身子送给那肮脏不堪的乞丐玷污,要么便是与自己的亲生兄弟****,简直丧节乱常,天理难容。
  
  却听天外人继续道:“你若不选也可以,我也决不会杀你,只是会将你全身切开无数个伤口,抹上蜜糖,让万虫咬噬。”兰芝公主“啊”了一声,崩溃地瘫倒在地,捂住耳朵,不敢往下听,可天外人的声音仍是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你也只有一个沙钟的时间为限,请快做出抉择。”沙钟翻转,计时开始。
  
  纪天瑜忍不住喊:“天外人,这兰芝公主纵然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必如此作践她!”
  
  天外人道:“作践?身为公主,便高贵绝伦?身为妓女,便低贱无比?今日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纪天瑜被他这句话噎住,无言以对。
  
  兰芝公主死死盯着那沙钟中已经流失大半的沙子,转首去瞧那水晶室中的乞丐,只想到被他触碰到身子,便觉恶心透顶,令人作呕,又瞧向另一边的皇兄,登时转回了目光,不敢想下去,可眼看着那沙钟即将流尽,她突然咬了咬牙,大声道:“我皇族之血脉,岂容丝毫玷污,本公主宁愿……宁愿选择皇兄。”向着右边的水晶壁奔跑过去。
  
  天外人道:“很好,那我就成全你。”两边的水晶壁突然同时一片漆黑,只听得壁门开启之声,兰芝公主纵身跳入右边壁门,霎时只听得衣裳激烈的撕扯声、男女浓重的喘息声……
  
  诸人尽都凝神屏气,不少人在摇头叹息。纪天瑜更是紧闭眼睛,捂住了双耳,可突然间兰芝公主的一声尖叫穿透了整个大厅。
  
  纪天瑜睁眼望去,只见那左边水晶室内的光再度亮起,可大出意料的是,此刻室内关押的已不是那个污垢的乞丐,而是锦绣的王子,此刻那王子将身子紧贴在水晶壁上,十个指尖在水晶上划出道道血痕,显然已痛苦到了极处。
  
  纪天瑜稍加思索,登时明白了:那两道水晶壁并不是透明的,而是两面奇特的镜子,左边水晶室映照的是右边水晶室,右边水晶室映照的是左边水晶室,兰芝公主选择了皇兄,实际上却还是被那乞丐……
  
  纪天瑜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怵心到了极点,耳边那更令人怵心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傲世轻物,全身秽臭,天人五衰,涤地无类!”
  
  “全身秽臭,这是天人五衰的第三种迹象!”夏静缘满脸惊惧,不敢相信如此惨事竟在自己脚下发生,她望向华玄,却见他瞪大眼睛,望着才解开的那些算题,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夏静缘忙问道:“玄哥,怎么了?”
  
  华玄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天人五衰?”
  
  夏静缘无比好奇:“什么是真正的天人五衰?”
  
  华玄缓缓述道:“佛经中的天人五衰,指的本是天人寿命将尽时出现的种种衰相,然而真相并非如此。原来天人的寿命最初也是无穷无尽的,可如此终日无忧,尽情享乐。佛祖唯恐天界众生耽于欲望,极易产生‘常、乐、我、净’的颠倒思想,所以佛祖委派了一名不在欲界和****的天外之人,赐予其一件法器‘混沌’,让他监察天界众生。一旦发现某位天人心生不轨之欲,有堕入恶道之兆。这位天外之人便以‘混沌’释放出浑浊之气,使天人浊垢萦身,出现乐声不起、身光忽灭、浴水着身、着境不舍、眼目数瞬的五小衰相。此刻天人若尚有悔改之心,抛却欲念,仍有转机之可能,可若是天人执迷不悟,五小衰相便会转化为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的大五衰相,五大衰相显现,天人将死,不可逆转。”
  
  夏静缘越听越惊:“这才是真正的天人五衰?”
  
  华玄点头道:“你知道更令人惊奇的是什么吗?据那册戡天教的载录所言,那天竺老僧传给石磐陀的法源,正是‘混沌’,传给他的奇功,正是天人五衰功!”
  
  夏静缘险些“啊”地叫出口,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小声道:“天……天人五衰功……混沌……究竟是什么?”
  
  华玄道:“乾坤未判,天地未开之初,名为混沌之世。此时未有日月天地、风云雷雨、山川草木、飞禽走兽及鱼龟昆虫。且明未明,阴阳未分,天地之体,合二为一,清浊不分,昏昏濛濛,故曰混沌。这天人五衰功与我们所知的武功大不相同,不论阴阳,只讲清浊。是以我想,这‘混沌’便是清浊的本源,没有‘混沌’,便无法驾驭清浊之气,更无法修习天人五衰功。”
  
  夏静缘惊讶道:“玄哥,这都是那天外人告诉你的?”华玄点了点头,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忧愁。夏静缘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道:“你方才说,佛祖找了一位不在欲界和****的天外之人来监察天界众生,天外之人,那不正是天外人么,况且他……他还懂得天人五衰功……”
  
  华玄紧紧皱起眉头,也是百思难解,继续道:“咱们接着说石磐陀吧,他率戡天教教众隐入人间之后,便谨记天竺老僧的告诫及对玄奘的承诺,决不再动用天人五衰功。但他不甘如此奇功随着自己长埋地下,若是传于后人,又担心难以驾驭,酿成恶果。直到临死前,他想到了一个两全的法子,便是在教主‘戡天凡子’之外,另设一位‘鉴天者’。上任‘戡天凡子’人死散功,体内的‘混沌’便会传入下任‘戡天凡子’体内;而天人五衰功的法门,则由‘鉴天者’父子相传。‘鉴天者’并非戡天教徒,也不懂武功,只隐藏于市井三教九流之中。
  
  “石磐陀留下的训诫是,决不可让戡天凡子得知鉴天者的身份和所在。唯有当世间污浊不堪,堕落无救之时,鉴天者方可向勘天凡子表明身份,并将天人五衰的法门传授于他,发启天人五衰功,毁天灭地,万物重生。”
  
  夏静缘听到此处,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她道:“这么说,只有戡天教教主与那鉴天者联手,方能发启天人五衰功。”
  
  华玄点点头:“恐怕正是如此。”
  
  夏静缘道:“可我有个疑问,五庞之所以深受其害,皆因三十八年前与霍亢的那场大战。难道霍亢在那时便已发启了天人五衰功?可若没有鉴天者相助,他如何能练成天人五衰?莫非,当年霍亢已经见过那鉴天者了?而且,那载录中不是说,天人五衰功一旦发启,其威力便可毁天灭地,可如今五庞虽然分崩离析,但也没到天地毁灭的地步啊。”
  
  华玄皱眉道:“对此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继续垂头解题,连解数道,脸上讶异之色更甚,
  
  他对静缘道:“师父说,那本戡天教的载录上是如此描述那‘天人五衰’显现时的症状:‘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凡所有相皆是心迹,天人五衰,心衰则相衰,相衰则目衰,目衰则万物衰,衰无穷,灭有尽。’”
  
  夏静缘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华玄解释道:“这是说,当天人五衰发生时,虽然什么头上华萎、全身臭秽这些都是外相的衰变,实际却是人心的变化,当人心衰败时,你的眼睛也会变化,衰变的眼中瞧见的万物也都会呈现衰变之相,如此衰变无穷无尽,直至毁灭。”说到此处,猛地双目睁大,恍悟到了什么,“原来如此!”
  
  夏静缘道:“玄哥……”
  
  华玄紧接着便道:“先前在夺天塔下,我瞧见那些弟子发生了异变、赵无惮和敖刚则形如尸鬼;在城郊时,我瞧见洪万钧、刘云松、肖束三人变成了食人妖;还有方才,我看底下那些达官权贵的模样都十分古怪,原来我看到的并不是他们的外貌!”
  
  夏静缘吃惊道:“你是说,你看到的是他们的心!”
  
  华玄微微喘起了气:“不错,那些弟子或神志丧失,或陷入癫狂,内心便如僵尸野兽;赵无惮和敖刚饱受病痛,内心既邪恶又无助,便如四处游荡的恶鬼;洪万钧那三人为饱私欲,残害百姓,内心便如食人妖魔一般;方才那三名商贾,内心贪婪,因此嘴巴变得奇大;那几个官员内心媚上欺下,因此脸分作上下两片;那兰芝公主心中高傲无比,因而双眼变到了额头上……这一切都是他们内心的映照!”
  
  夏静缘面露恍然,口中却疑问道:“可为什么,这些你们瞧得见,我却不行?”
  
  华玄道:“还记得先前我们过水晶迷宫时见到的那些奇特的水晶碑吗?那些水晶碑的怪像,只有透过材质相同的水晶壁才能看到。这道理也是如此,只有同样因‘天人五衰’而至内心发生变化之人,才可以看到种种怪像。唯有静缘你纯洁无垢,所以才不会被幻象所迷。”
  
  夏静缘无比担忧道:“照这么说,玄哥,难道你也已经被……”
  
  华玄叹了口气:“不仅是我,还有天瑜,及五庞掌门的身上都已显出‘天人五衰’的症状,不过静缘别担心,师父既已告诉了我这‘天人五衰’的玄机,说不定之后便有破解之法。”
  
  夏静缘连连点头道:“对,你赶紧往下解题,薛子铭前辈定然会有解救之法。”
  
  华玄点点头,转目瞧向水晶壁上的算题,正待继续解题,突见水晶壁上有几道光影闪过,急忙转头,才发现背后已立着九条诡异的人影,清一色的素白长衫,头戴银色面罩,手中握着一件奇怪兵刃,正是濯门九泉。
  
  华玄见到九人手上兵刃,立时明白他们的企图,大叫:“不好!”果然见九泉骤然将手中兵刃掷向四面八方,兵刃一插入水晶壁,便见得蒸气氤氲,水晶呈现融化之状,其上的字迹也在慢慢消退。
  
  华玄大惊,正要冲向九泉,夏静缘娇喝一声:“玄哥,你赶紧记下算题,我来挡住他们!”拔出凤鸣刀,冲向九泉,只听得弦音鸣响,夏静缘已将他们逼得离开水晶壁了几步。
  
  华玄见壁上的字迹正在逐渐消退,已是无法补救,只得凝定心神,将剩余的算题尽数记在脑中,他一边苦记,一边分神去瞧夏静缘。只见夏静缘以一柄凤鸣刀,独自对抗九泉。她刀法固然高超,但终究不是三头六臂。九泉招式如同流水,一波连着一波,自四面八方合击静缘。静缘就像是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中苦苦支撑。
  
  华玄再也看不下去,便要去援手,却听静缘大声道:“玄哥,我撑得住,不必管我,薛前辈用性命写下了算题,你可千万别让他死不瞑目。”
  
  华玄登时紧咬牙关,转身死背壁上算题。他自来聪明绝顶,过目不忘,扫过一眼,便将一道道算题记入脑中,然而他记题再神速,也比不上那字迹消失之快,远处的几百道算题已然融化消失。华玄又急又恼,拼命强记剩余的算题,只觉脑袋剧痛,胸腹处似乎有一股重浊之气直冲上脑,痛苦难忍。
  
  便在这时,只听得静缘尖叫了一声“玄哥”。华玄猛地扭头,只见凤鸣刀高高飞起,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夏静缘已被九泉逼入墙角,突然她脚下的水晶地板开启一个黑洞,遽然下坠。华玄不禁目眦欲裂,吼叫道:“静缘!”
  
  他如大鹞般飞向静缘,可已然太迟,顷刻间静缘已消失在那黑洞中。华玄使出全力捶击脚底,可那水晶地板严丝合缝地合上,也不再是透明之状,哪里还见得到静缘的身影。他不禁悔断肝肠,连连自责方才为何任由静缘一人独抗九泉,他余光一瞥,却见九泉正要退走。
  
  “哪里走!”华玄暴喝一声,倏然一分为数,如利剑般射向九泉!九泉急施抵御,先分后合,将华玄完全裹住。华玄狂怒攻心,同时出招分别攻击九泉众人,身法快得不可思议,九泉则化作流水之态,分别凝聚出九股迥然的劲力:或刚猛如惊涛拍岸,或阴柔若涓涟溪流,或刚中带柔似瀑布拂岩,或柔中带刚如滴水穿石,或绵延似滚滚江河,或沉稳若镜面湖泊,或迸发似冲天怒潮,或内缩如海底漩涡,或幽奥如万丈深渊。当真是滔滔汩汩,汹涌澎湃。
  
  华玄内心怒火激荡,难以自控,他双掌款摆,犹如荡水之鱼鳍,或隐骇浪中逆流而上,或潜湖泊下平流缓进,或藏瀑布内飞流直下,将九泉招式中的劲道尽数“洗”去。九泉攻势汹汹,却始终只能载舟而不能覆舟。
  
  华玄凝视九泉,怒火再腾,猛地雷霆一喝,骤然手掌凝立不动,双臂拢做回环,周身散发出一股广纳包容之力,仿佛化成了无垠之海。惊涛、溪流、瀑布、滴水、江河、湖泊、怒潮、漩涡、深渊九股劲力登时汇入大海,融为一体。九泉再也施展不出任何威力,反而被华玄海纳百川之力黏在身周,指东往东,指西去西,再难自控如意。
  
  华玄喝叫道:“静缘在哪?”九泉无人应答,华玄目透凶光,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猛地向前推出,九泉立时向后跌去,最前头的男子首当其冲,脸上的面罩登被掀去,华玄瞧清了他的相貌,不禁骇然大惊。
  
  眼前这男子瘦长脸颊,修眉薄唇,不是自己的好兄弟甄裕是谁!华玄惊呼道:“阿裕,怎……怎会是你?”可甄裕神情犹如石雕,眼神中也见不得半点光芒,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华玄仔细审视,只见他脸上各个穴道上都有一个细小的孔洞,再瞧向那掀落在地的面罩,却见面罩内部,穴道的相应位置,都嵌着一根水晶针,针身又细又长,若是戴在脸上,针头足可插入脑子。
  
  华玄霎时间明白了什么,心中一痛:“阿裕,究竟是谁对你做出此事。”快步向甄裕走去,谁知这时甄裕身后的冰泉与虹泉突然扯住甄裕,往后一拖,九泉身后的水晶壁突然开启,将九泉卷进壁后,随即紧紧关上。
  
  华玄一拳击在水晶壁上,心若刀绞:“阿裕,阿裕……静缘……静缘又被带去了哪里!”
  
  他缓缓瘫软在地,回首瞧去,水晶壁上的字迹已经消除得干干净净,师父苦心孤诣写下的至重之言也随着他埋入冥土。
  
  华玄失去了静缘,又辜负了师父的重托,一时只觉愁思茫茫,天昏地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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