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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今古传奇·武侠版第421期 / 水晶迷宫 1

水晶迷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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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水晶迷宫
  纪天瑜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四肢百骸都散架了。她缓缓睁开眼,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往身下摸去,地面上却铺着软垫。她回忆起自己方才从高处坠下的情形,不由喃喃:“看来那人还不想我们死,不,那人是不想我们这么早死,他一定还有比杀死我们更可怕的手段。”她心头一颤,大声呼喊,“娘!娘你在哪儿!”
  “天瑜!”却是杨震的声音,紧接着莫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天瑜,你在哪儿?”
  纪天瑜急忙循声过去,找到了师父所在,焦急道:“师父,我娘呢?”
  莫迥震惊道:“你娘,没有和你在一起吗?”他急忙高声呼喊了几声,仍未听到殷芳回应,却有另几人的声音远远传回,正是方才同车的武林人士。
  萧泯和丹裳碧裳不停大喊:“悦儿!悦儿!”
  杨骋更是心焦如焚:“羽梦!羽梦!你怎么不答应我!”
  秦若也呼喊了几声景羽梦的名字,并无回应,当即镇定道:“大家先别慌乱,谁有火折子,劳烦递给我。”
  很快便有一枚火折子传递到秦若手中,倏尔便见一簇光亮在黑暗中绽开,秦若道:“大伙都仔细看看,身边都少了什么人?”
  大家将人数清点了一下,发现除了殷芳、景羽梦、萧悦儿,还少了七人,都是各派掌门的至亲或是爱徒,显然失踪的人选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要让剩余的人牵肠挂肚,心急火燎。
  “羽梦,我来救你!”杨骋向外冲去,却听“砰”的一声,仿佛撞到了什么。
  秦若取过火折子细加查看,只见那是一面光滑的水晶墙壁,淡淡映出了自己的影像,到另外三面查看,同样是三面水晶壁。莫迥喊道:“上头有出路吗?”游乐平掏出一枚暗器,飞掷上天,只听得“铿”的一声,暗器遇阻坠下。大家这下明白了,显然这是一个六面皆闭的密室。
  纪天瑜哭道:“师父,他们到底把娘抓去哪了?”莫迥怒气勃发,扬起双掌,对着水晶墙连击了八掌,直震得众人脚底嗡嗡作响。
  便在这时,一个幽魂般的声音袅袅传来:“莫盟主,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如此躁动不安?”
  众人神情一凛,莫迥仰首道:“你是谁?”
  那幽魂道:“在下天外人,静候诸位多时了。”
  秦若朗声道:“天外人!我等被你囚禁在此,如鼎中麋鹿、砧上鱼肉,毫无反击可能,你何不显露真面目,让我们死个明白!”
  天外人道:“不愧是秦若,此间男儿无数,却没有一个如你这般的英豪放逸。非我不愿显露面目,而是就算我以真容相见,你们也识不得我,何不蒙眬相向,保持一分神秘,毕竟你们这些眼睛,也看不到这尘世多久了。”
  全场登时哗然,有人痛斥,有人沉默,有人惧怕。莫迥怒道:“凭你一人,就想覆灭整个武林,痴人说梦!”
  “不,莫盟主,恐怕你误会我了。”天外人发出一阵瑟瑟的笑声,“我要颠覆的,并不是武林,而是整个天下!”
  话音刚落,周遭猛地明亮起来,众人一时竟睁不开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才缓缓张开眼,瞧清了四周的景象,不禁震骇莫名!
  原来困住他们的水晶并不是寻常的水晶,而是一种更纯净、更奇异的琉璃,材质近乎透明,可以清楚地瞧见外面的景象。
  透过琉璃可以清楚地瞧见,他们所处的“琉璃房”周围还有无数个完全相同的“琉璃房”,就好像这是一个硕大的胶泥印刷框,而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活字而已。
  而在那些“琉璃房”内,则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士,有窄衣短打的工匠,也有官袍乌纱的官员;有粗布麻衣的农人,也有珠光宝气的商贾;有衣着寒酸的白丁,也有锦衣垂地的权贵;有身披袈裟的僧人,也有发髻高耸的道士,甚至还有不少其他门派的武林人士。所有人皆是一脸恐慌,似乎都不知自己怎么就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更令纪天瑜吃惊的是,她发现那些人当中,有不少达官贵人弓着背,神色痛楚,他们的鞋底全都磨穿了,脚下鲜血淋漓,背上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而且,他们的手指都少了一截!
  纪天瑜不由回忆起先前在“渡劫”时,自己趴在地上听到的那些怪声,登时明白了些什么:“莫非……莫非那水晶车共有两层,我们在上层,这些人在下层,被当作牛马鞭笞,推动着水晶车不断前行?”
  她心中涌出一股惧意,再审视那些“琉璃房”中人,猛地娇躯一颤,视线模糊中,只见那些各色人士都发生了怪异的变化:商贾的嘴巴变得巨大无比,尽显贪得无厌;那权贵的双眼长到了额头之上,双眼朝天,高高在上漠视一切;那官员的脑袋上下一分为二,朝上的脸满是献媚,朝下的脸则是凶神恶煞;那些僧人道士的五官没有变化,依然是一副仁慈之状,然而他们的心口位置竟多出了一张脸,那张脸却显得奸诈丑恶……
  一股莫名的寒意浸透全身,纪天瑜全身颤抖起来,又看向周围的人,似乎觉得他们有些微妙的改变,每个人的面孔上都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就连自己的恩师莫迥也有些陌生了。
  纪天瑜吓得连退了几步,想到自己那不知去向的母亲,更是惊惶,不经意地抬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在更高处,有两个人影正在前行,依稀可辨是一男一女,相偎相依。
  两个人影十分模糊,纪天瑜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禁心头一跳:“傻瓜蛋!静缘姐姐!”
  那两人正是华玄和夏静缘,此刻他们正携手走在一个水晶迷宫当中,却浑然不知看似平静的脚底之下,竟是如此骇浪滚滚。
  先前两人还被阻在那一池毒水之外,华玄正苦思对策,突听夏静缘道:“玄哥,你瞧,毒水好像不能腐蚀那些竹子,咱们用竹筒做个大勺子,把这些毒水舀出来吧。”
  得其提点,华玄瞥向那四条汲水的“竹龙”,突然灵光一动,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一个机关……”
  夏静缘道:“玄哥,你想到什么啦?”
  华玄道:“咱们不必舀,只要用那四个竹筒,就可以让毒水流出来。”
  夏静缘不解:“水只能往低处流,怎么可能往上走呢?”
  华玄解释道:“庄元臣在其《叔苴子·内篇》中有云:‘注水入瓶,闭一窍而水不得出,气守之也;置水于盆,覆匏而水不得入,气拒之也。’这是说,管中有气守着,水便进不去,只要将气去尽,水便能自行到管中来。”
  夏静缘半知半解道:“你是说,要把管中的气驱尽?”
  华玄颔首道:“唐朝时有一位名叫杜佑的人在《通典》中写过一个办法:‘以大竹筒雄雌相接,勿令漏泄,以麻、漆封裹,推过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即于筒尾取松桦干草,当筒放火。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这是利用热胀冷缩之理,给竹筒中的气加热,使其膨胀而局部成空。你瞧,这‘竹龙’已经有了,咱们只需给筒内加热便是。”
  夏静缘总算听明白了一些,忙道:“我这去拔干草!”随即拔来一些干草,在筒尾点燃,又用干土封固,等待竹筒内气冷,拨开干草烬泥,毒水便哗哗地流了出来。他们如法炮制,让四根“竹龙”同时吸水,为省却时间,华玄还掌抵竹筒,运功催气。这池塘不过六尺来深,试了十多次,终于将毒水放尽,整个池底也渐渐显露了出来,阳光照耀之下,渐渐发出莹莹的玄光。
  华玄定睛凝视,只见这池塘之底竟是一整块乌黑的水晶,正中位置有个拉环,显然是个机关。
  华玄道:“静缘,你先在这儿等着,我下去瞧瞧。”纵身跃下,用布裹了手,抓住拉环往上一用力,只听得咔咔声响,脚下发出震动,渐渐打开了一个暗门。却见暗门之内也是由水晶打造,隐隐有灯光透出。
  夏静缘也跟着跃了下来,欣喜道:“玄哥,我猜薛子铭前辈一定就在里面。”
  华玄点点头,牵着夏静缘的手,从暗门中钻了进去。
  两人一入暗室,便发现室中别有洞天,上顶下底、四周墙壁均以水晶打造,光芒炫目,晶莹剔透,让人叹为观止。
  夏静缘的第一观感却是此处纯洁无瑕,一尘不染,只觉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洁净的处所。
  夏静缘望着四周的水晶,大起好奇之心,忍不住道:“玄哥,我从没见过如此大的水晶。”
  华玄道:“这水晶绝非天然的,也不是本国的产物。”
  夏静缘愈加好奇:“那它们是哪儿来的?”
  华玄道:“据史所载,这种琉璃的炼制术是由依揖国发明,再经波斯、天竺,大约在汉代传入汉朝。唐代炼丹书《金华玉液大丹》有云:‘用铅黄华半斤,加硝二两,硼砂二两,大火扇作汁,即得琉璃药。’然而用这些办法所制的琉璃仍不够纯净透明,尚不能成为水晶,炼制水晶的最高技术,仍存于西域各国。东晋炼丹师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说:‘外国作水精碗,实是合五种灰以作之。’但究竟是哪五种灰,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我们眼前这些水晶如此纯透,所需材质必然十分特殊,工艺也必然极为考究,所以我猜乃是出自于外国。”他说到此处,眉头却深深皱起。
  夏静缘道:“玄哥,你想到什么了?”
  华玄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从前我翻阅钩赜派的旧书时,曾见过一本奇怪的笔记,这本笔记提出了一种以特殊材质的水晶来传递内功气息的假设,所述十分详尽,对医学、丹药都有深入的钻研,使我相信若是达到某种条件,这看似匪夷所思的想法是确可实现的。只可惜这笔记只有前半部,之后便全是空白。更令人奇怪的是,此文的笔迹十分稚嫩,似是出自孩童之手,从墨迹推断,乃是三四十年前写成的,却又不是我师父的笔迹。我钩赜派从来一脉相承,师父从未和我提过还有哪位师伯师叔,我实在好奇这位前辈究竟是谁。罢了,不想这个了。”
  夏静缘却道:“玄哥,看着这些水晶,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华玄问道:“你想到了谁?”
  夏静缘道:“柏寒。”
  华玄讶然道:“是他?”
  夏静缘道:“你还记得吗,柏寒说在他妻子被害之后,悲痛欲绝,跳海自杀,却被一艘下西洋的大商船所救,之后柏寒随商船周游了大半个世界,见识了无数海外的奇人异术。他不仅学会了制造阴阳二气的法门,也学到了各种西方的工艺,他制作出的那一只以假乱真的琥珀神胎,便与这水晶极其相似。”
  华玄接口道:“这些水晶莫非和他有关?”
  夏静缘点点头。华玄沉思了一阵,才道:“这些水晶十之八九正是柏寒所制。”
  夏静缘问:“你为何如此肯定?”
  华玄道:“你还记得柏寒说过,他之所以能够替妻子报仇,乃是依托于一个大人物,可这个大人物虽然助他复仇,却要柏寒等候了十年了才下手,十年时光,足以打造这个水晶宫殿了,但静缘你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吗?”
  夏静缘问道:“是谁?”
  华玄道:“正是天外人!”
  夏静缘登时一惊,华玄继续道:“先前那天外人曾与我有过一场对话,是他自己亲口承认,自己便是柏寒口中的大人物,而且他还说……”华玄面色忽然暗沉。
  夏静缘急迫地问:“他还说什么?”
  华玄道:“天外人说他身在天外无色界,那儿漫无物质,肉体不存,只有意识。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位凡人,传授他击败天人的法门,使他成为天外人的替身。他起初选择了柏寒,但后来却说,我才是他挑中的人选。”
  夏静缘“啊”了一声,只觉不可思议,缓了一阵才道:“玄哥,你可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华玄皱眉道:“先前在夺天塔下,我如同中邪一般做出许多诡异之举,还被五庞误会成戡天教主霍亢的替身,天外人的预言似乎……似乎正逐步地应验。”
  夏静缘着急起来:“不,玄哥,我不信,你也千万别信,你不是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吗?更不要信什么天际之外还有人在支配着一切!”
  华玄凝视着静缘那如春暖破冰的目光,眉头渐渐舒展,颔首道:“你说得对,没有什么鬼神,我一定要揭开这一切谜团,咱们继续走。”
  夏静缘“嗯”了一声,紧挽着他向前走去,可继续前行,才发现这纯净无瑕之中处处隐藏着诡异,光亮倒映相交,辨不清真假,越往深处走,周边的水晶壁变得越来越不规则。
  华玄也渐渐发现,这些水晶各有不同,或全透明,或半透明,又或是如同镜子一般,而且形态色彩各异,光亮在当中四处游走,犹如一个狭促鬼,给真实披上了各式各样的伪装。
  两人明明走向一条通路,走到当前,才发现是经过光亮反射或是折射后的假象,他们行走了许久,总是找不到出口,似乎处处相同,却又处处不同。
  夏静缘不禁又恼又急:“我们怎么才能走出去啊。”正在这时,有一道白影突然从不远处的一块水晶壁后闪了过去。
  华玄喊道:“谁在那!”拔步追去,却见那儿只有一块半人高的水晶圆柱。
  华玄皱眉道:“是我走眼了?”扭头一瞥,又见另一块水晶壁后伫立着一条怪影:躯体健硕,四肢粗壮,背脊上尖刺高耸,形似可惧的野兽。
  华夏立即飞奔过去,又只见到一块方方正正的水晶碑。
  夏静缘大奇:“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头怪兽。”华玄仔细观察这水晶碑,只见其表面极不规则,有许多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镜面,他垂首凝思了一阵,回望自己原来所处的方位,目光留在那面相隔的水晶壁上,突然眉头舒展道:“原来如此!”
  夏静缘问道:“玄哥,你明白了?”华玄先不答话,拉着夏静缘回到那面水晶壁之后,夏静缘定睛一瞧,方才那只可怖的怪兽又重现眼前。
  夏静缘大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华玄道:“还记得神兵门发生的天外幽客一案吗?有时候眼睛是不可信的。”
  夏静缘脱口道:“莫非这又是光的把戏?”
  华玄笑道:“你的记性倒还不错。静缘你瞧,我们单看那块水晶碑,它的光照被锁在体内,靠我们的肉眼是看不到的。而当我们站在这块水晶壁之后,怪像就显出来了,所以枢要就在于这块水晶壁。我猜,制造这块水晶壁的一定是某种特殊的材质,恰好与那水晶碑的材质相互映照,当我们透过水晶壁看那块水晶碑,就能将碑内的光照释放出来,我与你才看到了水晶碑中隐藏的怪像。”
  夏静缘道:“我明白了,并不是那水晶碑变成了怪物,只是我们看到了水晶碑的内里。”华玄颔首称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夏静缘却着急道:“如此光怪陆离,虚实难辨,实在是太讨厌了。玄哥,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出口呢?”
  华玄道:“既然不能用双眼,那么此刻耳朵才是我们最忠诚可靠的仆人。”
  夏静缘面露不解,华玄解释道:“这些水晶壁从肉眼看不出分别,但总不能连振动发出的声响也一样吧。”
  夏静缘恍然道:“凤鸣刀!”
  华玄道:“不错,这也是缘法,让你得到这柄神兵,只要你用凤鸣刀轻触水晶壁,再由刀弦发出的声音分辨出它们的不同,便能助我们离开这个迷宫。”
  夏静缘欣喜道:“玄哥,你可真是太聪明了。”她急忙从背上取下凤鸣刀,对着眼前的水晶壁轻轻地一磕,凤鸣刀上登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弦音。
  夏静缘闭上了眼睛,拽住华玄的手道:“玄哥,我就先不用这双眼睛了,专心用耳朵听,就由你来当我的眼睛吧。”
  华玄点头道:“好。”牵着夏静缘往前走。
  每走到一面水晶壁前,华玄便轻捏静缘掌心,她随即以凤鸣刀轻斫之,再从刀弦上发出的乐音加以判断,只要判别出其并非重复之音,便由华玄牵引着往前走,如此由音识途,两人果然接连避开了迷宫中设置的种种障眼法,向着越来越准确的方位走去。
  夏静缘紧闭双眼,握着凤鸣刀,连走了十多步,正待感觉华玄的指令,却听他说:“静缘,睁开眼吧。”夏静缘即刻睁眼,却见两人已走到了一扇水晶大门前。
  夏静缘收起凤鸣刀,喜悦道:“终于找到出口啦。”
  华玄立即伸手推开水晶门,只见前方是一条狭长的走道,仍是以水晶打造,却没有什么光亮,显得十分昏暗。
  华玄低声道:“小心。”拉着静缘小心翼翼地向尽头走去。走了百步有余,才发现那尽头处竟是一个水晶打造的大敞厅,依稀可见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端坐在敞厅之中。
  华玄凝视着那男子的背影,脸上惊讶和喜悦交杂,不由心头一跳,再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那男子身穿碧色长袍,头戴净白幞头,气度十分儒雅。
  华玄眼眶湿润,忍不住唤道:“师父……师父……”
  夏静缘面露惊喜,也跟着叫了一声:“薛子铭前辈!”然而那男子仍然背对而坐,纹丝不动。
  华玄又道:“师父,我是玄儿!”拉着夏静缘绕转到那男子身前,瞧清其相貌,更是确信无疑。
  夏静缘凝睛看去,只见这男子四十多岁年纪,鼻梁高挺,眉目和善,有一股与华玄十分相似的气度,可令她不解的是,薛子铭始终维持着端坐的姿势,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对华玄的呼唤全然不应。
  华玄着急道:“师父,您是怎么了?”夏静缘也觉得十分奇怪,细加审视,却骤然一惊,原来薛子铭虽然仍是活人的样貌,但脸庞上没有丝毫的生气,全身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她不禁伸手出去,在薛子铭鼻端之下探了探。
  夏静缘娇躯一颤,望向华玄:“玄哥,你师父他……他没有呼吸!”
  华玄也大觉不对劲,伸手拽向薛子铭,谁知铿铿两声,触手发硬,犹如碰到一尊雕像。华玄身子剧颤,目眦欲裂,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泪水狂涌而下。
  原来华玄一拽之下,才发现师父竟是被生生封裹在一整块水晶当中,他老人家呼吸脉搏已断,瞳孔中神采全无,已然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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