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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看着夏小陌露出一个冷笑，对被保护的人群满是不屑的模样，虚子想了想，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小姐已经计算好了的话，那么她说什么都没用了，更何况，小姐的观点也没有错误，有在末世里摸滚打爬了七年的经验，她的话要比自己的个人见解可靠得多。
“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过了一会，夏小陌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办法说了出来，虚子听完之后未免有些吃惊。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先不说这种事情如果被大小姐知道了怎么办，首先大小姐对您的印象会……”
“印象本来就是模糊的东西。”夏小陌说，“察觉到一个人有哪里不对或许很容易，但是要看清一个人原本的面目却很难。”
“再说了，我本来的性格……唔，或者说，跑到外面之后的性格，也不怎么明显吧？”
“姐姐只知道我是个喜欢向她撒娇请求陪伴的孩子，除此之外却一无所知。总之没问题的，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好了。”
真的能够放心吗？虚子对此只感到担忧，“就算小姐您这么说，可这也实在太……这不应该是由您去做的事。”
“难不成由你去做吗？”夏小陌盯着她的眼睛，“你做不到，或者说，你做了会让姐姐怀疑，而我则不会。”
“不用担心我的心理状态，这种事情我在前世干了无数次，面对即将变成怪物的家伙，我一点负担都没有。”
“而且，这也是正确的事。”夏小陌低声说，“虽然我们什么信息都没办法向姐姐透露，但却能通过行动来让姐姐察觉到什么。”
“我们没办法阻止动乱，但却能成为第一个引发动乱的人，姐姐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并且明白动乱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虚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最终只好叹了口气，“您的意志。”
时间很快流逝，晚上接近十点多钟的时候，夏小珂的布置已经得到很好的实施，秩序逐渐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没有哄抢，也没有吵闹，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在军队的保护下，在空地上搭建起来的帐篷内，在抵挡住第一波地震冲击而没有倒塌的建筑中，沉沉睡去。
处理了这么多事情，夏小珂也有些困了，见暂时没有其他事情，她便打算在一旁打个地铺睡上一觉。
在一开始的救援工作结束后，她有命令一些军人先去休息，方便夜晚到来的时候替掉轮值，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警戒。
可她没想到这个作用甚至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因为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了天空之上的异动。
没过几秒，李星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夏大人，您睡了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的确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夏小珂走出既是工作地点又是卧室的地方——漫展会场上随处可见的房间——她没有搞什么特殊待遇，条件只比其他人稍微要好一些。
她这时候已经换上另一套衣服，不再是妹妹那套加大码数的“爱丽丝”着装，而是工作时会穿戴的黑色风衣，内里挂满了小巧但致命的武器。
她朝李星点了点头，明白自己已经了解了状况，并且吩咐他去拉响警报，自己则走到玻璃窗面前，抬头望着外边的风景，神色凝重。
从天空布满黑色纹路的那一刻起，卫星、太空站一类的观测手段就再也派不上用场，人类已经无从得知星球外部发生的事情，现在只能依靠肉眼来观测。
而她现在看到的，是一片昏沉的夜色，黑色的纹路与夜色混合在一块，原本难以区分出差别，但现在的情况却有点不太一样——那上面出现了裂缝。
白色的裂缝。
黑与白的对比过于明显，未免让人产生不妙的预感。
此时，由于工作班的不懈努力，军方在通讯方面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警报在她管辖的区域内响起，所有人都被吵醒，迎接或许会到来、或许又不会到来的变化。
天上的裂缝起初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却变得越来越密集，并且有光芒自缝隙中飘散出来。
夏小珂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她只是有一种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的预感——黑色纹路就像是封印，而现在，有什么东西正要解开封印。
这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约莫过去两三分钟，裂缝就土崩瓦解，黑色纹路的碎片从高空上掉落，但是在半途中就如春雪般消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当黑夜和纹路被撕碎，出现在人类眼前的……居然是那瑰丽无比的星海。
连成一片的星辰闪耀着银白的色光，强度已经不输于太阳，无论是多么浓郁的云雾都无法将其阻拦，使得夜晚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唯一的区别在于：照耀大地的星光并不如阳光那般炽热温暖，而是如冬日般阴冷，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些星辰不是能在星球上看到的东西，那些星光也透着诡异的气息，这颗星球像是突然间被转移到了某个诡异的空间，被诡异的群星包围着。
夏小珂紧皱着眉头，她在思考这到底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
然而就在这时，漫展会场的某处响起的枪声，以及人群的惊叫，却突然闯进她的思考里。
发生了什么？她吃了一惊，距离黑色纹路破碎开来，莫名的星海出现在星球上方，也不过是过去一分钟时间……难道说，这么快就有敌人出现了吗？
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边？妹妹的方向也是在那边吧？而且枪声？难道已经跟军队交上火了吗？
来不及思考更多，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行动，她打开前面的玻璃窗——旁边有紧急开锁装置——从约有七八米高的建筑上一跃而下。
落地时，她的脚下出现黑色的火焰——这并非是对下落的缓冲——她的身体素质足以抗下这股压力，而是能让她借力跳跃，跨越下方的人群移动很长的一段距离。
只过去短暂的十几秒时间，夏小珂就来到了现场，场面似乎已经得到控制，军人们举起枪械围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圆圈，当她到来，圆圈自动分开一个缺口。
她从缺口处闯入，映入眼帘的画面却叫她吃了一惊。
一名穿着黑色哥特裙的小女孩站在圆圈中央，手里握着一把霰弹手枪，在她面前倒下一名中年男子，头颅被霰弹撕扯得粉碎，红白两色的血肉组织泼洒一地，像是极具风格的艺术画。
“小陌…你……”
夏小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愕，可妹妹只是神情平静地转过头来，伸手在沾染了血迹的脸上抹了一把，开口说道。
“他刚刚差点就变成怪物了，姐姐。”
所以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