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红发少女

　　雨之国。
　　天空中的大雨如牛毛般细密的冲涮着大地，淅淅沥沥。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说下雨就下雨的无常天气，纷纷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雨衣披在身上，瓢泼的大雨夹杂着朦朦胧胧的雾气，很快整个雨之国就包裹在了一片影影绰绰之中。
　　身上披着火之国边境要塞里一名‘热心’的女忍者送给自己的雨衣，幕间踏入了号称雨之国第二大的城市，至于第一大城市那自然就是有山椒鱼半藏坐镇的雨隐村。幕间其实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因为这里正是日后晓组织在雨之国所成立那颇有赛博朋克风的新雨忍村根据地。
　　当然，现在的这个新雨忍村还远远没有建立起几十年后那压抑而又沉重的诸多高塔和各种设施，整个城市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边境小城。如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三大国也已经彻底关闭了国境限制出入，因此这座城市的人烟十分稀少，在雨水中显得暮气沉沉，大街上稀疏的人流多是本地居民和雨隐忍者，罕少能够见到像幕间这样光明正大带着木叶护额的他国忍者出现。
　　因此，当幕间踏入这座城市后，却是难免引人注目。
　　一间生意颇为冷清的酒馆里，幕间独自一人坐在窗边，身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壶清酒，自酌自饮。
　　凉子与负责接应的千手忍者所约定的接头地点正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雨之国目前还没有成为三大国的主战场，山椒鱼半藏怀揣着幼稚的幻想希望能够在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忍界大战中置身事外，仍旧采取中立的立场，因此原因雨之国除了雨隐村外的所有城市可以接收一切外来人员入境，这也是为什么头戴木叶护额的幕间可以肆无忌惮的坐在这里的原因。
　　只不过那名接头的忍者却并不是随时都能在这里等候幕间到来，按照凉子的说辞，如果没能第一时间等到那名接头的忍者出现，那原因可能就是他被指派正在进行其他任务无暇抽身，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只能原地待命，等候那名忍者完成任务后主动现身。毕竟前线战场可不是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而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天。
　　这一日，幕间仍旧坐在靠窗的老位置，耐心的小酌清酒等候接头忍者出现。可今天接头忍者没能等来，却是等来了一个十分意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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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之国作为小国，早年人口很是贫瘠，想要保障忍者的来源单单依靠从平民里挑选是远远不足以维持国防任务的，因此，雨之国有一项传统，那就是是从外界收拢诸多有资质的流民孤儿带回雨忍村进行培养。早年雨之国的这项政策为雨隐村带来了不小的成果，现阶段雨之国的中坚力量大多都是这群早年培养的流民孤儿，只不过随着雨之国后期人口开始间接性因此而暴涨后，逐渐变得封闭和排外的雨之国开始排斥外来者，以至于这项传统渐渐被废弃，反而被五大国学习效仿。
　　麻生很郁闷，只是因为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不该在巡逻的时候饮酒，结果因此就被那个看自己不顺眼的队长惩罚，被迫接下去搜寻孤儿这种恶心又麻烦的任务。
　　想起自己的同僚们此时舒舒服服的躺在雨隐村各自家里的大床上寻欢作乐，而自己却得披着满是泥水的雨衣，被迫深入雨之国境外的危险地区东奔西跑数个月，就为了把这么一群又脏又臭的孤儿带回来……这让麻生气的牙痒痒。连带着看自己身后那一群在雨中瑟瑟发抖的肮脏小孩们都不尽带上了几丝愤恨。
　　“你们这种东西生下来就是原罪，真是麻烦死了……还不如一就开始全死光了呢！”麻生气急败坏的嘟囔着，手里牵着的粗糙绳子狠狠一扯，那群如同犯人般手腕和脖子都被牢牢捆绑在绳子上的孩子们顿时被他拽了个趔趄，打头的几个小孩一个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了稀烂的泥水之上。
　　“臭小鬼，赶紧爬起来快点走！我告诉你们如果一天赶不到雨隐村，你们就一天给我饿着肚子，饿死就直接扔在路边，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坚持几天！快走！”
　　麻生歇斯底里的嘶吼再雨中格外的刺耳，那群小孩虽然多是五六七岁这般懵懂无知的年纪，可作为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儿能在动荡的时代艰难的存活下来，这已经从侧面说明他们具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能力。几名男孩甚至死死的攥紧拳头，看着麻生那尖酸刻薄的嘴脸一双眼睛愤怒的几乎能喷出火来。
　　“你……你骗我们！”
　　麻生厌恶的看了一眼这群小孩，唾了口吐沫转过身，原本想继续赶路，可就在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却是自这群孩子里响起。
　　这是一名少见的有着绯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大概八九岁的年纪在这群孩子里已经属于年长了。也不知是不是因长时间淋雨从而导致的发烧，她脸颊透露着不健康的红色，滚烫无比。身上仅仅穿着一件沾满了泥水的肮脏布裙，被雨水沁透的单薄衣裳紧紧地贴着她瘦小的身躯，饥饿使得本就娇弱的身体更显枯瘦，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麻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缓缓的转过头，他看向了这群孩子中那最显眼的红色，仿佛是饥饿了许久的豺狼终于看见了供其享用的猎物，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残忍带着嗜血的笑容。
　　“哦？你说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他的语气一改方才的暴躁和歇斯底里，反而很平静，缓缓的走向那个小女孩。
　　“你……你明明之前和我们说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于麻生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红发小女孩显然心中十分害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用澄澈的黑眸倔强的直视着麻生。
　　“你说过会提供给我们吃的和住的地方，还会让我们成为忍者……可是我们跟你走后，已经饿了好多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