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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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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幽深,乌云遮月
  江枫正要将躺在地上的教徒弄醒,忽然听耳边有“唦唦”声响,确定不是风吹所致,于是他看向不远处一堆草丛间,方位已确定,他捡起地上一块石子,手猛的一甩,就听那草丛里发出“铛”的一声,是与铁物撞击的声音,料想应该是碰到了刀剑。
  与此同时他急奔而去,一息之间已至草丛,右手呈爪状向那深处抓去,那草丛里的人也不含糊,一把剑向上一挑同时身体向后一跃欲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江枫觉此剑招极快,不能硬接,便收手停住,不再向前。
  “你是何人?”江枫问道。
  “方才见您与净衣教的人过招,想必阁下就是江枫江少侠吧。”那人将剑一收抱拳道。
  江枫听他如此说,料想应该是林瑞阳的师兄弟,于是回礼到:“在下正是江枫,您一定是清风谷的朋友吧。”
  “不错,我是清风谷程瑞风,瑞阳的同门。我们师兄弟分三人轮流在此巡查,刚才您从地下上来的时候,我正好就在旁边。”
  江枫听到身后有动静,想来一定是那色鬼醒了,马上向程瑞风说:“程兄,麻烦借剑一用。”
  “好。”说罢,程将剑抛给他。
  只见江枫连剑都未接直接用手一磕剑柄,“嗖”一声,那把剑应声插到色鬼两股之间的裤裆上,那教徒开始没感觉,只是刚要向前爬,觉得裤子有人拽着,猛一回头看见一把剑连裤裆一起插在地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收腿,裤子都被扯下一大块布,他突然跪在地上,一直磕头一边说:“哎呀,二位鬼爷,求您饶了小的,不是我杀的您二位,是我们那香主,要讨命,您去找他讨,不干我的事,求您了,求您了。”
  江枫和程瑞风走过来,色鬼一看两个影子,更是吓得当时就尿了裤子,哭着继续求饶道:“我身上有钱,小的给二位路上花,只要您别要小的命就行!”
  “想让我饶你命也可以,我问你的话要如实回答我,不得有假,也不许遗漏!要不然......嘿嘿”江枫说着拔起地上的剑,指着色鬼的命根子说道:“就让你做那阎罗王身边的太监!”
  色鬼一听定时吓得脸色煞白,他为了保命说道:“鬼爷您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叫什么名字?”
  ……
  过了半个时辰,色鬼把事情全都招了,江枫二人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色鬼名叫段天德,加入净衣教改名段清德。原来这净衣教等级森严,除了教主和四个坛主以外还各有四个香主,香主负责底下的教众。教众又分为神字辈、清字辈和净字辈三个等级由高至低,神字辈又被称为神使。
  而阿翔这种人就是净字辈下边的狗腿子属于最底层的教众。这西方教部大约五百余人,其中“清净神”字辈大约有二百余人,其余都是一般教众,这次血祭参加的人是清字辈及以上的人总共有五十余人,还有一些如阿翔这样献上贡品的底层教众,其余的就都是新教徒和女人了。
  那色鬼说这次关押的女人共有三十多人,应该都在三月初三进行血祭,也就是到时候将她们一一割喉后放血!此等手段令人发指!
  而这三十个几个女人分别关在左右总共三条通道的尽头,那个沈姑娘正好就关在与晓雨他们同一个通道内。
  一开始那两个教徒嘴里所说的“药”也与这次的血祭有直接的关系,坛主每月会给神字辈及以上的香主、坛主赐一颗药丸,这药丸吃下去以后,只要稍加运功就会达到开窍的效果,也就是说不用日积月累的练功,直接就能打通经脉开窍,这种功效最多可持续一个时辰。
  这药的配方以及炼制者是谁,那色鬼不清楚,但他知道这药必须要有一种东西作为药引子服下才可管用,那就是身子清白的女人的血,据说是因为里面蕴含纯阴之气,可以将药运化。
  而这药的坏处就是每次开窍的一个时辰以后就会浑身酸软无力,浑身无知觉,这种感觉还会再持续一个时辰。如二十天以上不服药,则全身如千虫叮咬、万蚁爬行,最终暴毙而亡。
  “原来净衣教主就是通过这些卑鄙手段来控制底下的坛主和教众。”江枫恨恨的说。
  “程兄,咱们基本上已经了解情况,还请让你的同门将那死了的人埋了,把这个人带回去继续审问,你和我换上他们的衣服回去。”江枫对程瑞风说道。
  “什么!你们不是鬼?你没死难道。”那色鬼指着江枫惊讶的说道。”
  “恩,这里只有你一个色鬼,多行不义必自毙。”江枫说着就见程瑞风把另外两个同门招呼了过来,和他们说了几句后跑过来和江枫说道:“江兄,都以交待清楚,初三的午时会让这畜生带着我们进去,咱们里应外合灭了他们。”
  “好,等等我再问下这断了天德的色鬼。”江枫让这段清德把所有知道的暗号都说了一遍,又把在里面起居、巡逻等情况都问详细了。
  江枫吓唬他要是敢胡说,就让外面的人杀了他,程瑞风在一旁听着也都记下了,出发前又让他把银子全都拿了出来。”
  于是二人换上了教徒的衣服,带上了面罩后,从开始来时候的铁门处敲了三四下,就听里面的人喊“暗号”,江枫把刚才那人说的说了一遍,就听里面“咯吱咯吱”的响声,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来接他们,把铁门锁好又下去了。
  到了底下,江枫二人顺着通道走了到了刚开始来的那间屋子里,刚要向关着晓雨他们的通道走过去,就听背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站住!”
  声音柔细,阴冷至极
  江枫心里一惊,这顾香主好厉害的轻功,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于是转身朝那顾香主行礼道:“参见香主!”
  “嗯,人都处理干净了么?”
  “回香主,那二人现已长眠地下,感恩香主的恩德呢。”
  “哈哈哈哈哈,不用谢我,要感激就感激咱们端木坛主吧。”
  只见江枫上前几步到那人面前,这一举动让程瑞风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做什么。
  “小的刚才看见那俩人中有一个人掉了一锭银子,想来是托我带给香主的,感谢您的超度之恩啊”江枫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偷偷塞给了顾香主。
  “嗯,很懂事,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他接过银子塞进了袖子里说道。
  “小的去看看那边的看守,是不是要换班。”江枫答道。
  “嗯,去吧,好好看着她们,别出了纰漏。”
  “遵命!”二人转身就要走。
  “等等!”
  那香主叫住他们。
  这时候江枫心想难道露馅儿了么,于是暗自运气,心想如果被发现了,要在第一时间制住他。
  “你叫什么名字?”谁知那香主竟然这般问道。
  “回禀香主,小人清字辈,名叫段清德。”江枫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明天辰时来主厅等着我,端木坛主要发‘神窍丸’了,看你机灵懂事,以后跟着我有你的好处。”说着那香主便飘然而去。
  “咱们快走,别再出什么岔子了。”江枫二人赶忙转身向里面走去。
  路上程对江枫说:“江兄,想不到你如此厉害,竟然一下就混到神字辈儿了,在下实在佩服。”
  “过奖,我也是侥幸,这香主肯定也需要培植自己人,我寻思这么做最起码可以不会引起他的怀疑,真是意外之喜,明天我正好可以看看神字辈儿的和那个端木坛主了。”江枫谦虚道,其实他在这时最想道谢的人是孟晓雨,这些“歪门邪道”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想到这里不觉加快了脚步。
  话说二人走到了尽头看见一排铁栅栏,有两个身穿同样衣装头戴面具的人站在那里看守,他们身后就是被关押的女子,只见里面有人在小声抽泣,有人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还有人在那睡觉,那一定是孟晓雨了。
  “暗号!”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清净真神、寿与天齐”江枫说道。
  “二位休息一会儿,这交给我们”说着江枫二人与两个看守交换了位置。
  见那二人走远,江枫站到离孟晓雨最近的地方,隔着铁栏向她喊道:“那个姑娘过来!不许睡了!”旁边的姑娘被他一喊都吓得往里躲。
  这时只见林瑞阳推醒了孟晓雨。
  “你这臭…死阿秀,推我干嘛?正做着美梦呢。”孟晓雨揉了揉眼睛,看见林瑞阳努了努嘴像外面。
  孟晓雨看见江枫叫她,就硬着头皮起身走过去,心想这里边长得好看的你不找,非叫我作甚。
  “这位教爷,您找我有何事啊?”孟晓雨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笑呵呵地朝他说道。
  “这里边这么多人,就你在那睡觉,跟只蓝眼黑猫似的,大爷我都没睡呢,你敢睡么!”江枫料想一说这蓝眼黑猫,她肯定知道我是谁了。
  果不其然,孟晓雨马上就知道这戴面具的是江枫,当下脸露喜色,但马上又憋了回去,说道:教爷,你说我这又丑又臭的,您叫我作甚,那边有个沈姑娘,这有个秀儿姑娘都比我好看,干嘛非得叫我过来啊。”
  孟晓雨的意思是说沈姑娘在这里,月儿姑娘没在,林瑞阳很安全,但李老铁的闺女也没在,不知道在哪。
  江枫听晓雨这么没说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是么?哪个是秀儿姑娘啊叫她过来让大爷看看。”
  林瑞阳看见他们如此一说基本上也明白那面具下边的是江枫,可那个人又是谁呢?当下就走了过去,晓雨在旁边说道:“爷,这秀儿姑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哦,你就是那个哑巴啊,你哥叫程瑞风吧,他刚才在屋里还跟我说说让我照顾你一下呢,”边说边向旁边的程瑞风转了下头。
  这林瑞阳看了眼旁边的白衣教徒,程瑞风轻轻一点头,他就明白原来师哥也在这里,顿时心想这江大哥也太厉害了,竟然能变成教徒还把师哥带了进来,当下对江枫是心服口服。
  “那个姓沈的姑娘呢,过来让大爷看看!”江枫朝人群里喊到。
  这时应声走过来一位身形纤细,清秀至极的白衣女子,眉眼中清澈无尘,绵柔似水,静波无痕,虽然衣衫褶皱,脸有灰尘,仍掩盖不了她白皙的皮肤和飘然若仙的气质,让江枫觉得这天下女子至柔至仙者也就是沈姑娘这样了。
  他一时间看得愣神了…
  “教爷,教爷,怎么样,我说这沈姑娘美吧,是不是比这秀儿还美上百倍。”孟晓雨在一旁添油加醋。
  “嗯哼,沈姑娘不知是哪里人啊?”江枫看着她问我。
  “……”沈音儿看着他,沉默不语,虽然柔弱,但眼神平淡,丝毫不畏惧。
  “沈姑娘家中可有父母啊?”
  听到江枫这么一问,沈音儿原本如静湖般的眼睛轻微的泛起了涟漪。
  江枫料想她肯定是沈音儿没错了,于是他朝孟晓雨说:“比你倒是美的不多,也就那么千倍万倍,你这只猫没啥用啊,就知道睡,该干的正事也不干。”
  孟晓雨的聪明伶利不知道遗传的是谁,江枫的这些暗示她基本上一听就懂的,当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吓了大家一跳!紧接着她又说:“老鼠!有老鼠!”然后开始在里面乱跑,试问这天下有几个女孩子不害怕老鼠的,听孟晓雨这么一喊,登时这栅栏里面就炸了锅了,乱喊乱叫的,手舞足蹈的好不热闹。
  可那沈音儿好像不为所动,慢慢转过身就要回去,只听江枫朝她说道:“沈姑娘,沈独鹤老庄主托我来救你,你一定要跟紧晓雨和阿秀。”说完又朝着林瑞阳说:“正月初三我们里应外合,我会在之前拿到钥匙,到时候让瑞风带着你们从另一个出口出去。”林瑞阳点了点头。
  沈音儿听到江枫说完,转过身看着他,微微地低了一下头,表示谢意。
  江枫也点了下头,突然高声叫道:“好啦,都给我安静!”
  这一嗓子,整个屋里瞬时鸦雀无声。姑娘们又都回去坐下了。沈音儿走到了孟晓雨和林瑞阳的身边也坐了下来。
  江枫转过身,开始琢磨钥匙的事情,他不知道此时身后的孟晓雨、沈音儿还有林瑞阳各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生死相托、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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