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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重建家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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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举我还是表示不妥。你得让百姓过得满足和快乐。”唐佣还没说完,便被略微生气的吴晴打断:“何时才能满足?这么好的光景,你一定要跟我谈这些吗?”
  唐佣低头沉吟,而后转头望着长江,这时,天色渐渐晦暗,渔舟间连不断的劳碌着,唐佣看着渔舟在颜色渐渐变深的江面逡巡,沉默许久,才转脸对着吴晴说道:“你看他们,必须要夜以继日的不间歇的操劳才能活下去,你又何必呢?”
  这时,日光落下西山,晚霞渐渐晦暗,起风了,柔软的暖风扑在吴晴的发梢,淡淡的肌香散发出来,此时华灯初上,城中灯火渐起,风中微弱的灯火映在婀娜多姿的吴晴的身上,朦胧朦胧的,此般风光,更加引人入胜。吴晴沉思良久,回道:“唐先生,等你的梅岭建好,小女子可否得幸小住几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川东的事,我也听说了,许多人事,小女子也倍感惋惜。敢问唐先生的梅岭,可否还会有一位女主人?”吴晴痴痴的凝视长江,似乎有些羞涩,所以不敢回首,努力的迎着江风阵阵。
  唐佣犹豫着,在思量是否告知她秦淮河的故事,唐佣不愿承认他的犹豫,更不敢向自己坦然这份犹豫的缘由,所以只是隐瞒着自己,刻意的。
  春夜何事悠悠,残月独倚枝头,故人凭窗念旧,江声欲语还休。
  唐佣心事被渐渐冷却的晚风吹皱,犹豫许久,方知人生陌路,岂可同日而语,又怎能同床共枕,本是异梦人生,何不断之趁早。
  一夜醉酒至清晨,唐佣才打马西归,她不明白吴晴为何惆怅,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拒绝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枝节,女人心,总是千奇百怪,她喝了许多酒,喝到双颊晕红,眼睛迷离,但是还没有喝醉,可唐佣却被灌得如坠云雾中。归梅岭时,星河暗淡,晨光微微,鸡鸣数次,渐有人声,黎明将醒。
  大醉之后,唐佣只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索性便摇摇晃晃的钻进自家庭院,合衣倒头便睡。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只觉得头晕沉沉的,浑身无力,饮了一杯清茶,喝一碗青菜粥就两块点心。然后洗漱后,漫无目的地躺着,闭着眼睛,另心神稍作安宁,置地建房,再实现了对村民的粮食和银两的允诺。上次兑换的银两已所剩不多,唐佣打算明日带几个强壮的村农再去金陵兑换一万两白银,除了日常开支备用,还需要作大婚的部署和彩礼的置办。而能兑换大额银票的钱庄江南只有苏、杭、会稽、金陵和洪都几处,本来姑苏更近,但一来去金陵乘船更方便,而来,唐佣想将梅岭的布局图带给柳儿姑娘,所以并没有怎么犹豫,便选定了金陵。
  翌日清晨,唐佣身体已恢复如初,带着十名村农,便上了自家的大船,村农基本未出过江阴,此番听说要去金陵,各个神采奕奕,生长在江边的人都会驾船,不用分工和磨合,各自熟练的找准位置。船很大,长四丈五,宽一丈五,高两丈,算船舱共两层,外加一甲板。这样的船唐佣共有两艘,是唐佣花了大价钱,在江阴城买的,另还有三艘在建,唐佣也安排村农闲余时候兴建一二十只小船,日后出入江湖更为便利。
  清晨,江面微波粼粼,几只水鸳灵动的穿行在水面边缘的世界,远山很低,郁郁葱葱,江水远看翠绿,近看微微有些浑浊,乘着东风,大家兴致很高,一路欢歌笑语,虽逆流而上,但船行迅速。
  一日,便过京口入金陵,清晨秦淮河船不太多,入石头城,唐佣先带人在金陵城购置了些对于村农来说稀奇的玩意,再购置了些女士用的上好家当,最后购置了大量好吃的玩意儿,最后带人去钱庄取了银子,搬到船上,让随从们暂歇在船上,自己带着礼物前去拜门。
  唐佣乘着暖暖的风,满身苏畅的走在金陵城墙外的街上,一路急行,在白墙黑瓦的建筑中,被香风熏得沉醉,从离莫愁湖不远的高拱石桥过河,只见莫愁湖中只有一艘大船,并不难找,唐佣信步上船,船上无人,甲板上一片狼藉,唐佣正欲敲门,却听闻背后甲板的角落里传来细细的啜泣声,唐佣心知不好,匆忙寻声而去,只见角落的纱帐里蜷缩着上次替他传话的越女,正蓬松着头发,垂着下巴,双手捂脸小声的啜泣。唐佣忙上前询问,那女子抬头见来人是唐佣,顷刻间就便放声大哭起来,越哭越委屈,许久都停不下来,唐佣只能在一旁暗暗着急,也不知发生何事,只好蹲在一旁安慰。待女子哭声渐缓,唐佣匆忙搀起,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女子一边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昨夜,一位自称画吴道的少年公子在江上数十条船的众目睽睽下,飞身上船掳走了柳儿姑娘。妈妈带着三位姐姐去打探消息,找人想办法去了。留下我在这里看守花船,我一个人在此,感觉又委屈又担忧,所以就躲在这哭,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整理甲板上的混乱,唐先生便来了。”言罢,女子又哭了起来。
  唐佣内心着急,稍稍的哄了下女子,说道:“你别担心,万事有我。在此好好的照顾自己,柳儿姑娘的事,交给我。好吗?”
  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仍旧在啜泣,唐佣也顾不得安慰,转身便跳下船,往石头城码头而去。唐佣吩咐随从们先驾船带上所有东西回江阴,然后只身往东南而去。
  画吴道,唐佣一路细细思量,这应是吴晴手下,四大公子琴箫书画中的一位,唐佣想之甚悔,当日不应告知吴晴金陵之事,竟然凭空生出这许多繁琐之事,女人的心思,着实难以拿捏,唐佣亦不知吴晴会作出怎样的事情,所以,自己得快马加鞭赶往苏州,迟些,可能会徒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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