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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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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古道还有一座山。
  山上巨大的岩石上,坐落着一个江湖中无人不晓的寒梅庵。
  寒梅庵中没有尼姑,却住着一个老头!这个老头不是和尚。和尚是不杀生,不吃肉,不娶老婆的,但是这他都一一做了。他叫寒梅生,名字很年轻,但已经90多岁了。
  杀了不知多少人,吃了不知多少肉,娶了不知多少老婆。但可惜的是,现在一个老婆都没啦。但是,他在江湖中的地位,没有人敢质疑。质疑的人,也绝对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对于90对岁的人来说,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其实,即便是在乎又能有什么用?
  钱小和砰砰敲着门,大喊:“寒梅老儿,我钱小和来看看您啦!”
  大门吱呀慢慢打开,看似好久不曾开过。是钱小和自己推开的,因为很久没有听到回应。等了这么长时间,也算给足了他礼貌。
  院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棺材。
  如果你跟别人说寒梅生被人害死了,旁人一定觉得你在说笑,要不就骂你是神经病!寒梅生动一动手指,就没有人能够接住,当然,钱小和是个例外。
  但是,这个时候,寒梅生居住的院落中,竟然有一口棺材。难道寒梅生仙去了?不能用“仙去”这个词,还是用“死”比较恰当。
  武功高,人品并不一定好。但是,人品不好的人,也可以做别人的朋友。
  钱小和慢慢走至棺材旁边,四下看看,各个房门紧闭。棺材盖子上写着:活着要去,死了也要去!看似用手指刻出来的,苍劲有力!
  很显然,寒梅生没有死着过去,不然棺材也不会在了。
  空棺材?
  但是,钱小和却笑了,不用打开棺材他就知道里面放的是谁,而且肯定地说棺材里的人还没死。
  是的,棺材里面躺的是玉添香,散发着独一无二香气的玉添香。死人是不会散发出香气的,散发出这样香气的人,当然是活着的玉添香。
  玉添香被钱小和弄醒后,迷茫了一会,才哇地大哭起来。哭声里面都是委屈和不满,以及对亲人的思念。才八岁多的孩子,即便是怀有绝技,又能怎样?
  绝技之外当然还有克制这种绝技的手段,谁都难成为天下第一。钱小和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是天下第一,虽然江湖中的白飞龙被公认为最有潜力的天下第一。
  最有潜力,也就是说还不是。
  寒梅生没死,老山棋客不死,于老大不死,钱小和就很难称得上天下第一。虽然,没有和他们比试过,但是高估自己的话,结果往往会让人失望。
  钱小和拉着玉添香,走下这座山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
  有些问题,钱小和不得不问!
  “潇潇哪里去了?”
  “不知道!”
  “什么人把你抢了过来?”
  “不知道!”
  “你怎么会在棺材里?是什么人把你抬进来的?”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唯一能信的人,就是你!”
  钱小和哑然失笑。不过,很快,就不再笑了。因为在路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旁边站着一个全身白衣,手拿着一本书的书生。
  书,是铁书,一页页都锋利无比,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人性命。
  钱小和笑了:“兄弟,棺材上是不是写着活着要去,死了也要去?”
  书生摇摇头,说:“文人当然要写得出彩一点,如果你跟着我去的话,当然能看到棺材上写着什么,如果不去的话,恐怕你再也看不到了。”
  铁书一展,锋刃在夕阳下闪出点点微光。
  “铁书生!”钱小和微微一笑,“想不到久久不现江湖的铁书生竟然扛一口棺材出现在这里!”
  “白飞龙还能认得在下,真是荣幸!”铁书生收起铁书,“虽然我久不出现,但我知道你不仅仅叫白飞龙,还叫黑骑客,当然最常用的还是钱小和,画荷坊的钱小和!”
  钱小和一点不吃惊,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算少。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我只好跟着你去看看啦。不然,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去,毕竟你的功夫在我之上。事实上,这口棺材也是为我自己留的。请不到白飞龙,我只好躺进这里面去。”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任务,那看来不得不去。不然铁书生死了,那江湖上可就少了一些文人骚客气!”
  玉添香跟在钱小和身后,拉着他的手。钱小和跟在铁书生后,不住微笑。
  铁书生在前面晃着脑袋翻着铁书,口中念念有词:“天生我之富贵,用之兼济天下;天生我之奇功,用之打抱不平;天生我之身躯,用之劳而不辍……”
  玉添香很多疑惑,但是她解不开。
  “我们要去哪里?能找到我的父亲?”
  钱小和嘴角一翘:“当然找不到你父亲,你父亲可还在边疆哩!但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也许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去。多少人,几辈子也难进得去。”
  “那是什么地方?”
  “五云山!”
  铁书生骤然一惊,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钱小和当然知道,在看到铁书生之时,就已经知道啦。五云山上的五云洞,是多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能让铁书生卖命的地方,当然只有五云山。
  不过,想要给五云山卖命,你首先要有资格!
  铁书生当然有这个资格,而且资格很深。钱小和几年前就已经知道铁书生去了五云山,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告诉他的是何潇潇。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何潇潇不知道的。
  铁书生哈哈一笑,看着远处的夕阳说:“不愧是钱小和!”又很古怪地说,“但,你怎么也猜不出请你到那里去做什么。”
  “所以我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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