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此以后

　　武院宿舍都是一人一间，将赵宇送回宿舍，丢在床上，捧把清水洗了洗脸，又清醒了不少。看赵宇这货的样子，今晚上是醒不过来了，好酒之人酒量又不咋滴，半斤下腹就不省人事。林凡摇了摇头，关上门，径直前往修炼室。
　　武院是有专门的修炼室的，学员凭借院牌上的积分，可以自行挑选修炼室。两年前，林凡和赵宇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山野小村庄，千里迢迢来到帝都，用光了能用的所有盘缠，一门心思要考入武院。完全没有想过没考上怎么办，好在两人从小长在大山，身体素质没得说，加上些许天赋和运气，马马虎虎通过了入院考试。说起来，赵宇的修武天赋要比林凡强上不少，还记得一年前新生首次外出历练之时，赵宇就已经是九品武者，这等天赋很是不弱了，那时候的林凡还只是三品武者，是武院最差的那一批学员。现在的赵宇，也是五品武师了，而林凡，就像对院长说的那样，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几品。
　　在以往呢，林凡没有什么多大的志向，就想着日子好过一点。在山村之时，能有一顿野兔肉吃，就很满足。来到帝都，灯红酒绿也曾一度让林凡羡慕不已，好在没有迷失心智，很努力的在修行。再回到武院，林凡心中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是在那个长达一年的梦境里慢慢积累起来的。地不长无名之草，天不生无用之人。若是死了倒也罢了，既然没死，那就得活得轰轰烈烈！
　　来到修炼室，将院牌插入卡槽，修炼室自动开启。普通修炼室一个时辰三积分，林凡看着院牌上的二十积分，怅然无语，真的穷啊！可再穷也得修炼啊。
　　修炼室的元气浓度比外界要浓郁不少，化元境之前也没有功法一说，都是武院传授的最基础的吐纳法，基础到随便找个书店都能买到。等到了化元境，功法的选择才会决定以后所走的路数，武院藏经楼功法不少，品阶最高的据说达到七品。不用说，价格贵得吓死人。据说还没有人能够在化元境之前赚够十万积分。
　　修炼室中，林凡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在林凡进入修炼状态的时候，那柄黑色小剑，有丝丝金光，微不可见。
　　“杀！”震天的喊杀声在这片天地间响起。粗略看去，数十人中，有道人手持拂尘立与云端，拂尘一扫山崩地裂血肉横飞，有佛陀手持权杖，佛光闪耀三千里，有剑客一剑横扫五千里，剑气涤荡天地间。这些在林凡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正在围杀一人，说是一人，其实看不到人影，只有浓郁到无法形容的黑雾，黑雾里传来阵阵尖锐的笑声，勉强能听出是人的声音。远方，还有人和黑雾不断的向这边赶来。林凡傻傻的站在那里，剑气佛光不断从他的身体穿过，却没有丝毫感觉。
　　“咚咚咚”林凡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道黑雾仿若能摄人心神，让林凡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暴虐，眼睛都有些赤红。脑海中不断响起“杀杀杀！”那道黑雾像是突然看到了林凡，一根触手一样的东西穿过空间猛然出现在林凡的眉心前。林凡连最本能的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眉心就被穿透，这一刻，林凡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死亡的气息。
　　“啊！！”林凡大叫着醒了过来，依然盘坐在修炼室当中，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
　　好片刻后，林凡才彻底清醒过来。刚刚那种眉心被钉穿，意识陷入永久的没有边际的黑暗的感觉，真实无比。
　　“嘶~”伸手揉了揉眉心，林凡吸了口凉气，心有余悸。
　　那似乎是个战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折断的兵器和肢体不全的尸体，到处都是。流云不断往下坠，河水倒流，天地像是要逆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修炼时进入幻境。但是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次的时间长，也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次这样的清晰感觉，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被钉死在那里。
　　“到底是什么？”林凡在心中想到，又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在那里，他能清晰感应到那柄黑剑的存在。加上这些时日不断的进入那个幻境，林凡猜测，跟这柄黑剑脱不了干系。只是不能内视丹田，更不要说想办法取出那柄黑剑。林凡觉得自己就像怀孕的少女，不敢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他人。
　　还是实力不够，若有足够的实力，怕什么人心险恶，一剑斩之。是的，人心险恶。林凡实力还很弱小，但也知道人体的丹田是不可能存放东西的。万一被别人知道，直接被拿去当异类研究，这是林凡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经过刚才的幻境，林凡也没有心思再修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抽出院牌。正好一个时辰，院牌上还剩十七积分，少的可怜。
　　出了修炼室，已经是深夜。修炼室外的广场，杨凡静静的站在那里。林凡与他擦肩而过。
　　“站住。”杨凡冷淡的声音传来，林凡停住脚步，却未回头。
　　“我是杨凡，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想奉劝你一句，要想安安稳稳的度过在武院的日子，就离她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她近距离出现。”杨凡抱着长剑，警告林凡。
　　林凡嘴角微微上扬，人善被人欺吗？并不是的，只是人弱被人欺而已。天骄榜第一的洪崖出了名的好脾气，对谁都嘻嘻哈哈的，但却没有谁敢去招惹他，因为他是武院学员第一，实力第一！
　　“杨凡学长是吧？”林凡转过头看着这个魁梧的汉子，笑着说：“我知道，天骄榜第十的学长嘛。不过，我还是想说，你管得真宽。”说完，也不看杨凡的反应，扭过头就离开了。。
　　“咻”的一声，一颗石头带着劲气射向林凡，林凡手一伸，稳稳接住，轻轻揉捏，微风带走了手上的粉末。拍拍手说：“这些伎俩就不用了，我想跟谁一起，就跟谁一起，你若不喜，演武场总有空闲的时候，不过我有没有空闲的时候就不一定了，呵呵。”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武道的世界，容不下软弱者，既然如此，从此以后，只做强者！
　　林凡消失在转角处，杨凡神色阴沉，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等着吧，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杨凡冷哼一声，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进入了修炼室，李雪鸢这段时间的进步，让他感受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