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章妙法》

　　由于对洞明有了改观，地脏心里滋生了一丝愧疚，心里想到时候可以适当补偿他一些。
　　让其记住自己的交代，指点了回去的捷径，地脏目送洞明背影远去，而后与这边的一行人又继续上了路。
　　俩人耽搁了有些时候才返回，等候在原地的几人都有些好奇二人为何耽搁了那么久。
　　一行继续上路，途中王妃发问了：“殿下与先生方才可是遇着了什么意外？那人救下了吗？”女人声音婉转动听。
　　地脏没有支声，樵夫答话道：“救是救下了，呵呵，我与殿下与其多言了几句，那是一位有趣的小师傅。”
　　王妃：“哦，先生竟也觉得有趣，”她说着话时却暗暗观察另一位，发现自己俩人说的话题明明牵扯到了对方，那位却事不关己。她也算是了解他，知道他不是那种善于交谈喜欢逢迎的人，诸葛先生觉得有趣的事情，他不一定觉得有趣。那他为何还去凑热闹？
　　也许这些年不见对方已经变了，自己已经不能算了解他了。地脏也的确是变了，形象就整个改头换面，哪像个贵胄皇亲，只像个苦行的僧人，两个形象，看似反差极大。
　　诸葛先生：“确实，老朽眼见、耳听为实。”话说的却点到即止，同样一边观察着另一位的神色。
　　王妃没有接话追问，表面上没什么营养甚至有点尴尬的一场谈话就此结束。
　　明明是别人说话，中间的地脏却感觉句句针对自己，遂有意加快脚步，仿佛希望甩掉围绕着的不自在的空气。另外的人都加速跟上，毕竟前面这位才是此行当中的最主要人物，必须紧跟。只不过默默追上后都一路无话，整个队伍似乎将注意力都集中放在了赶路上。
　　另一头的山路中，小比丘洞明也在赶路。太阳光透过树隙照下，光斑跳跃在人身上，光头偶尔暴露在阳光下反光显眼。。
　　刚才被救，救自己的人和师傅似乎一伙的，而师傅与自己对话唱和间并不磊落，师傅应该是对救自己的老头有戒心。与师傅一路的人，高手，同路异心，他终于想出了合适的四个字来形容，觉得很贴切，如果事实跟自己猜想的一样的话。
　　他觉得师傅对对方不仅是有戒心，可能是忌惮着对方。忌惮对方的武功？那救自己的老头蛮厉害，不知道跟师傅比谁厉害。忌惮对方人多？刚刚在崖壁上求救，看到的不止老头一个，还有另外的人似乎穿着青色和灰色的衣裳，说不定老头和其他人加起来是一伙，师傅夹在他们中间，一个打一个还好说，一个打多个一般是讨不了好的，就像在柳家的时候，有个人小个子大的家伙老是喜欢带头欺负别人，后来把所有人欺负完，遭到了所有人的围攻……
　　担心归担心，想归想，有些时候自己只要听话照办就好，由着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会办成大错事，引人不满，自己也自责。总之他从来没有自作主张的习惯，就习惯听话照办。
　　花了将近半天时间，回到第一次来时所站的盆地边缘山岗上。冷风吹过，衣角猎猎。洞明望着远处，盆地中央大树静静立着，仿佛亘古即存；盆地外围水网稀疏映着天蓝色，气温略高水面有雾气蒸腾。
　　然而这一切掺杂着刀斧砍伐、原木撞地、敲打出的乒乓等等声音，还有人说话声此起彼伏……有些不协调！
　　有人发现了他，更多的人发现了他，另一阵动静因自己而起，他也加入了以上的不协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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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折子顶着一团火焰，为漆黑之地添了柔和光芒。
　　火光到处，星光辉映，出于奇草。
　　洞明借手中点燃的火折子，认着地脏交给的兽皮上的密密麻麻字体：几个较大的字在最前面——《九章妙法》！这就是满篇功法的名字。
　　全篇也分九个部分，其它的洞明没有去看，也看不懂，连字都认不全。他只看最开篇的一章。
　　以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本就不认识多少字，为了练功，这几天开始逼着自己咬牙学习，每天认几个字……
　　那天回到深山里和地脏首次相遇并被强留，现在当成了自己家的地方，眼见许多人兴起土木，都是村里人被柳老爷等派来的，为地脏修庙。地脏师傅已经收了自己做弟子，为师傅祖师爷修的庙自然有自己的份，按村民的说法，自己是祖师座下的护法弟子。于是他以主人公的是身份，兼着“监工”，几天下来，觉得有家有师傅的感觉，实在太好。
　　真正恍如隔世啊！现在实际上有七八十人天天供自己使唤，虽然只限建庙这段时间，也只限在造房工程有关的事情上。
　　祖师爷护法弟子，要学识字还不简单，柳老爷还没来得及发话，陶老爷抢先答应下来，自己的孙女恰好读着几本书，改天就给祖师弟子拿来，想看多久看多久！
　　听祖师弟子说不用书只需要人教，陶老爷差点脱口而出“让孙女教”的话来，最后还是找了自家府里的教席来教洞明识字。
　　磨了几天，洞明将兽皮上功法的第一章的字句，拆开了让教席先生教会，自己后面再连起来研读，没几天就有了成果，心满意足，当即后面不麻烦先生教了。自己不好直接和人家先生说，恰好这天陶老爷又坐着抬较进山来，他就找了陶老爷请其转告。
　　这个做法实在令教的人很有些不解，哪有学生这样的？辞退老师这个都不说了，看看人家怎么当的学生、怎么学习的：该读的经义之类一概不读，每天就认字！而且是学生写出来，你就教怎么读什么意思，学生得到答案立刻下课，瞬间跑没影。日复一日……好在拢共也没教几天，得了，这学生就当没教过。本来这个教席先生前来，有那么点意思，以后出去能炫耀一下，说自己教过某某祖师的弟子，地位一下得抬的多高！但是临了不是那么回事，事情没往预料的方向上面去发展，现在有打定主意教过某人的话打死不主动说出去的想法，怕经不住考验，到时候脸上无光。
　　当然他这是现在这么想，以后这个学生要是如何出名、高高在上了，再站出来师生相认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教席先生和陶老爷送来的案上的几本书被晾下，洞明自顾离去。
　　这几天盆地周边这些山头他一有空就跑出去转，这也是每次旷课的原因——师傅临走交代自己要坚持强身健体！这理由鬼才信，祖师爷当师傅，就教这个？但教席懒得追究，每次都牵强地笑着点头放了他离去。
　　山头转熟了，山洞也给他“摸点”过很多，终于给他找到一处能直通盆地中央地底下的洞。通过同个洞到了地脏取名为“洞中天”之处，这是时隔三天后的第二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