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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色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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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飞来的令牌,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试探。韩尘都接不下。这样的速度速度飞过来的令牌,就算是一张纸,也能结果了自己。
  韩尘尝试着呼唤宇文屠,却没有一丝回应。躲开必定引来猜疑,必将败露,不躲自己必死无疑。“就该当他面杀了这金大勇。”韩尘苦笑,心里暗叹,闭上了双眼。只恨自己没能拖延更久。
  说是迟那是快。一只羽箭飞过,不偏不倚的射在了这令牌上。羽箭砰然碎成了几节。令牌也改变了方向,砰的一声落在了韩尘右脚边,砸出了一个盆大的坑洞。
  韩尘身后走来三个人影,正是韩父苏父与村长。
  金大勇露出一丝疑惑,拿出一个盒子。对着刘三说道:“把这盒小灵力散送给前辈把。”刘三会意,拿起小灵力散向着韩尘,全力扔出。
  “韩小子,给我半个时辰,我能出手一次。着光头没有神识,我之前没发现他,那只黄衫狗已经废了。他们也不好找到你们,快跑。”突然,宇文屠的声音传来。
  韩尘回头,对这韩父三人大喝。“跑,只要半个时辰,危机自然解除。”几人面面相觑,一同扎进了树林里。
  “你怎么不让我追?”刘三对着金大勇不解的问道。“你个憨货,这小子有些邪门,不能追,去抓住先前的那群跑掉的凡人,才是万全之策。”
  “金师兄好主意,不过带上你师弟可就要慢不少了。”刘三阴冷的对着金大勇笑了笑。
  “你要干嘛?啊。。”不等金大勇回过神来,刘三便已经扭断了他的脖子。刘三舔了舔嘴唇,“小子,差点着了你的道啊。一会爷爷要好好玩死你。”说完便飞奔向苏母等人撤离的方向。
  韩尘四人在这大山中不敢停留,一直狂奔。“小尘,一会儿他追上来,你先跑,去铁松山断尾崖,哪里洞天众多,环环相连,他就算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会迷失在洞天里。你苏阿姨他们估计也已经到了。”韩父飞快的说道。
  “一起走,等他追上来再说。”韩尘现在也想不到丝毫对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显得及其无力。
  突然,村长停下了脚步。“当年剿匪是我的提议。我留下来断后,你们走。”
  “将军,你就别说这些了,我们从村里带出了家伙。真拼起来,还不知道谁死。等他追上来我非得砍死这狗杂种。”苏父挥了挥手中大刀,拉着村长继续开始狂奔。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韩尘四人里短尾崖只有一步之遥。“奇怪,他怎么还没跟上来?难道他已经走了?”苏父疑惑的问道。
  “不会的,他敢第二次的试探我,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韩尘回想道。
  “不好,快去短尾崖。这雪已经停了,但山里的雪还没化,他们这么多人撤离,路上痕迹太多。”众人急切的赶向短尾崖。心里升起巨大的不详。
  来到断尾崖口,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几具尸体。个个面露狰狞。村长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这些,都是他当年带过来的兄弟。他知道,这些兄弟没一个是懦夫。从他们死去的脸上,看出了他们对刘三的滔天恨意。
  韩父苏父还有韩尘也跟着跪了下来,深深一拜。匆忙进了断尾崖。
  这断尾崖是铁松山脉末尾,好似别人生生砍断一般,形成了两边山崖,便被称做断尾崖。
  进了断尾崖洞天内。韩尘四人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便寻着血迹追去。
  经过一个洞天,一个七窍流血的男子被镶嵌在这山墙山。正是哪位帮韩父那兵器的李姓男子。“李叔。”韩尘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放下了李叔的遗体。
  轰的一声,韩尘四人急忙闻声赶过去。
  “欢欢,壮壮,你们没事太好了。”韩尘欣喜的喊道。
  “哈哈哈哈,终于到齐了。”刘三站在洞天口,冷眼的看了众人一眼。
  “你们这群蝼蚁也真是难缠,还有一个疯子插穿自己的腿,引我去追。早知道你们这么麻烦,就该在村子里直接开始杀光你们。”刘三恶狠狠的说着。
  “你还敢提李叔,我会让你后悔活着的。”韩尘双眼通红。
  “你小子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搞定了金大勇?快说。”刘三心有忌惮的问着韩尘。
  “想知道也可以,先放他们走”
  “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不成。不能再给你机会了。”刘三说完,拿出一把长刀,冲了过去。
  “宇文,快帮我。”韩尘的呼唤却是石沉大海。
  “让孩子们先撤。”苏母大喝到,随即拿起手中双剑站在了众人身前。
  韩父拿着长弓,苏父手持一把偃月大刀,村长拿着了一把长戟。与苏母并肩而立。一股滔天战意勃发而出。
  “我等当年便听过仙人之威,今日我等便干一干这屠仙之事。”苏父一冲而出。一刀砍去,刘三一挥刀,便挑飞了苏父,苏父一口血喷出。嗖的一声,一箭飞来向刘三眉心。村长长戟一劈,断了刘三后路。苏母从上一跃,封住刘三天门。
  刘三微微一笑“不错不错,要是一个炼气前期的修士遇上你们,可能还真有可能栽跟头,你们可以骄傲了。”刘三身体一转,长刀绞断了飞来的羽箭,一刀砍在村长胸口。刷的一声,血水四溅。村长在弥留之际死死抓住了刘三。目中满是滔天狠光。
  “将军”苏母等人大惊。“你们带孩子们快走”韩父大喝一声,趁着刘三被抓住,三箭连发。
  “爹,娘”苏欢欢和苏壮壮伤心欲绝,不肯离开,村里妇女拉着他们和韩尘往外走去。其余男丁一个个用身体堵在洞口。视死如归。
  “韩小子,好了。你拿着这光球,我逼出了自己的力量。以后数十年我恐怕难以苏醒。这光球有我要给你的交代,和杀他之力。你把他拍在天灵,它会自己和你融合。”宇文屠虚弱的说道。
  韩尘转头向着洞里跑去,苏欢欢和苏壮壮也趁着乱一头挣脱开,跑去洞里。
  “不”韩尘双眼通红,看着地上血水横流。村长,苏父,苏母已经倒地不起。千疮百孔。身上碗口大的刀伤触目惊心。这刘三正抓着韩父。
  “这是你爹吧,我给你留了一手。”刘三狂妄的看着韩尘,这些人不自量力,死就死了,你要是想就你爹,先断只手给我看看。
  “小尘,别管我。”韩父双眼死死的盯着刘三,一口鲜血喷出。
  “不要啊,爹爹。”看着韩父在自己面前咬舌自尽。韩尘心里已经悲痛到了极点。他从小生活的村子让这人破坏的支离破碎,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在自己面前咬舌自尽。
  韩城双目通红,双拳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嵌在掌心,鲜血顺着拳头滴落。一口鲜血喷出。他拿出光球,排在天灵。“杀,我要杀了你。”
  他看着现在的韩尘,一股恐惧涌上刘三心头。杀人如麻的他,看着韩尘的眼神,如同面对修罗一般。
  韩父咬舌自尽。也不想拖累韩尘,这种深沉的爱,不是他这种流寇草匪,半路散修能明白的。
  刘三看了一眼,苏母,苏父旁边哭成泪人的苏欢欢,还有在一旁满目通红,咬牙切齿的苏壮壮,仿佛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飞快的冲过去。
  韩尘红着双眼,唯一的一丝丝清明便是那仇恨的光芒。韩尘死死的盯着刘三大喊“你把这一切还给我!还给我!”
  身体蓦然冲出。一把抓住刘三的大腿。往后一拽。重重的砸在地上。
  苏壮壮拿出苏父成人礼上送的匕首,撕吼着冲向刘三。
  刘三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弹射起来,就要抓住苏壮壮。
  韩尘右手一推,苏壮壮倒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你们走,走,不要回来。”韩尘眼中的清明渐渐消散,他转身看着刘三。心中之火怦然爆发。
  刘三看着这时的韩尘,就仿佛一尊盛怒的修罗,让他不寒而栗。他转身就跑。
  韩尘快步冲上去,大声撕吼。一把抓起刘三,狠狠的丢在地上。一拳打在刘三大腿,血肉横飞。抬起脚又是一脚。刘三另一条腿也被踩成了肉泥。
  刘三痛苦的喊叫起来,哀嚎连连。
  韩尘抓起刘三的脖子,一把提起。一口咬在刘三头上,又是重重的将刘三砸在地上。
  刘三眼中充满了恐惧,气息微弱,满身鲜血。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趴在地上。
  韩尘的双手,一下又一下的锤击在刘三身上。身体,头颅,四肢。韩尘不停的锤打。
  整整半炷香不停的锤打。地上只剩一摊肉泥,血水。
  突然安静了下来。韩尘眼中的凶光还没有退散。他回头看见了地上的尸体,韩父,苏母,苏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倒在血泊中。
  一阵阵声音在韩尘脑海回荡。“杀吧,杀吧,杀得越多,我能让你更强。杀吧,杀吧,杀光所有人。杀光所有人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我亲爱的孩子,这世界肮脏残酷,你的善良不过是别人伤害你的利刃。孩子,我知道你的心很痛,杀吧,宣泄出来。因为你的软弱善良你才失去了一切。”心魔突现在韩尘脑海中。一步步侵蚀着韩尘。
  韩尘目中红芒闪烁,满身是血。突然他抬起了头。看见了呆滞在一旁的苏壮壮,还有在一旁伤心欲绝的苏欢欢。
  心中的声音已经让他迷失了本性。他冲向苏壮壮,一拳打去。砰,鲜血四溅。一滴泪水,落在了韩尘脸上。
  一滴,一滴豆大的泪水落在了韩尘脸上,滑落在他嘴里。
  一丝咸涩,一丝冰凉涌进韩尘嘴里。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
  他这一拳,被扑过来的苏欢欢挡了下来。苏欢欢抱着韩尘,倒在他怀里,腹部被韩尘洞穿,大片大片的鲜血流出。
  “果然,小……小尘哥哥……的怀里好温暖,欢欢最喜欢小尘哥哥了。小尘哥哥……会好过来的。”说完,这柔弱的女子深深的吻在了韩尘的双唇上。流着眼泪,渐渐消散了所有的生机,闭上了双眼。
  韩尘的脑海中,那声音还在呼唤着“这都是假象,迷惑着你,孩子,这世间万般丑恶,孩子,清理干净。不要停下,不要被迷惑。”
  就在着声音回荡的时候,韩尘内心里,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无尽的温柔。“欢欢最喜欢小尘哥哥,小尘哥哥会好过来的。”
  往昔的一幕幕涌上了韩尘的心头。
  孩童时,那个总是把糖分给自己的小女孩,还有旁边一脸抱怨的小男孩“妹妹,这可是我挨着娘亲的擀面杖偷的糖啊。”
  “欢欢,这是我和父亲在山上采的兰花,我知道你喜欢,我给你采了一些回来。”孩童拿着兰花递过去,忘却了采花时爬坡摔跤的疼。
  “小尘哥哥,你看我抓到的小兔子,呀,跑掉了。”少年不顾扎人的石子,光着脚丫子在河边追起了兔子。
  在学堂里“小尘哥哥好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看着女孩一脸佩服的样子,摸着女孩的头。往昔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啊”韩尘眼中浮现出清明。对着脑海中的声音大叫“滚”
  眼中红芒退去,清醒的韩尘感受着双唇的冰冷,看着眼前此时凄美的容颜。看着自己洞穿而过的血手。
  “欢欢,”任由韩尘呼唤,面前这女子却给不了半点回应。
  “欢欢,你记得吗?你说过要和我和壮壮一起去看看渔村外面的世界。你醒过来啊,宇文,宇文,你快让欢欢醒过来啊。”在这洞天里,韩尘没有得到半点的回应,他一个人的撕吼响彻山洞。韩尘抱着怀中的女子。失声痛苦。一拳一拳的锤打在地上。
  “欢欢,对不起,成人礼上我是个懦夫,让你失望了一次,今天我还是一样,让你为我付出,不值得啊。欢欢我想娶你,我韩尘这辈子非你不娶。你醒过来好不好?宇文,你出来帮我一次,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活。”
  无尽的悲伤与绝望侵蚀着韩尘的内心,家没了,拼命守护的人也为了他而死。一口鲜血喷出,韩尘抱着苏欢欢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几日。韩尘虚弱的睁开双眼。“爹,欢欢。”韩尘抬起双手看了一眼。惨笑起来,泪水慢慢滑落。他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小尘,你醒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递给韩尘一个馒头。快吃点吧,你睡了两天了。
  韩尘呆呆的坐在床上,“壮壮呢?”
  “我们把死去的人都埋葬在了村子后山,他留了一封信在后山墓地让你去取,便在后山跪了一夜离开了。”
  韩尘翻身下床,顾不得穿鞋,便跑向了后山墓地。妇人拿着馒头追了出去。
  来到后山,韩尘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被刻在了墓碑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墓碑。
  “小尘,吃点东西吧,你跪了一下午了。这些死去的人拼了命保护了我们,我们要好好活下去啊。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只要我们还活着,家就在这里。他们也还在这里。”中年妇女指着韩尘的心窝,看着墓碑流下了泪水,把馒头递给了韩尘。
  韩尘接过馒头,带着眼泪啃了起来。“李婶,李叔是个大英雄,我却连死都不配去死。”韩尘看着这一地的墓碑,哭着说道。
  “孩子,好好活下去。”李婶带着哭腔哽咽的说着。
  “我知道的,李婶,你回去吧。”
  李婶转身,留韩尘一个人在墓地,便离开了。
  “爹,欢欢,苏阿姨,苏伯伯,小尘对不起你们。”韩尘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走到苏欢欢的墓前。拿起了苏壮壮留的信。
  “再见必杀”
  信上简简单单四个大字。让韩尘心里再次犹如五雷轰顶。
  韩尘的心在滴血,他害死了欢欢,现在失去了唯一的兄弟,失去了一直疼爱他的父亲。
  这一跪,就是一夜,如苏壮壮一样,跪了一夜。韩尘明白,自己太弱小,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变强。
  他心神一动,触动了宇文屠留下的光球。着光球内留有炼气到的法门和一些术法神通。介绍了元婴一下的修为境界。更嘱咐他自己没有苏醒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拜入仙门修行,少走弯路。
  凡人的力量太过卑微,他韩尘,要做仙上仙,这天地间的至尊。他要让他在意的东西,这天地间无人可以染指,就算这天地也要避让。。
  韩尘匆匆整理了一下行囊,对着后山一拜,踏上了求仙之路。
  驿道上背影萧瑟,韩尘孤零零的身影走上了这条誓要强过天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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