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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华维集团总部出来之后，邢止将车停在路边，两人呆呆地坐在车里，有一段时间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是鲁修打破了沉默“那台机器人一定是坏掉了，前几年新闻上说，一些机器人将小说中的内容当做真实情况，开始胡言乱语，最终被销毁了。”
“一定是这样的，现代的技术水平，怎么可能实现人的永生？那是不可能的，对不对老邢？”
一旁的邢止摸了摸他的光头，长舒了一口气，“应该是吧。”
“他娘的，不想了，走，我们去王灿的家里调查一下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强森给的资料中有王灿的家庭住址，距离华维集团总部并不远，位于h市著名的别墅区。王灿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的亲属是一个机器人。现在他死了，他的别墅只有一个机器人来打理。机器人都需要有一个主人，但是那个叫伊娃的机器人却没有了主人，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她会被政府回收，或销毁，或转卖。并且，在其原主人死后，若没有指定机器人主人，按照机器人内在逻辑设定，政府相关部门将成为其新的主人，原有数据将会被封存。只是，现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一切只能保持原状。
按响门铃之后不久，屋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王灿的夫人，一个完美的机器人。她应该是完全按照王灿的梦中情人的标准打造的，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容，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看来她不仅是一个会做家务的机器人，还被赋予着更多的功能。
“您好，王灿已经死了，你们找不到他了。”语气并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悲伤。看来这个机器人已经很久没有升级换代了，对于人类的情感模拟落后了很多。
一旁的鲁修道“机器人，我们是来找你的。”
“尊敬的客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调查王灿被杀的案件，想要了解王灿的一些信息。”邢止出示了强森给他的电子授权。
扫描过后，机器人道“很乐意帮你们，请进。”
这个机器人一点人类的情感都没有，真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不知道为什么王灿没有将她升级。要知道，如今的机器人已经开发出了上百种性格特质，经过调制，会形成不同性格的机器人，他们能够基于情境模拟出几乎所有的人类情感，在这一层面，他们有时候甚至要比人类自己更加“善解人意”。
邢止孤身一人生活，为了避免生活的单调，他就购买了华维集团的新型人工智能“小美”，只不过“小美”并不是类人机器人，而是一个转载在家中的小盒子，即使仅仅是一个盒子机器人，也花费了将近邢止一年的收入。而类人机器人的价格估计要上百万点，他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
屋子里被机器人收拾的井井有条，她很贴心地给两人端上了饮品。
“两位，你们需要了解些什么？”
“美女，王灿被杀前后，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们家有没有来过陌生人？”鲁修一边喝着不可多得的热茶，一边问她道。
“谢谢您叫我美女。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工作，他要比以往更加亢奋，甚至有些焦躁，经常后半夜还不睡觉。这段时间，除了你们，家里并没有来过陌生人。”
“王灿有没有什么可疑，甚至是违法行为？”鲁修又问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邢止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这么幼稚的问题，也就是他这个机器人小白才问得出来。机器人以服从主人命令和维护主人利益为第一原则，怎么可能回答他这样的问题？
被邢止这么一盯，鲁修一脸疑惑，“看什么？”
“你长得好看！”
鲁修一脸自恋“嗯，我也这么认为。”
“滚一边去，让我来问。”邢止懒得与鲁修贫嘴，办案要紧。
“你好，你有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
“对不起，超出权限，无可奉告。”看来是警察局给这台机器人设置了权限，关于案情的任何信息她都不会向任何普通人透露了。
两人有些气馁，这等于白跑了一趟。邢止还不死心，看看能不能绕过权限了解一些信息。
“我们能参观一下你们的屋子吗？”邢止问道。
“当然可以。”这回机器人并没有拒绝。
王灿的别墅有四层，第一层有会客室、餐厅和厨房，邢止并没有细看，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一大间屋子，是王灿的工作室，在贴墙的架子上摆放着很多传统书籍，一套办公设备外加一些健身器材。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估计以前摆放着各种智能设备，王灿死后，作为集团资产被华维集团收回了。
办公桌上的电子相册吸引了邢止的注意。上面滚动播放着一些动态图片，仔细一看便能分辨出来，里面的男孩正是年轻时的王灿，而女孩邢止更加熟悉，因为她的外貌与站前身前的机器人很像。而相册中的女孩是真正的人类，笑靥灿烂，顾盼有情。
“这是谁？”邢止问机器人道。
“她是顾盼，王灿的同学，她也是我的原型。”
这个女孩在他的生命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两人却并没有走在一起，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鲁修随口问道。
“她死于二十年前交通系统崩溃引起的车祸。”
原来如此。二十年前，邢止刚出生不久，h市智能网络发生了严重的崩溃事故，引起了巨大的灾难，有数百人因此而死。
在办公桌一旁翻看桌上的文件的鲁修冷不丁问机器人道：“你知道永生基金吗？王灿为什么没有缴纳永生基金？”难道还有人嫌自己的命长？能有机会实现永生，任谁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鲁修的话一出口，邢止顿时激动地想骂鲁修的八辈祖宗。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这要是被当局发现了，他们两个真的会被清除掉的。
“你丫闭嘴。”
鲁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话已出口，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那个叫伊娃的机器人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表情，回答道“王灿认为如今的技术条件下，即使能够复活，意识和思维等方面一定会残缺，所以你将不再是你，也就没有了永生的意义。”
鲁修和邢止对视一眼，这台机器人可能也装载了王灿设计的破解程序，能够越权限访问一些信息。两人不敢再发话，认真查看了一下剩余的房间。
正在这时，响起了清脆的门铃声，两人从窗外看去，下面停了一辆新式西瑞尔汽车，不知道是什么人来访。
现在两人有些担心，这台机器人肯定会将他们谈话内容上载至云端的，不知道会不会被什么人给发现。
正在两个踌躇之时，机器人下去开门，而透过窗户，邢止看见远处两辆黑色的制式汽车疾驶而来，有十几人从里面下来，两三个人类，其他的都是端着电能枪的机器人。
两人心惊胆战，又有些侥幸，鲁修结巴着说道“他们，他们，一定不是来找我们的，肯定不是。”。
但是，那些人团团将别墅围了起来，邢止知道，他们完了，那台机器人不仅上载了信息，还可能报警了。
从窗外看去，按门铃的人也被这个场面被震惊了，被一个警察拽到一旁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