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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欧格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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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尔斯握紧手中的长剑,气愤的说道:“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些,欧格登!”
  从阿朗索的视角,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老铁匠手中的长剑闪耀着洁白的符文,不同于艾丹的剑,老铁匠的长剑只有简单的一个,却给了他不同的感觉。
  但究竟有什么不同,阿朗索却想不明白,只是感觉老铁匠强的多也危险的多,起码是可以单手爆捶那个小王子。
  镇民在发现老铁匠催动圣光后纷纷后退,发现大势已去的欧格登气急败坏,指着阿朗索喊道:“只是早晚的事,我会找你算账的!”
  阿朗索松开法纳姆,任由法纳姆连滚带爬的跑向莉莉安一起逃走,而他则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对欧格登勾起食指:“有种你过来,我让你一只手。”
  怒气上头的欧格登径直扑向阿朗索,被抓住手臂一个过肩摔反扣手臂摁在地上,只能外厉内荏的喊叫。
  阿朗索抬头看向老铁匠,老铁匠面无表情的说:“放他走!”
  “嗯。”阿朗索也没多的表示,抽身站了起来,也没再挑衅欧格登,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阿朗索也许有很多劣根性,无论是他自身本就有的,亦或是失望和对未来的迷茫中激发出的自私自利,但这不影响他在恩怨方面他分得很清。
  老铁匠救了自己,他自然也得尊重老铁匠的意愿。
  欧格登已经被打怂了,在恢复了理智后,只是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人便沉默的离开了。
  同样恢复理智的吉莉安又变回了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担忧的说道:“他一定会报复的。”
  阿朗索也这么认为,欧格登离开时的那一眼尽是阴狠。
  他之前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就明白,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你既然坑了别人,总会有遭报应的那一天。
  他本以为欧格登会被李奥瑞克或是佣兵那一方处决,却未曾想到李奥瑞克对恩斯汀格的态度如此强硬,直接将佣兵那一方扣押。
  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最直接的解决办法,便是压下舆论,直接将那些佣兵全部处决,虽然不知道李奥瑞克会不会这么做,但如果这位意欲立国的领主如果没有讨好恩斯汀格的想法,处决并掩盖显然是最直接了断的处理方式,毕竟公开处刑哪一方都会有负面影响。
  欧格登反而似乎获得了大主教拉扎鲁斯的青睐,咸鱼翻身成了一大威胁,自己也摇身一变加入了崔斯特姆排斥的边缘群体。
  “他敢!”老铁匠愤恨的说道:“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阿朗索和吉莉安面面相觑,显然并不认为这老铁匠说话有谱。
  在铁匠铺一直猫着的凯恩打开窗户喊道:“华尔德你就别吹了,你根本对欧格登下不了手,不如先进来让那俩孩子休息一下。”
  老铁匠一拍脑门,连忙招呼阿朗索到屋里坐。
  赫拉迪姆修道院
  李奥瑞克站在破败的教堂中央,带领着两名亲卫的他,看着大量卫兵搬运从地底寻得的贵重物品,在爱妻艾希拉夫人的指挥下迅速清点归类。
  金银细软堆积如山,盔甲武器则整齐的摆放在两侧,被往返的士兵陆续搬出教堂。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只有带领士兵从地下回廊走出的拉克戴南忧心忡忡。
  李奥瑞克低声对拉克戴南问道:“那三名失踪士兵依旧没有找到?”
  拉克戴南点头道:“是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没有征兆,没有痕迹。”
  李奥瑞克瞄了眼不远处笑容洋溢的艾希拉,屏退身侧的侍卫,示意拉克戴南出去说。
  穿越人群的两人走进一个满是灰尘的旧书库,腐朽的木架散发着霉味,但两人丝毫不在意。
  拉克戴南往门外瞄了瞄,关上门对李奥瑞克急促的说道:“这里很古怪,我觉得拉扎鲁斯有什么隐瞒!”
  “古怪?”听到这句话的李奥瑞克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一时间表情有些僵硬。
  拉克戴南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大型组织留下的遗迹了,对吧,李奥瑞克?”
  李奥瑞克点了点头,看向空荡荡的书架认同道:“是啊,这里的确很古怪,在驱魔符文失效百年的情况下,没有亡灵,也没有邪恶生物,干净的像传说中的圣洁之地。”
  “我们都知道庇护之地并不存在圣洁之地,唯一的圣洁之地只有高阶天堂!”
  拉克戴南又紧张的在门外瞄了一眼,才继续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崔凡克大教堂下水道的发现么?”
  李奥瑞克点头揶揄道:“记得,我们发现了两只下级恶魔被拴在里面,几名高阶牧师把我们骂了一顿,说教会是为了‘防止亡灵滋生’,才在下水道囚禁了几只。”
  “是啊,然后这说法连疯子都不会相信!”拉克戴南面露讥讽道:“自然滋生的亡灵只会被英灵驱散,下级恶魔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而能让其畏惧的上级恶魔只能被杀死,或是封印,你我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个拙劣的谎言!”
  这话让李奥瑞克陷入深思,他抚摸着下颌的胡须看向自己的老朋友:“你是怀疑拉扎鲁斯别有目的?”
  拉克戴南深吸口气道:“这里又不是崔凡克城。”
  李奥瑞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句话很有深意,如果是在萨卡兰姆教会的圣城-崔凡克,他们的交谈将会把他们送上火刑架。
  大主教作为萨卡兰姆信仰最纯粹的领导者,除了拥有高超的圣光领悟和使用造诣外,对圣光的虔诚也让他们号召力极强。
  毕竟只有被圣光赐福的人才能寿命延长,难以衰老。
  八位大主教除去西征建立威斯特玛的拉基斯一世,据传因信仰缺失可能已经死去,剩余的七位大主教以及教皇魁.黑钢陛下都已经活了近两百年,圣光的造诣也近乎无人能敌。
  现存的几乎所有萨卡兰姆教会成员都是出自他们名下,即便是李奥瑞克和拉克戴南,也是师从于著名的卡尔蒂姆大主教-马弗瑞.‘龙首’。
  但三十年来为萨卡兰姆教东征西讨的历练让他们有了足够的认知。
  一个没有驱魔符文,鲜有人迹的古代建筑必然会受到亡灵和邪恶生物的占据,尤其是这前后皆有墓园的赫拉迪姆修道院,即便是没有亡灵滋生,英灵也必将游荡此处,守卫这里。
  事实上,他们来到此处,并没有发现任何英灵,更没有任何污秽之物诞生,而此处的魔法又是如此浓厚。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一个堪比主教的强大英雄隐藏在崔斯特姆,驱逐邪恶生物或是守卫着这个大教堂。
  亦或是地底隐藏着一个极具领地意识,拥有恐怖威慑力且极其强大的邪恶生物,毕且这邪恶的生物只愿独居,不喜欢被任何同类依附。
  “嗯...”李奥瑞克深思熟虑后,终于拿定了主意的他反问:“如果是有一位强大的圣职者在隐居崔斯特姆呢?”
  “哈?”拉克戴南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老朋友,失笑道:“你是说这里可能有一位和拉扎鲁斯同级的高阶牧师?”
  “也许是和我们平级的高阶圣骑士。”李奥瑞克不可否置的说道:“我们并非没有见识过其他体系的强大战士,当年我们两个联手还被一个女人耍的事你忘了?”
  拉克戴南笑容瞬间僵硬,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有些郁闷的反驳道:“好吧,我承认那些维兹杰雷法师和目盲之眼的高阶修女也有这能力,但你这也只是猜测。”
  “也许当年你该和那个清纯的小修女一起离开教会。”李奥瑞克在调侃拉克戴南后,看到对方有些恼怒继续道:“看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并且舍弃掉一些可能了,把地下陵墓第三层彻底堵死,然后让我们看看是谁在守护这块区域。”
  拉克戴南闻言松了口气,他好奇道:“你就这么确定这穷乡僻壤能有高手坐镇?”
  “那你告诉我,上千人的崔斯特姆仅靠一个废物镇长和区区几名农夫卫兵,能维持镇子的秩序么?”
  李奥瑞克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看到拉克戴南面露恍然才继续道:“这些天我一直等着他来向我效忠,或者主动来找我,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
  拉克戴南兴致勃勃的接话:“你的意思是他在躲着我们?那我们要不要找出他?”
  “当然需要。”李奥瑞克踱步走到腐朽的书架旁,从书架的角落抽出一个已经发硬的羊皮卷,思忖道:“究竟是是什么原因,让可以那位震慑一片区域的强大战士选择躲着我们。”
  拉克戴南眼睛发亮,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高手过招了,急切的问道:“我带人把他搜出来?这种不明身份不明立场的强大战士可是隐患,如果是拉斯玛邪教徒呢?”
  李奥瑞克摇头道:“如果是拉斯玛祭祀,想必他早就已经逃跑了,太过激进的搜捕会引起当地人的反感和排斥,不利于我们获得附近镇子的认同。”
  “我们在地下陵墓搜集到的财物足以打造一个帝国,先拉扎鲁斯的要求,召集工匠,并将消息传到邻近的镇子,我们需要融入一些新鲜血液来顺便同化一部分当地人。”
  “遵从您的意愿,大领主!”拉克戴南立刻躬身,准备安排人手实行此事。
  “等等!顺便告诉镇里的铁匠,三天后交货。”李奥瑞克制止了要离开的拉克戴南,看着表情肃穆庄严的拉克戴南笑道:“记得通知附近村镇的圣骑士都要带领一队常驻士兵,别忘了我们是东方来的,贸然传教有可能被当地人排斥甚至围攻!”
  “哈..”拉克戴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皱眉点头道:“我会派出足够震慑他们的军队来进行征召!”
  在拉克戴南安排人手准备招揽工匠时。
  已经入夜的崔斯特姆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队身披轻甲,手持长矛短刀的佣兵,骑着身披皮甲的高大战马大张旗鼓的进了镇,停在了旭日酒馆的门前。
  借着酒意和加尔达宣泄愤怒的欧格登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非要趁这个点来喝酒,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气急败坏的欧格登嘟嘟囔囔的下了床,加尔达瞥了他一眼,开始了自娱自乐。
  她可不在乎欧格登今天发生了什么,当年就是奔着欧格登有钱,并且是崔斯特姆守护者格雷斯华尔德的教子才和他结的婚。
  不知是步入中年的欧格登身体太差,还是加尔达她身体的原因,两人迟迟没有孩子。
  于是在经历两年的指责和争吵后,欧格登便经常沾花惹草和别的女人出去鬼混。
  而感觉婚姻危机即将到来的加尔达,也在寂寞中变了质。
  两人曾勉强算是恩爱的夫妻关系,也逐渐变成默契的互不揭穿,宛如只是居住在一起互相消遣的特殊关系。
  只要对方不亲眼看到,没有争吵就好,都在默默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欧格登快开门,阿列克谢在这里吗?他父亲有急事找他!”
  门外佣兵的喊叫声让下楼的欧格登险些滚下台阶。
  “噢,天呐!”
  暗道大事不妙的欧格登慌张的蹲在台阶上,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他已经预料到如果那些佣兵得知自己杀了阿列克谢,会如何折磨自己。
  十年前,镇子里曾有人杀死过佣兵,愤怒的佣兵便将那个男人和家中老人当街虐杀,又将他妻女凌辱,意欲带去鲁高因当作奴隶卖掉。
  当时是正值壮年的铁匠格雷斯华尔德强势斩杀了那些佣兵,才救下了那对儿母女,母亲受到太大刺激发了疯,没过多久便死了。
  而那个小女孩便是吉莉安,成了孤儿的她,幸运的被莱斯特农场的老农夫收留,直到几年前老农夫去世,才离开农场到他的酒馆工作。
  正准备上楼,告诉加尔达不要出声的欧格登突然想起,这些没有地方居住的佣兵多半会找附近居民借宿。
  而他杀了阿列克谢的事,已经被全镇传了个遍。
  如果阿列克谢是个普通佣兵,死了也就死了最多让他赔点钱。
  但他偏偏是大名鼎鼎的荒原之王,阿列克赛.安东伯爵的独生子啊,对方不得提他的脑袋回去复命?
  一旦得知这件事,这些佣兵一定会踹开酒馆大门,当场上演十年前的那一幕!
  “不行,我得离开这!”
  抖如筛糠的欧格登连忙往楼上爬,准备带加尔达一起跑去...
  等等,我跑去哪?去找格雷斯华尔德?
  那老家伙虽然今天没站到自己这边,但他那是老糊涂了,作为自己的教父一定还会帮自己,可他已经这么老了,还能像十年前那样强大吗?
  这些年他的圣光已经从耀眼的金色变成微弱的白光,他虽然还是那么固执,但已经没有那么强大了。
  欧格登呻吟:“那固执的老混蛋一定会死在他们手里的,我不能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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