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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多年戎马衣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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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市,一座五星级酒店。
  酒店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秃头大叔,大叔的身边跟着两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国外女郎,手拿文件包,看样子应该是秘书,正应了现在的一句话,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再往后看,有四个精壮保镖,站在一侧,身着西装,带着墨镜。
  这四个保镖,各个都是1米9的身高,由于身材挺拔,双手背在身后,肩膀处隐隐鼓起精壮的肌肉。就连两个金发女郎也有近1米8的身高,而这个油头大叔却只有1米6多点的身高,并且还挺着椭圆啤酒肚,几人站在一块,乍一看,倒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油头大叔在酒店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手腕那块表盘跟眼镜片一样大的金手表,样子焦急,好像在等待这什么。
  突然,油头大叔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一位金发女郎焦急的问道:“姗妮,现在几点了?”说话时,露出了两颗金色的大门牙。
  其中叫姗妮的金发女郎,心中一阵鄙夷,心里默默说道:“你不是一直在看手表吗?还问我干吗?”
  虽然鄙夷,但还是看了下手腕上那块玲珑剔透的手表,然后亲切地望着秃头大叔,用着不流利的中文说道:“金哥,现在已经是六点二十分,跟林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您再等等嘛。”
  声音酥酥软软,让人回味,很明显是钱到位。
  油头大叔点了点头,从怀中抽出了一雪茄放在嘴中,另一个女郎见状,赶忙上前,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这老男人也趁机在女郎珠圆玉润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惹得女郎轻轻娇嗔一声。
  大约过了6,7分钟后,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不急不满的行驶了过来,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口。
  车子停稳后,从车子前门处下来一个黑衣青年,这青年连看都懒得看金大牙一行人,迅速小跑到车子后门处,打开车门,恭敬地对着车内的男子说道:“啸哥,我们到了。”
  男子“嗯”了一声,睁开了双眼,缓缓地从车中走了出来。
  此男子一身深黑色的中山装,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如狼般的面孔,身高1米85左右,看上去约有二十七八岁,长相并不算帅气,但却透着一股英气,尤其是那一双如鹰隼般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
  “林啸,林总,久仰您的大名,老金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油头大叔笑的灿烂无比,样子比见到亲爹还要亲,伸出双手上前,想要握住男子的手,不过却被刚刚开门的青年伸出手拦了下来。
  林啸淡淡的看了一眼油头大叔身后的四个精壮保镖,以及两个外国女郎。
  目光看到两个金发女郎时,两个女郎刚好对着自己暗送秋波,对此,只是礼貌性的微微一笑,没在看她们。
  林啸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青年退到一旁,不在阻拦金大牙。
  林啸上前一步,握住油头大叔的手,脸上挂着一丝虚假的笑容,淡淡说道:“金老板,一直以来,你都是J市商界的楷模人物,作为晚辈,一到J市,理应先拜访你,可奈何手中的事颇多,没能前去,还望不要见怪。”
  油头大叔受宠若惊,刚准备要说几句客套话,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林啸抢先说道:“而且还让金老板在酒店门口等着我这个晚辈,这真是让林某人受宠若惊。”
  “林总这是说哪里话,能请到林总这样年轻有为的杰出人士,让我金大牙等多久都值啊,哈哈哈。”
  金大牙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语气充满了尊重,“林总,请。”
  “客气了金总,我林啸只是一个晚辈,还是金总先请。”林啸轻抬右手,淡淡笑道,语气颇有一些随意。
  虽然金大牙想进,可奈何自己也没有这个胆子,万一真让这位大爷生气了,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两人推辞了几句,林啸也懒得再跟8他僵持下去,领着身边的青年,不急不慢的走了进去。
  金大牙不愧是老江湖,打了个眼色,两个保镖急忙上前为林啸开路,另外两个保镖则在后方观察着不长眼的人,生怕有人上前叨扰,而自己则快走两步,来到林啸身边,双眼笑成了一个缝,不断变着词掐媚着。
  ……
  来到了房间门口,金大牙上前一步推开门,林啸看到里面的装修后,对这房间有丝惊叹,这个房间至少占了这一楼层的一半,里面装的装修更是富丽堂皇,虽然奢华但却看不出庸俗的气息,心中猜测,这个房间应该是整个酒店中最豪华的房间了,看来金大牙有心了。
  收回眼神,又看到正冲门口的铜牛头更是透露着张扬的气息,恰似圆明园中的十二生肖铜牛头,如果不是比起真正的铜牛头大一圈,还真是让人难以分辨。
  “金总好。”
  突然传来一阵磁性的声音,正在观摩铜牛头的林啸微微皱眉,回过神来扭头望去,只见足足有十六个穿着旗袍的东方美女,分别站在餐桌两边,每一个美女手里都拖着一盘精致的菜肴。
  每一个大约有20岁出头,身高相差不多,皆在1米7左右,裸露着白白的大长腿,姿色皆是上等,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四个保镖直咽口水。
  “哈哈,别只叫我老金,给你们介绍一下,站在我旁边这位的就是全球十大杰出青年之一的林啸,也是咱们国家杰出青年排名第一的林总,还不快对林总叫好。”金大牙对着十六位旗袍美女洋洋得意的说道。
  “林总好。”旗袍美女们对着林啸微微一行礼,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林啸,眼神中想表达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林啸跌打滚爬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接触过,这种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此情此情,林啸嘴角微微向上一扬,笑道:“众位美女,把东西放下就请先出去吧,我跟金总还有些事情要谈,就不劳烦诸位美女在此多留了。”
  十六位旗袍美女幽怨的看了林啸一眼,把手中的菜肴放好后,娇哼一声,朝着门口走去。
  见旗袍美女们走后,金大牙大笑道:“林总,不喜欢吗。”
  林啸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观摩着房间。
  “哈哈哈,林总,请上座。”金大牙微微弯腰,在林啸面前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啸右手轻抬,也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我林啸只是一个晚辈,要论上座,还得金总座,请。”
  “话不能这么说,林总……”金大牙话没说完,看到林啸挑了一个位置,随意地坐下,带着浅浅笑容,摆出一个请上座的手势。
  “行,那我金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金大牙苦笑一声,坐在上座后,神情有些不自然。
  打了个眼色,众人依次坐好,金大牙命人拿来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一番推辞之下,给林啸倒上,说道:“林总,听闻您出身寒门,而且大学没毕业就辍学创业,前后不过短短五六年时间,就已经创出如此之大的一片基业,现在可是人人都在称赞您是中国的比尔,让我这老一代人在您面前,真是自惭形秽,要是我那犬子有林总的十分之一,那我金某人就是死也瞑目啊。”
  林啸对于这些称赞,早已习惯,甚至都有些麻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佯装一笑,道:“金总说笑了,那些只不过是些虚名而已,比我优秀的年轻人数不胜数,我林啸也只是运气好点罢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金大牙哈哈一笑,端起酒杯,说道:“林总又何必谦虚,请。”
  两人干了一杯后,林啸放下酒杯,说道:“金总,你也别称呼我林总了,我比起你的孩子也相差不了几岁,称我林啸就好。”
  金大牙见眼前的男子年轻有为,但却没有一丝年轻人独有的盛气凌人,居高临下,反而为人还很随和,不由好感大增,心中猜测,不知是何种大家族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相比之下,比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强了多少倍,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突然想到这,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我老金就厚着脸皮占个便宜,称呼你一声林老弟吧,当然林老弟若不嫌弃,就叫我声金大哥吧。”
  林啸端起茶杯,刚抿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听到金大牙的话,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咳。”
  黑衣青年急忙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刚想递给林啸,却被挥手制止,黑衣青年撇了撇嘴,只好把手帕重新当回口袋中。
  “林总,没事吧。”金大牙神情略显尴尬,心中想到,林啸,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你这个样子回应我,这不打我的老脸吗。
  林啸用衣袖擦了擦嘴,端起脸前的酒杯,大笑道:“刚才是我不小心呛了口水,没什么事,来,金大哥,请。”
  听到“金大哥”这三个字,金大牙更是受宠若惊,急忙端起酒杯,脸上笑容更甚,“好好好,林老弟,请。”
  ……
  ……
  酒过三巡,金大牙也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吧,已经微微有一些醉意,放下酒杯后,摇了摇头,感慨道:“这才喝了几杯酒,就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年纪大了抵不住岁月啊,想当年,算了,不提了。”
  说完金大牙让身边的外国女郎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刚准备起身敬酒,一个踉跄,幸好林啸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把金大牙给扶住,这才险些摔倒,不过酒杯中的酒却撒了一身。
  林啸动作之快,让一旁的四个保镖暗暗吃惊。
  扶金大牙坐稳后,林啸从口袋中抽出手帕,擦了擦衣衫,淡淡笑道:“金大哥,我们也喝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吧,咱们改天再聚,您看如何?”
  金大牙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外国女郎跟四个保镖,说道:“你们都先去门口等我吧,我跟林老弟有些私事要谈。”
  两个外国女郎幽怨地看了一眼金大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其中一个女郎快走到林啸的身边时,佯装摔倒,大叫一声,睁开碧蓝的大眼睛,看到自己正好倒在了林啸身边的青年怀里。
  女郎幽怨地看着林啸的,可林啸跟个没事人似的,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后,还对着金大牙笑着赞许茶的年份、出处,以及味道,对这边的情况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跟个没事人似的,女郎不免冷哼一声,急忙起身,离开黑衣青年的怀抱,对金大牙歉意一笑,朝着门口走去。
  黑衣青年不由对着林啸挠了挠头,林啸笑着点了点头,打了个眼神,黑衣青年随着两个女郎也退出了房间。
  房间中只剩下了林啸跟金大牙二人。
  “林老弟,刚才……”金大牙欲言又止,刚才的一幕,可千万不要让林啸认为这是自己安排的。
  林啸笑着摇了摇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时不时地往窗外看去,嘴角微微上扬,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金大牙想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场面渐渐冷清了下来。
  回想一年前,金大牙公司即将面临破产,当时求东求西,昔日的好友都找遍了,可他的朋友如同躲瘟疫一般,只要听到是“借钱”二字,他们无不找出各种理由来搪塞自己的请求,更有甚至,只能联系到秘书,至于本人,在那段时间里根本联系不上,当时金大牙心灰意冷,欲准备跳楼了解自己的生命时,林啸出手,数十亿的贷款,被他一句话给解决。
  气氛愈加尴尬,金大牙看着还在把玩酒杯的林啸,终于忍不住,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桌边,转到林啸眼前,说道:“林老弟,我老金这辈子交友无数,可我没想到一年前,公司面临破产,竟没有人愿意帮我,到最后,我欲想跳楼的时候,没想到林老弟竟然出手相救,这份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林老弟,这是我金家的祖传之物,它能护你平安,还望林老弟一定要收下。”
  “平安?”林啸喃喃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把酒杯放下,拿起盒子随意地看了看,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中,语气随意,“多谢金总好意。”
  然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茶,头都没抬,笑吟吟地说道:“我想,金总说的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吧。”
  金大牙眉头紧皱,语气诚恳:“不瞒你说,林老弟,这一年来我老金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您为何要帮我。”
  林啸没有回答,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整杯红酒,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望向了窗外,神情有些恍惚,嘴角扬起一丝温暖的笑容,轻轻说道:“双鸳桥的夜景还是这么的美。”
  声音很低,但还是被金大牙给听到了,尤其是听到“双鸳桥”这三个字,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愕的表情,双子桥的前名就叫双鸳桥,有个在地的大文豪来过此地时提名把“鸳”换成“子”字,所以改名为“双子桥”,这件事约有十多年了,不是J市长大的本地人不仔细打听,谁会知道这些。
  没过一会儿,林啸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了,不由低头苦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
  金大牙笑道:“没事没事,林老弟,我刚才听你提到‘双鸳桥’,难道你以前在J市生活过?”
  林啸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顾金大牙的劝阻,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鹰隼般的双眼扫视了金大牙一眼,随后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手扶住门的把手,冷冷一笑,留下了一句话后,推门而去。
  “我叫韩子期。”
  房间中,只留下了一脸惊愕跟恼悔的金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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