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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卿玖的生母，也曾如今日的莫卿玖这般清冷。
“玖儿，你当真就这般恨我？”
莫卿玖摇了摇头，眼中一片清明，“提不上恨，只是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再向父亲倾诉了。”
莫无罔如今只觉得可笑。怎么能不可笑呢？他只沉浸在悲伤中麻痹自己多年，将庶女当成了宝贝，却将自己的嫡女扔到了一边。等到现在，就算是他幡然醒悟了，也已经无济于事了。父女亲情？不过痴人说梦罢了。
这边父女两人正说这话呢，那边姚氏便带着人过来闹事。
姚氏仍然是妾室，哪怕是女儿已经嫁进了三皇子府，她也没有被扶为正房。不得不说，莫无罔即便是再糊涂，在这一点上也从未办错过。
也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姚氏对莫卿玖的怨气更重。
“哟，妾当是谁。原来是大小姐回家了。老爷，您前儿个不还念叨着想着吗。这不，如今算是见上了。”
莫无罔扭头撇了一眼姚氏，眼神里带着警告。那意思是让姚氏少说几句。可姚氏却偏偏不肯住嘴，咬着牙又说道，“如今玖儿算是熬出头了，只可惜我那闺女……精心养大，最后却只嫁做了人家的妾室。”
姚氏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莫卿玖心思狠毒，将自己的庶妹算计成了别人家里的小妾，可她自己却堂而皇之的嫁做了王妃。
这话姚氏可算是捅到了莫无罔的心窝子上了。
本来莫芊芊这事儿，莫无罔心里对她就有几分火气，往日里没有发作也是念着她刚嫁了女儿，心里怕是不会好受。
可事到如今，既然姚氏这么颠倒黑白的宣之于口，莫无罔心里一时又恼又臊，简直怒火冲天。
“你给我住口！”莫无罔赤红着脸吼道，“平日里不与你一般计较，却不想你如今竟如此不知好歹。”
大约是和莫无罔和睦了多年，姚氏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枕边人不只是他的男人，更是整个莫家的家主。说的难听些，姚氏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妾罢了。
她红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老、老爷？”
说实话，其实莫无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出乎了莫卿玖的预料。
要知道，从小到大莫卿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莫无罔和姚氏争吵过。
“姚丽，当年的确是我负你。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再怎么作，我也从来都没有阻拦过你，甚至连说都不曾说过你一句。可你是怎么做的？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莫无罔狞笑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吓人，随口便说出了一段从没有人知道的过往。
姚氏被莫无罔纵容了这么多年，除了在莫卿玖的问题上还算得上是动过脑子之外，整日里就像是一个被宠的过了头的小女人。
只是今日，莫无罔实在是被她给气昏了头。
“老爷，老爷……”
气急了的莫无罔再一次打断了姚氏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与你一般计较。正好今日当着玖儿的面，也算是还芸娘一个公道。”
芸娘，其实就是莫卿玖的母亲赵氏。
“你，出府吧。”
这话是对姚氏说的。因为姚氏不是正房，所以来休书都用不上，只需像是赶下人一样的赶出府去就行。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说话。姚氏被莫无罔说出来的话给吓到了，一时怔愣着说不出话来。倒是莫卿玖在这时候打破了平静。
“父亲，你不必如此。”
莫卿玖的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莫无罔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父亲已经负了我娘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再负一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