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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叠影和水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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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九岁时,村子里通了电,修了一条通往县城的公路,水泥钢筋和混凝土进了村子,我们家也修了新房。李叔家大儿子也出去赚钱回来了。他从县城里购买了一辆拖拉机,这在村里可是件稀奇事。在当时的村子里,没有汽车等任何交通工具。记得当时全村人都去见识这种高科技产品,因为每个人都想去见证科学的力量,包括我也是。
  我随父亲去到李叔家,此时虽然已近黄昏,但在李叔家小院里还是站满了人。我跟在父亲后面,看见的都是后脑勺(我的个字比较矮,所以看到的都是后脑勺),但我并没有放弃。我一直等到傍晚,村民们纷纷见识到高科技以后,我才得以与拖拉机一见,我不知道拖拉机是用什么原理制成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台拖拉机一定是个好东西。这台拖拉机整体通红,坐垫也是荷兰进口小牛皮,从外观上我看出了种种气势。这种高科技果然是种好东西,也不知道买这种高科技需要多少钱,但是我肯定买不起。
  从这台拖拉机上,我看到了科学,看到了人类的发展进步,看到了人类的未来。我很想坐这台拖拉机,但是我买不起,也许我可以向你叔请求让我坐坐拖拉机。
  “李叔,可以让我坐坐吗?”我怀着期待的眼神望向李叔,李叔笑着说:“今儿天已经黑了,明天我叫祥子(李叔的大儿子)开着拖拉机载你兜兜风”听了李叔的话,我激动了一夜,我明天就可以坐上这个高科技了。
  第二天,我便随祥子出去兜风。拖拉机启动时,后边的排气管喷出大量黑烟,“嗒~嗒~嗒”。拖拉机开始移动了,随着“轰隆轰隆”声音,拖拉机速度逐渐变快,本来一开始还挺好的,但是,我很快便在拖拉机上发现了不对。
  在拖拉机驾驶室上方伴随着拖拉机的声音,有一种像是什么在敲击铁似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把头抬向驾驶室上方,一块白色不明物掉入了我的口中,我在促不及防之下将这块不色不明物咽了下去。白色不明物卡住了我的喉咙,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我拼命的想把白色不明物吐出来,可就是偏偏吐不出来。祥子显然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他试图把拖拉机停下,然而我在这时候摔下了拖拉机,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我刚想起床,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真他娘的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坐了起来。我试着说了说话,发现白色不明物不翼而飞,不过这也是件好事。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母亲端着一碗糑走了进来。“小卓,你醒了,来把这碗糑喝了吧!”母亲将糑送到了我的手上,我以最快的速度喝掉了糑,便开始向母亲问起今天的事来。
  听母亲说我是被祥子送回来的,祥子说我当时从拖拉机上摔了下来,就昏了过去,祥子就把我送回来了。我急忙问道:“卡住我喉咙的是什么?”然而母亲对这件事却浑然不知,我也没再继续问。
  我觉得白色不明物肯定和祥子有关,因为是祥子送我回来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父亲的声亲,他说先生找我。我急忙起床,在我的鞋子旁,放着一面镜子,我穿起了鞋,伸手将镜子拿起来。在我拿起来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镜子里的我笑了。我笑了吗?我再次看向镜子,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也许是我看花眼了,我把镜子挂在墙上,转身走出了门外。
  当我走出门外时,父亲与先生正在商量着什么。先生看到我,急忙说道:“小卓,你没事吧!”,我连忙答道没事。之后先生和父亲问了关心我的一些话之后,先生便自己回去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今天拖拉机上的场景,那块白色不明物渐渐清晰,我看清了他,是半截手指骨,然后我吞下了他,窒息感传入我的大脑,当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我醒了。我感觉这个梦有可能是真的。于是我决定夜探李叔家。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我悄悄的走出家门,来到李叔家围墙外,准备翻墙而入。在翻到墙上的时候,我看见一只野猫叼着半截手指骨放在李叔家的拖拉机上,真的是半截手指骨。一想到我吞过半截手指骨,我想呕吐,因为太恶心了。李叔家的灯还亮着,我悄悄的走到窗前,因为李叔家当时还是老房子,窗户是用一层窗户盖上的,我听见祥子在和李叔说今天的事。
  十多分钟后,我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原来当时在我昏倒时,胸口搁到了一块石头,剧烈的咳嗽了一下,指骨就被我吐出来了。而祥子偷偷的把指骨捡起来放进包里,便将我送回来。原来祥子只是想避嫌,因为这种事被人看到了,祥子家就会无故牵涉到一宗杀人案。
  我回到房间打开了灯,却在我房间里发现了异样,这使我极为震惊。
  当我打开灯,看见我房间的地上出现了一排水脚印,这一排水脚印从床下一直延伸到窗户下面,便消失了。这并不是我的脚印,今天没有下雨,我不可能沾上水。那么这是谁的脚印呢?我将头探出窗户外面,外面一片漆黑,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些脚印,从脚印上看出,留下这脚印的人是光着脚的。从尺寸上看,这脚印应该比我的大。等等!我看向我的脚,目光跟随下的影子逐渐往后移,接下来的一幕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看见了我有两个重叠的影子,而且我看见其中一个影子的手还在动,我想都没想,立刻冲向门边,正要打开门时,门却先开了,母亲站在外面。我连忙跟母亲说出这件事,母亲看了看我后边,说道“小卓,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忍着心中的恐惧,将头转过身去,影子又变回了一个,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母亲见我这样,便问道“小卓,你怎么了?我看见你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你”,我以为母亲发现了我偷偷去李叔家的事,急忙转移话题。
  “母亲你看这排水脚印是从哪里来的?”这招果然奏效,母亲成功被我转移了话题。他看了看这些水脚印,也觉得这些水脚印很奇怪,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对我说“小卓,你先别害怕,明天我请先生来看看。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快睡觉吧。”说完后母亲便回到了卧室睡觉,屋里又仅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床上,恐惧使我难以入睡,使得我整晚都开着灯,两个影子,我想都不敢想,也许我真的沾上脏东西了熬夜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母亲便将先生请来了,熬了一夜的我。眼眶出现了一圈黑眼圈,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先生一来就往我的房间走去,此时房间里的水脚印已经干了,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先生在房间里搜寻一转后,便在窗边停下了,我以为先生发现了什么,可是先生突然转身说“先别急,等我先测一测在说。”先生说完,便吩咐母亲准备几个鸡蛋、一碗米和几叠纸钱。然后又对父亲说,他要和我说几件事。父亲自然明白先生的意思,父亲退出房间,把房门给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先生。
  先生问我,昨晚是不是偷偷跑出去过。我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先生这么问我,一定有某种证据。我对先生承认了。先生又问我昨晚出去干什么了,我也没隐瞒先生,一字不漏地对先生说了。先生问我确不确定那只野猫嘴里叼的是一截手指骨头,我说我是不会看错的,那真的是一节手指骨头。之后先生也没再问我什么。
  母亲将煮好的鸡蛋给了先生,先生又叫母亲把一碗米和镜子拿过来,然后叫我对着鸡蛋哈一口气,用纸钱绕着镜子烧了,然后将鸡蛋放在了镜子上,先生又小声的念着什么,但是声音很小,我也听不清,只是我看见先生像变戏法一样,那鸡蛋几乎才碰到镜面就竖了起来,我问先生在干什么,先生看了我一眼说:“别说话”
  先生叫母亲找来一炷,点燃后对着镜子上的鸡蛋拜了拜,就闭上眼睛在默念着什么。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先生到底在干什么,于是更加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看着他。香烧了半截之后,先生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收了镜子,叫母亲把鸡蛋煮熟。我问先生这是做什么,先生说这是鸡蛋卜,原理跟叫魂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母亲将煮熟的鸡蛋送到先生手里,先生将鸡蛋剥了皮给掰开,先生看了一眼后说:“鸡蛋没浓”我问先生是浓是什么,先生告诉我,鸡蛋卜是先生想验证他的猜测做的,有浓就是说,确有其事,如果没浓,那么所验证的事,就没有这回事。我问先生验证的是什么,先生说是验证我丢魂没有,鸡蛋里没浓,就是说我没有丢东西。事情解决之后,先生便回去了,对于那截手指骨的事,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应对的。
  之后,一切太平,直到我18岁那年,又发生了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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