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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角熊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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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猴,蜘蛛属。尽管名字中带着一个猴字,却更像是顶着猴子脑袋的巨型蜘蛛。
  红色,有着锋利如刀的节肢。
  群居,当你发现一头蛛猴时,附近至少能找到4个它的同伴。
  ……
  “卑鄙的蝎尾猴!”
  一只蛛猴肚皮朝上跌倒在地上,尽管有着相当的毒素抗性,但渗入体内的麻痹毒素仍然让它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
  “哈奴曼大哥,这是最后一个了。”
  一只大概半米高的小型蝎尾猴跳到大哥身边,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
  蝎尾猴向来讨厌这些看脸和自己差不多,但整体却丑陋不堪的异种。
  然而由于蝎尾猴过去一向走单,全然不是眼前这个群居猎食者的对手,每次遇上只能落荒而逃。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它看向那颗被哈奴曼大哥尊敬地捧在手中的石头。
  这是先祖之石,当中栖息着森林的圣魂,它是众兽之父。
  只有极少数信仰虔诚的信众才有机会被选为“耳语者”,聆听圣魂的教诲。
  而哈奴曼大哥就是其中之一,传说他是蝎尾猴一族中,第一个听到祖石声音的幸运儿。
  蝎尾猴“十二”羡慕地看着大哥,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听到石中之音,一定也可以成为像大哥一样备受尊敬的猴。
  哈奴曼深吸一口气,压下忍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
  在小弟们的面前,它要保持身为一个“聆听者”的庄严。
  距离奉伊米尔为大酋长,加入祖石部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它从一个光杆司令,一跃成为统领着二十七只猴的蝎尾猴部酋长,更从石中得到了自己姓名——哈奴曼。
  简直是梦一样的经历。
  “将它们的首领带到我的面前来。”
  七只被擒的蛛猴中,最为魁梧的那个被三只蝎尾猴押到了它的面前。
  “作为战败者,你本将成为我们的食物。”它的眼睛望向极高远处,以慈悲的表情将心中的想法传递过去。
  “然而伟大的祖石降下格外开恩,只要你愿意加入部落,听从我的号令,就可以免去死亡这一惩罚。”
  “呸!”这头沉默地蛛猴一直在等待来到这个可鄙的敌酋面前的机会。
  口中的消化液像箭一样射出,没想到那只卑鄙的蝎尾猴竟一动不动,只是以怜悯地眼神望向自己。
  随后就见一道透明的护盾挡在它的身前,消化液刚一触上,不仅没能继续前进,反而还被骤然打散,如雨一样淋在蛛猴的身上。
  它的嘴里发出痛苦的悲鸣。
  “臣服,还是死亡?”
  此时身上的麻痹感终于消退,蛛猴挥舞着锋利的前肢,将四周的三只蝎尾猴逼退,纵身一跃就扑向了面前抱着石头的哈奴曼。
  而这时三颗魔弹向它射了过来。
  蛛猴本可以轻易地躲开,然而此时那三颗魔弹却散发出神奇的魔力,不仅让它无法挪开眼睛,甚至还觉得那是什么奇异的珍宝,忍不住想要将之搂入怀中。
  这是杜雷从阿廖沙的1级法术【魅惑动物】中分离出的法术结构【魅惑】,尽管受术者的体型越大这个法术的效果就越差。但用来对付这些个头还没有小学生高的动物则再合适不过了。
  蛛猴首领情不自禁地扑向那三颗魔弹,脸上甚至露出喜悦的笑容,然后就忍不住哀嚎起来。
  哈奴曼冷冷一笑,对四周重新围上来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数条泛着绿光的蝎尾刺下。
  蛛猴首领抽搐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哈奴曼环视四周,“好了,现在你们之中谁是老大?”
  ……
  很快蝎尾猴小队押解着四只束手就擒的蛛猴返回聚居地。
  杜雷对此啧啧称奇,如果不是能够相互对话的话,这些蛛猴也许就算战死也不会选择投降。
  可一旦清楚明白地从蝎尾猴口中得知,只要投降不仅不会沦为食物,相反还能好吃好喝伺候着,将来也能像今天的哈奴曼一样率领“大军”征战,这些动物先前视死如归的战意就顿时烟消云散。
  在给它们分发了宣传材料之后,更是彻底对部落心悦诚服。
  猴子们很快返回了聚居地,也就是伊米尔与阿廖沙的洞穴。
  这里与最初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动物们在山洞附近筑起巢穴,其中手脚灵活的蝎尾猴更是在阿廖沙的指导下搭建了树屋。
  它们表现出来的学习能力让阿廖沙啧啧称奇,中年法师这才真正相信也许伊米尔与杜雷的计划真的能够实现。
  ——一个由动物构成的国家。
  原本的山洞现在是整个部落最为神圣的场所,那是伟大的先祖之石的休憩之所。
  除去祖石的选民,“先知”阿廖沙与“大酋长”伊米尔之外,只有像哈奴曼这样的“酋长”才能有机会进入山洞。
  至于其他动物,只有在完成任务之后才有机会得到觐见祖石的机会,在那里它们将借助祖石的记忆,去见证创世神话与英雄们的史诗。
  除了自己信手胡编的“创世神话”之外,杜雷也先后记录了数部电影给动物们观赏,同时也让自己久违地怀念也许已回不去的家乡。
  至于这些故事最后被动物们当作了“英雄史诗”,杜雷也有些哭笑不得。
  它们的心智如同孩子,完全不会辨别真伪,于是真的相信这个世上曾经存在名叫威廉·华莱士、孙悟空或是奥利弗·奎恩的英雄。
  这导致的结果是近来领地内的画风正变得越来越奇怪,经常会见到棕熊捶胸大吼“你辜负了这座城市!”,或是蝎尾猴握着树枝怒喝一声:“妖怪,哪里跑!”
  这种趋势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影响,杜雷一时间还无法预料。
  他现在的重心在解决随着动物总数上升而带来的问题上。
  祖石部落现在的成员是一头角熊,一位人类法师,七头棕熊(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两头成年棕熊加入),以及二十八只蝎尾猴。
  杜雷看向队伍后面垂头丧气的四只蛛猴,现在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族群。
  随着成员数量的上升,食物和居住地的问题越发难以解决,而不同族群之间也摩擦不断。
  现在还能靠着伊米尔与阿廖沙进行调解,但随着将来成员的继续增加,他们迟早得找到一个真正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杜雷摇摇头,事情总得一件一件解决。部落最近的工作重心,是在山壁上开凿新的山洞。
  棕熊不愿与其他动物混居,甚至包括它们自己的同类。于是在阿廖沙的带领下,它们开始一点一点凿开山壁,然而效率十分感人。
  这些大家伙往往劳动三分钟,休息一小时,哪怕阿廖沙用藤条抽它们也无济于事。
  好在三天之前,一只铠鼠“被迫”加入了部落。
  这种动物外形与地球上的犰狳相似,个头与成年的家猪相近。它们是天生的掘洞能手,在土地上作业自不必说,锋利的爪子甚至能掘开山石。
  这导致在伊米尔抓到第一只铠鼠后,这个族群就进入了杜雷的征服列表。
  在一番威逼利诱下,被命名为“摩索尼尔”的光杆铠鼠酋长,就这样带领着角熊与蝎尾猴踏上了征服同胞的道路。
  哈奴曼遣散了小弟们,独自一人恭恭敬敬地将祖石送回“魂之洞穴”,却没想到刚在洞口发现了几只正趴在外面向洞内偷窥的蝎尾猴。
  这让哈奴曼气得直跳脚,蝎尾猴酋长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帮兔崽子,在祖石面前居然这么没规没矩!
  杜雷一愣,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几只蝎尾猴此前跟随伊米尔前往侦查铠鼠巢穴。
  既然它们在这里,这就说明伊米尔也已经回来了。
  哈奴曼正准备教训教训这几只破坏规矩的小弟,忽然就听见石中传出了低沉地声音。
  “哈奴曼,带我进去。”
  已经许久没能聆听祖石教诲的哈奴曼险些双腿一软,它狠狠瞪了一眼小弟们之后,忙不迭地带着祖石进入山洞。
  山洞之内,呼吸微弱的小角熊正躺在石床上,它的四肢上均有明显的切口,正不断向外渗出血液。
  中年法师正跪坐在旁,担忧地看着奄奄一息的伊米尔。
  在察觉到杜雷返回之后,失魂落魄的法师脸上露出欣喜。
  “阁下,您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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