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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便是如今的冬鹤了。
惊才绝艳的软玉楼花魁，亦是双手沾满鲜血和污秽的杀人机器。
倏忽之间，仿佛已经轮回过三世了。
——
“我要你再去替我杀两个人。”燕怀坐在烛火投下的阴影当中，语气淡淡的，神情不明。
冬鹤跪在下首，低垂着头，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示，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江正行，江易行。”
“押运的粮草，若是顺利到了边关，你知道后果。”
冬鹤却是一怔，随即立马掩去异样，只垂首答道：“是。”而后利落起身，飞快地出了阁楼。
身形掠过一阵轻风，室内烛火轻轻晃了晃。
昏暗中，燕怀狭长的眼眸中却有几分隐忍的痛苦之色，眉头微蹙，仿佛在极力地压制自己某一种欲望。
“呵呵呵。”
一阵诡异的轻笑声传来，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宽大的斗篷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斗篷帽边垂下来，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一张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皮肤苍白到几乎透明，几乎能看见皮肤下的脉络。
“宫主，还不忍心动手么？”他发出轻轻的嗤笑，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燕怀。
燕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红色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痛苦有所缓解，他却将眉头皱得更紧，看着面前的人，冷冷道：“巫御，你管得太多了。”
那人却笑了，道：“属下无意冒犯宫主，属下只是关心宫主罢了。”
燕怀却突然十分暴戾，他一脚踹开面前的人，语气似发狂的野兽：“那你就快点将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找到！”
巫御被他一脚踢得翻倒过去，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旧咧开嘴笑，他缓缓抹掉嘴角的血迹，而后站起来，从怀中拿出一面散发着幽蓝光辉的镜子，似惋惜般“啧啧”笑了两声，道：“看来，已经很快了呢。”
“宫主，燕怀，大祭司？哦呵呵，比我想象中的似乎没用得多。”
巫御把那面镜子对着燕怀，镜子里赫然显着一副画面——千里堆尸，万里黑鸦，染满血的百步台阶之上的平地，一黑衣女子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将他扒皮抽骨…
而这女子，那双深碧色的眼睛里毫无情绪。
燕怀痛苦地靠在椅子上，头疼欲裂，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狠狠地瞪着面前疯狂大笑的巫御，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巫御还是笑，他取下腰间的匕首递给燕怀，笑道：“杀了我啊，杀了我这世上就再也没人能救你了。”
巫御看着燕怀痛苦的模样，似在欣赏一场人生盛宴，笑得疯狂又放肆，
他盯着燕怀，道：“燕怀，宫主，除了我，没人能救你。
这世上，所有人都恨你，除了我。
我会永远做你最忠实的部下，永远不会背叛你。
只要你，永远跟我一心。”
他看着痛晕过去的燕怀，语气带着几分心疼，却仍旧笑得疯狂。
他依偎在燕怀脚边，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
“放心，当我大任完成之时，我依旧会尊你为天下最尊贵之人。”
“只要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