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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默然片刻：“不算。”
如果这都算，那她以后还怎么活？
陌生而糟心的环境，陌生而糟心的“亲人”才算。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顾瑶第一感觉就是全身酸痛，就好像大病了一场，酸软无力。
她看了看时间，还算挺早的，刚过八点。
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昨晚上的样子，就连傻子也还在门口，不过是踡在门口睡着了。
红衣一夜没回来？
顾瑶放下心里的疑问，简单洗漱之后，就走出了一夜没关的门。
“红马三”外的小街比昨天晚上见到的更为破烂。
她转了几圈，找到一家卖小吃的，看上去比别家要干净，便坐了下来，点了碗豆浆，再叫了根油条，准备把自己的早餐先对付了。
等待的时候，有不多的人盯着顾瑶看。
顾瑶皱皱眉……
不低的声音传来：“王书琴还真是好算计！”
“是啊。是啊！白得一个大闺女。”
“怎么是白得的？她不也赔了一个给李书琴吗？”
“这怎么能一样？赔的那个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顾瑶目不斜视，快速的吃完喝完，就走了出去。
走出了门，她一愣，便看到傻子也站在小吃店门口，并没有进去，只一边流口水，一边望着人们吃吃喝喝。
顾瑶犹豫了一下，“来一份跟我一样的。”
她不想站在这里让人围观，放下二十元钱，走了。
空气中扫过刺骨的寒冷，她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决定四处去转转，熟悉一下这个老三线。
老三线由于建在深山里，地盘占的还是挺大的，有上中下三条主路，其余地盘由小道分割，不过，只有不多的车间还有人在工作着。其余的红砖房，除了荒凉，还是荒废，就连留守在这里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据她离开家前听的一耳朵，这座华南造船厂，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离开了，留下来的，都是混吃等死的。像老娘李书琴一家，便属于有点本事跳出老三线的，而红衣王书琴一家，就是后一种人了。
顾瑶晃了好几个小时，感觉身上还是很难受，据她自己的经验来看，估计是感冒了。决定去买点药，吃完了就好好的睡一觉。
没人对自己好，她自己要再不对自己好点，人生就没有了意义。
临回到红马三的时候，她又拐进了对面的小超市，唆视着。
“你要买点什么？”一个中年男人问。
顾瑶一时没想好怎么说：“锁？”
“锁？”中年男人笑了：“你是王书琴家的吧？你家还要什么锁？”
在顾瑶直直的目光中，中年男人的笑声低了下去。
顾瑶还是直直的盯着他，默然不作声，看来蒋梦的话是对的，她的目光还是挺有威慑的。
中年男人讥讥的笑了下，解释道：“你家那个老旧门，换锁也不管什么用。不过，这个门栓子你可以用用。”。
他边拿出门栓子，边给顾瑶示范：“两边一钉就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扣，就安全了。啰，多拿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