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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铭相信命运，他认为所有人都是命运的提线木偶，任何偶然都是命中注定。
在方志铭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他最感谢的人，就是高中时的倪校长，他是个地道的人渣……
在方志铭就读的全封闭式的学校里，倪校长是当之无愧的“王”，他似乎十分享受这种畸形的权力带给他的便利，甚至有他和老师甚至是学生之间的绯闻。
一年之内经倪校长之手开除的学生数不胜数，但依旧有家长挤破头皮地把孩子往“集中营”里送，这让方志铭百思不得其解。
该校以近乎百分百的升学率著称。
方志铭最感谢的是倪校长教给他的各种道理。
在不愁温饱的环境里长大的方志铭自然不会想到【原来权力可以这么用】。
倪校长的身份虽然不高，但他的生活可比某些“达官显贵”滋润不少。这得益于他对权势的灵活运用。
学校中经常可见一些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方志铭知道这是某些学生的家长。在外面他们可能叱咤风云的人物，但在校长办公室里他们大多恭恭敬敬。
方志铭估计倪校长一年就从这儿捞了不少油水。
让方志铭刻苦铭心的就是某次公开课……
方志铭将公开课戏称为“舞台剧”，当时为了演出效果，老师会提前发放剧本，提前排练，一向有表演欲望的方志铭没有接到剧本令他有些失望，他脑子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道题有谁会？”老师念着台词。
方志铭直接站了起来。
老师愣住了，在前几次排练时方志铭都十分配合，她实在没料到这个看似乖巧的学生会在这时给他使绊。
她强压着怒气，微笑着说：“方志铭就由你来答吧！”
她觉得方志铭只是想表现一番，但她错了……
方志铭一本正经地回了驴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全场鸦雀无声。
“大家觉得问答题为什么没有选项？因为它不是选择题；横线上的空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我们自己书写答……”方志铭感觉有人从背后快步接近，方志铭下意识转头……
“啪！”倪校长打了他一巴掌，方志铭还没来得及侧身。
之后倪校长揪住他的短发，直接抓住头皮，把他的脑袋按在桌子上，对他拳打脚踢，他放不得学生这么糟蹋他的脸面！
方志铭没有还手，甚至没任何抵抗，因为没必要，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嘴角以难以察觉的幅度上扬。
「他想看看在座的各位领导是什么反应。”」
领导们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很满意，这印证了他对人的推测，他将其称为“动物观察”。
这件事之后方志铭被强制停学半年，他清楚自己之所以没被开除得益于自己有个“好父亲”。
方志铭再次踏入校门时他发现，校门旁又多了张「实验课程优秀公开基地」字样的牌子。
在方志铭毕业的那天，倪校长被人发现死在校长室里。
似乎是被人用毛巾从背后勒住脖子窒息而死，据说死相极其难看。
学生们围在校长室门口，像鸭子似的伸着脑袋，试图瞻仰死者仪容。
方志铭对此不屑一顾。
他坐在教室里，双手以轻微的幅度颤抖着，他想放声大笑，他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切。
倪校长周四晚上不回家，他在校长室里放了张折叠床，当天晚上方志铭以翻墙上网吧为由让宿舍的兄弟们帮他“打掩护”，他趁着夜色溜了出去。
校长室们没锁，倪校长从不认为会有学生敢在睡觉时惊扰他。
方志铭悄无声息地靠近小床。倪校长大概睡得很死，如雷的鼾声袭来。
倪校长的睡相很不雅观，他的左手伸进裤裆不知在摸索着什么，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方志铭把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掏出……
方志铭感到很奇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倪校长此时竟然这么羸弱，他不知来者是谁，似乎还想求饶，肥胖的脸庞因为表情的扭曲而面目全非，身上的肥肉在疯狂抖动着，体格健壮的方志铭几乎没费力就把他勒死在怀中……他全程面无表情。
最后他轻声说了句：“谢谢教诲~”
他走出校长室时再次回头，发现地上有一坨淡黄色的液体。
【倪校长失禁了】
方志铭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萌芽了，并飞快生长着。
方志铭有自知之明，他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干尽坏事还打着“正义的旗帜”。
他清楚正义从眷顾自己，所以他选择与恶魔为伴。
他称自己为“披着人皮的恶魔”。
在方志铭被捕时，他没有任何恐慌，他清楚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
【任何事情都有因果，任何行为都要付出代价。】
他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在专家组对其进行精神鉴定时将其定义为“正常人”。
方志铭研读过各种心理学书籍，他自然明白心理学家的那套，但他认为没这个必要了。
他早就不想活了。
坐在电椅上他感到无比轻松，在电光到来的前一刻……
他想起了中学时的校花，那个为了成绩甘愿献出肉体的女生……他又联想到倪校长死前挺立的下半身……
他突然放声大笑！
………………
在那之后他不知过了多久，他意识到人死后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之间在黑暗的大空中不知漂泊了多久……
“沉睡的人渣……”他听见有人叫他。
“醒来吧！”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体内……
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他猛的起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铁质的解剖台上……
站在自己面前的同样也是一具“尸体”。
那是个一丝不挂的年轻女人的躯体，她的眼如死鱼般无光，方志铭看到她的肚子被划开，身上的缺口似乎还未缝补，腹腔内是空的，也许她的内脏正放置在某处的解剖台上。
方志铭发现经过电刑后的自己的躯壳竟完好无损……。
“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女人机器似得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