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审判 二

　　龙耀祖听到法官的话，心道完了，这是还没开审就给自己定罪了啊！当场就想学古装电视剧里的情节大喊“冤枉啊大人！”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行，于是忍着把法官的话听完。
　　“异教徒龙耀祖，你被指控非法集会，亵渎神明，崇拜邪恶，诱拐平民以及谋杀等多项罪名。”中年法官大声念完一长串罪名，看了一眼龙耀祖，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细不可查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现在是立刻认罪伏法，还是选择用十分钟的时间对自己进行无罪辩护？”
　　龙耀祖听到这里差点吐血，这还选个毛啊？你一个光明教会的祭司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摆明了要把罪名往我头上坐实了，我还辩护什么？也不给我请个律师，这是哪门子法庭？
　　想到这里，龙耀祖摇摇头，苦笑一声，举起右手大声回答到“我选择自我辩护！”
　　话音刚落，整个法庭一片哗然，“无耻！该死的地下教派！他们拐走了我的孩子！”“我的女儿也被这些黑袍恶棍杀了！处死他！”“竟然还有脸自我辩护？这是妄想利用法官的仁慈来达到他脱罪的目的！”“杀了他！”
　　在这一片骂声当中，龙耀祖第一次体会到了作为一个“犯罪分子”而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是什么感觉，本来勉强鼓起勇气的他也如坠深渊。
　　“肃静！肃静！”
　　随着法官一阵锤子敲击桌子的声音响起，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法官开口道“虔诚的信徒们，我能理解你们愤怒的心情，可是光明神会给每一个迷途羔羊自我救赎的机会，即使对方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也应该给他一个自我辩护的机会！”
　　然后目光望向龙耀祖说，“可以开始了，异教徒龙耀祖。”
　　经过这一番骚动，龙耀祖已经不再认为中年法官在故意刁难他了，而是给了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仿佛这十分钟的自我辩护是让他来痛陈自己无法被原谅的“罪行”，龙耀祖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认罪伏法，可是心底的某个声音让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尊严！
　　龙耀祖缓缓开口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您从一开始仿佛就认定我有罪，基于这种错误的认识，我想您肯定很难进行您所声称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公正的审判！”龙耀祖特别把“公正”俩字儿咬得很重。
　　刚说到这儿，人群再次哗然，法官又一次控制住场面，对龙耀祖说道“你说我不够公正？但我却有充分的理由认定你有罪，不过现在……”法官指了指后面巨大的褐色座钟，“你还有八分钟。”
　　龙耀祖也不看那座钟，继续说道“或许你们都认定我有罪，我也确实在事发现场，可是你们都没有证据证明我犯下了你们指控我的那些罪行，我问心无愧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必须申明一点:我无罪！”
　　“我本不应该呆在这里受苦，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它被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混乱不堪充满未知！我经历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来不打算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可能你们也不相信，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了，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和尊严。”
　　于是，龙耀祖当众大声说出了自己穿越的奇遇，包括穿越前自己的生活，穿越时梦中遇到的那双可怕眼睛，以及自己身体的变化都全盘托出。
　　“差不多刚好十分钟，法官大人，请宣判吧！”龙耀祖说完以后闭着眼睛，静静等待法官的宣判，四周的围观群众也窃窃私语起来。
　　可是法官却并没有马上宣布判决结果，“你的说法太过骇人听闻，我需要跟我的私人幕僚讨论一下，现在休庭！”随着“啪”的一声锤响，龙耀祖被两个卫兵带进了一间休息室。
　　“你可真是个疯子。”一个卫兵在押送途中对龙耀祖说道，“如果你认罪伏法的话，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不可能！”另一个卫兵立马反驳到，“即使他翻然悔悟投入光明神的怀抱，祭司大人也大发慈悲，只判他个流放边境，但以他犯下的罪行，也会在流放途中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
　　龙耀祖听完这些对话，毫无反应，默默地走进休息室，然后才回头对着两个卫兵咬牙切齿到“我认为我能够无罪释放，因为我是无辜的！”
　　休息时间很无聊，由于龙耀祖并不受待见，所以他没有水喝也没有食物，说起来他这几天除了用自己的戒指从“麦穗公主”那儿换来的食物外，自己再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奇怪的是龙耀祖好像已经习惯了挨饿，比起一开始又渴又饿的感觉，现在仿佛没多少不适了，不过心里上还是有着对食物和水的强烈渴求。
　　龙耀祖在休息室打了一会儿瞌睡后醒来，下意识地想掏出手机看看几点，掏了个空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跟手机告别了，这时两个卫兵开门进来了。
　　“罪犯，开庭了！”
　　于是一把提起龙耀祖，往前面一推，催促他往法庭走去。
　　再次来到法庭，那个祭司兼法官的中年人好像已经跟他的幕僚商量好了，一脸从容地坐在座位上，等着龙耀祖的到来。
　　“现在继续开庭犯人，你说的仍然不能让我们相信。”法官看到龙耀祖在被告席上站定，立刻说道，“不过这次事件确实有很多疑点，我可以给你一次洗清嫌疑，重回光明神怀抱的机会。”
　　听到这儿，龙耀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确实不是什么罪犯，需要我给你们的光明神烧香什么的吗？”
　　“渎神者！住口！”“不能给他机会！”人群喧嚣了起来，仿佛对法官的决定很不满。
　　“先别急着高兴。”法官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给你的机会是，举行神判！”
　　“神判？那是什么？”龙耀祖迷惑地问着。周围的群众却不再喧哗，像看戏一样盯着龙耀祖的反应。
　　“异教徒连审判都不知道吗？”法官嘲笑到，“也罢，书记官，给他说说神判的规则。”
　　“这是我的荣幸，祭司大人。”左下方处正奋笔疾书的书记官停下笔，站起来对法官深深鞠了一躬，才对龙耀祖解释道，“所谓神判，就是由光明神来审判你是否有罪，而判断的标准便是在斗兽场进行三次角斗！”
　　角斗？龙耀祖心想，异世界的法庭还真是草率，这是顺便给观众找乐子啊，卖门票的话又能赚一笔了。
　　“而这三场角斗，是分别跟人类，异族，还有魔兽进行！”那书记官强调了一下，“怎么样，敢不敢接受？”
　　“如果我不接受会怎么样？”龙耀祖问道，“你们会直接宣判我死刑吗？”
　　“不，我们没那么残忍，我们会按一般处理邪教徒头目的方法来处理你”法官接口道，“不过我听到雷纳德汇报说你不像是个邪教徒，还帮他们对抗黑暗精灵，是个勇猛的人。”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我想他可能有所误解，因为在我看来，你只是个满嘴胡言乱语的懦夫。”
　　龙耀祖被这么一激，当时就有点血气上涌，想到不接受的话反正也是牢底坐穿，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还穿越回去了呢。自己还杀过黑暗精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我接受！”龙耀祖慨然应下挑战，一副至生死于度外的模样。
　　法官听到这回答，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安葬你的。”
　　“不劳你费心了”龙耀祖回答，“不过我希望能得到充足的食物和水以及睡眠，否则我一上去就死了，对你们而言也没什么意思吧？”
　　“光明神是仁慈的，我答应你的请求！”法官好像已经恢复到了他祭司的身份，“神判将在三天后进行！现在，闭庭！”
　　“恭喜你异教徒，你自由了。”卫兵把龙耀祖的脚镣解开，“至少是暂时的，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法庭，龙耀祖有些头晕，这就自由了？远远看见壮汉威利迎了上来，“果然没那么轻松……”低声嘀咕着。
　　“嘿，小子，你居然敢接受神判，够胆子。”威利发生一阵爽朗的笑声，“不过在这之前，你应该好好吃顿饭休息一下，我会送你去旅馆。”
　　“不用了，你给我说旅馆的位置在哪，我自己去。”龙耀祖领教了所谓的教会法庭的面目，对威利已经没了以前开玩笑的心思。
　　“那可不行，你还没有经过神判来洗清嫌疑呢！”威利连忙道“不过你可以在我的看护下自由活动。”
　　“在你监视下的活动能称之为自由活动吗？”龙耀祖忍不住吐槽。
　　“怎么不算，你不是要接受神判吗？”威利领着龙耀祖朝前走着，“在这三天里，只要你在我的看护下，我还可以教你点东西呢。”。
　　夕阳如血，三天后注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龙耀祖边走边想，一不小心踩到坨狗屎，摔了一跤……
　　教会法庭的二楼，中年法官兼祭司彼得，看着龙耀祖远去的背影，深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