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层?

　　“心如水，水既心……”，书内记载的并不多，讲解了修炼的第一步，需抛却心中杂念，禅寂入定，融自身于天地，感知天地灵气，待得感知灵气后，就可纳灵入体改造自身，使自己脱离肉体凡胎正式成为一名修士。
　　秦凡按书中所记，眼观鼻，鼻观心，不到十息内心已经空灵一片，再无杂念，只觉自身仿佛与四周融为一体，四周有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气流环绕，猜想就应该就是灵气了，心中一喜，赶忙用书中记载的办法尝试纳灵入体。
　　四周的灵气原本像是漫无目的地飘荡着，此刻突然有了一股吸力引动自己，顿时如流水般向秦凡涌去。秦凡感受到灵气入体，好像要将自己的经脉撑开，不敢停顿，立刻引导灵气在体内按大周天运行，最终汇于丹田。灵气一遍遍冲刷着周天经脉，半柱香后秦凡再无任何不适之感，丹田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气旋。
　　“这……气旋初显，我这就踏入纳灵境第一层正式成为修士了？！”秦凡睁开双眼，感受了一下，按照书中记载，丹田气旋初显就代表已经正式跨入纳灵境第一层，已经是能够简单地调动灵气。
　　秦凡从床上跃下，激动不已，只觉得自己此刻身轻如燕，若是再去山下往返挑水，自己一人恐怕一天都能完成任务。正想试着打开储物袋，只见对面严宽睁开眼显然修炼遇到了困难，赶忙收了回去，心想还是不要急着打开被人发现自己已经踏入第一层比较好。想起书中所言，踏入纳灵境一层后就可正式修习法术——重力术，赶忙拿起书册，继续修习。
　　这重力术原来只是由宗内前辈拆解下来的简化版，讲的是初步掌握灵气，调动灵气的方法。引动灵气包裹自己的目标，抵抗重力将其升起，体内灵气积蓄越多，能够托起的重量也就越大。此刻秦凡恍然大悟，当日看到的青衫师兄，应该就是将这重力术修行到了及其高深的地步。而那青衫师兄身为正式弟子，重力术这种基础法术自然是会的，但那天使用的是御剑术而非重力术，为的是自身所修剑诀，当然现在的秦凡是无法知道的。
　　虽然是最简单的法术，也比修成纳灵境第一层要难得多，秦凡对着桌上的杯子尝试了许久，可不管自己眼睛瞪得多大，杯子都是纹丝不动。心想大概是自己能掌控的灵气太少，无奈地走到屋外，蹲在地上尝试用落叶练习。这一次落叶终于有了反应，颤颤巍巍地从地上飘起，还不等秦凡开心，一阵山风吹过，树叶远远地飘走再次落在了地上。原本悦耳的鸟鸣，此刻听着就像是在嘲笑秦凡自不量力，凭着那一点灵气和短短一下午就想掌握重力术。
　　好在秦凡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内心始终铭记着自己对爷爷说下的那番话，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如何去报仇，如何去保护自己珍惜的人，一咬牙，“再来！”
　　直到太阳落山夜色降临，秦凡才准备回到房中，折腾了一下午，竟然丝毫不觉得饿，秦凡摸了摸肚子心想这灵食果真厉害。刚一踏入房门，房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秦凡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声音……怎么像是有人在打呼噜……”虽然天色已暗，但自从踏入纳灵境，五感都比原先敏感了许多，即使没有光线，在房中也能看清物品的轮廓。秦凡向桌子走去，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房中突然一亮，惊醒了盘坐的严宽。看着窗外的夜色，严宽才知道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也不知会不会又被执事发现说自己偷懒，小声问道：“秦凡，钱执事来过没？”
　　“没有，一下午都不曾见到钱执事。”秦凡摇了摇头。
　　严宽面露喜色，转而又哭丧了脸“秦凡，我按照书中所说修炼，什么都没感应到啊，坐着坐着我就睡着了……”
　　秦凡正想告诉严宽自己已经踏入纳灵境，脑海中不禁浮现当日小胖子王磊听闻自己要到青灵山的反应，还是默默闭上了嘴，这时候还是低调点，不要打击别人比较好。走过去拍了拍严宽的肩膀“没事，这才第一天，我们有一年的时间呢。”
　　“书中最后说白色天赋，若勤加修炼，大多可三个月内感应灵气，虽然才第一天，但我心里还是没底啊。”说完搓了搓脸，驱散了下睡意，赶忙盘坐继续修炼，若是被执事发现自己偷懒，估计等不到一年就被踢出宗门了，那在镇中可再也抬不起头了。
　　“书上还写了这个？”秦凡听闻，赶紧把书翻到最后几页，果然如严宽所言，书中详细点地写道：若勤加修炼，白色天赋者，三月可感灵气，一年可入纳灵境一层；黄色天赋者，一月可感灵气，半年可入纳灵境一层；紫色天赋者，半个月可感灵气，三个月可入纳灵境一层。
　　只是再往后，书中就没有了记载，秦凡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是黄色天赋，但感应灵气的时间似乎……只用了几息？更是只用半柱香的时间就踏入纳灵境一层，莫非……自己感应的是假的灵气？入的是假的境界？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心想还是明天问问钱执事吧，结果想着想着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睡梦之中，没有人发现，秦凡衣服遮挡之下，腹部竟然微微发出金光，每一次呼吸，竟然都有灵气吐出，只是这灵气与秦凡白天所感应吸收的似乎有些说不清的区别。
　　只睡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秦凡突然惊醒，暗道：坏了坏了，自己怎么也睡着了，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看了一眼严宽，正在入定感应灵气，自己也从床上爬起盘坐起来继续修炼。只是不感应不要紧，这一感应……
　　“我……去！我的灵气呢？！”要不是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秦凡差点叫出来，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在深夜甚是吓人，“这灵气果然是假的，从没听说境界还有倒退的，一定是假的！”此刻的秦凡真是差点哭出来，这一觉睡醒，体内灵气从原来一个小小的气旋，只剩下一缕细如发丝的灵气在丹田内飘荡，“这和没有有啥区别？！”秦凡真是欲哭无泪。下午的喜悦变成了浓浓的悲伤……若是严宽知道了这件事，想来一定会拍着自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事，才第一天……”
　　秦凡感应了一夜，可怎么感应灵气都与白天毫无区别，体内丹田又形成了气旋，甚至比白天的还要大些，只是那一缕“发丝”好像无法与气旋相容，自顾自地在丹田里飘荡。秦凡时刻关注着自己体内，也没见有什么异常，天一亮起，就踏出房门，心中想着该怎么和钱执事描述自己的情况。
　　钱恒依旧是那么一句“一切照旧”就完成了任务的分配，至于秦凡二人，则又是被叫了过去，跟随钱恒出了东院向南边走去。
　　路上，秦凡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钱执事，修炼的灵气会因为睡觉消失吗？灵气会不会有假的？”
　　钱恒瞥了一眼秦凡，笑道：“怎么，你想一年之后告诉考官，其实我早已踏入纳灵境，只是睡了一觉，修为尽失变回了凡人？还是想说自己修炼了假的灵气？”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除了主动散功重修，灵气不会消失，也没有什么假的灵气，你以为是凡间的书法字画还能冒充不成？所以老老实实修炼，别耍小聪明。”
　　秦凡不再追问，心想若灵气没有问题，那或许昨天真的只是个意外？
　　很快钱恒带着秦凡与严宽来到了一片梯田前，指着面前的梯田说道：“你们吃的零食，就是从这里来的，以后每日需细心照料，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让全院人饿了肚子……”钱恒没有继续往下说，一股寒气已经袭上二人的后背，不用想也知道，让全院人饿了肚子，那还得了？怕是会被师兄们按在地上打成肉饼吧。想想就感觉六十多双眼睛在背后默默盯着自己，顿时有了一种田在人在，田亡人亡的视死如归感。
　　秦凡忙碌了一阵，只觉得腹部微热，却没有在意，只当是因劳作感觉到身体发热。等到傍晚时分，没有干过农活的严宽又是累的如同蔫了一样，秦凡看起来倒是好得多，似乎并不感觉到累，看来昨日的修炼也不是没有收获。。
　　当秦凡盘坐于床上打算开始修炼时，终于是再次抓狂了：“玩我呢！辛辛苦苦一晚上，说没就没了！”内心崩溃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
　　躺在床上，秦凡翻来覆去，内心烦躁不安，若是如严宽那般感受不到灵气也就算了，自己明明感受到了，也已经按照书中所记修炼成功了，可为什么每次努力的成果就是变成一根“头发丝”呢？！内心苦闷之时，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猛地从床上坐起，小声轻呼道：“不对！那根头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