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招生大典

　　第二天一大早，秦凡就已经叫起了秦牧：“爷爷你快点，万一赶不上报名那可就要到明年了。”惹得秦牧哭笑不得，这青灵宗距离青灵镇不过两三里地，又怎会赶不上，这孩子还真是猴急。看着秦凡这浑身的干劲，秦牧倒也开始期待日后这孩子成为大修行者的样子。
　　原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没想到还没到青灵宗山门口，那乌泱泱的一群人，简直比赶集还热闹。
　　“诶？你们从哪儿来啊？我们从谷阳镇来的，昨天就出发了。”
　　“俺们啊，俺们牛家村来的，前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
　　这青灵宗招生，遍及了方圆数百里的内的村镇，更有少数像秦凡这种听人流传而从千里之外赶来的，只盼着能被仙人选中，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当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灵宗门前的那青石铺就的台阶上时，大门终于打开了，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台阶下原本正互相交谈窃窃私语的人们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怕自己惹得仙人不满失去了机会。
　　两队身着白衣的少年从门中走出，沿着台阶整齐的走下，整整108阶台阶，两侧瞬时便站满了人。三位身着黄衣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望着山门下的众人，仿佛在享受着众人的仰视，内心却是盘算着不知今年招生，那些大户人家能送来多少好东西。
　　“老夫陆然，我等三人乃是负责这次考核的青灵宗执事，首先欢迎你们来青灵宗参加招生大典，但修炼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为，若无天赋，纵使苦修数十载，也难有寸进。稍后我们会对每位少年的天赋进行测试，通过者，可入我宗门成为记名弟子，通不过，那就请回吧。”为首的黄衣中年虽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声音却好像就在耳边，只是那冷漠的语气，宛如一盆凉水浇灭了众人的热情，将众人从对成仙的无限畅想中，打回了现实。
　　秦牧似乎并不关心那位黄衣执事在说什么，只是注视着山巅，眼前的一切无限放大，透过层层阻隔，看向那山顶密室中的老者，山中那些隔绝外界的大阵，此刻简直连窗户纸都不如。“结丹境后期，若无机遇，只怕这一生踏足元灵境的希望渺茫。想这青灵宗当初在三级宗门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甚至有成为四级宗门的希望，怎会堕落至此，就连掌门也不过结丹境后期，而且这山中灵气，稀薄的很啊……”秦牧心中默念，竟是开始有些后悔让秦凡到此处修行，众人眼中的仙家圣地，在秦牧眼中简直一无是处，默默叹息，“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待自己大事一了，再来把小凡接走吧。”
　　三人走下台阶，大手一挥，眼前便出现了一张长桌与三张竹椅，惹得众人连连惊呼，对成仙的向往再一次被激起。桌上摆着三个水晶球，球内雾气流转，不知是何作用。“排成三队，不得拥挤，若有不守规矩闹事者，直接永久取消资格！”众人听闻，当即是自动分成了三队，以此上前进行测试。
　　“后手按在水晶球上，全神贯注，不要分心。”依旧是冷淡的语气，众人却不敢有丝毫不满纷纷依次上前照做。
　　“不合格！”
　　“不合格！”
　　……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已经测试了足有三十多位少年，却无一合格。
　　“下一个。”只见一古灵精怪的少年走上前，一只手放在怀中，似乎在护着什么东西。那只小手放在水晶球上后，水晶球竟然第一次微微亮起白光，若不细看简直难以注意。小胖子的和那黄衣执事的眉头同时皱起，“不……”执事刚一张嘴，只见小胖子飞速把手从怀中拿出，那手中握着一个小木盒。小胖子将盒子放在执事手中，轻声道：“上仙，我是青灵镇严家的人，这盒子是我家族长偶然所得，却不知如何打开，故此献给上仙，还望上仙笑纳。”执事接过那木盒，一眼便看出其上有封印，只是这封印简陋，即便是纳灵境三重的弟子，多花费些时日也可解开，那盒中之物，略一感应，心中就已明了，应当是一颗疗伤用的丹药。想着忙碌了这么久，也才刚见收获，今年怕是大不如前，这小胖子既然勉强能修炼，又是山下的大户严家之人，自己也就顺水推舟做了这个人情吧。于是笑吟吟地问道：“你叫什么，虽然天赋一般，但也还算机灵，就算你通过了吧。”
　　“我叫严宽，多谢上仙夸奖。”
　　“好了，下一个。”
　　“不合格！”
　　……
　　直到正午，终于轮到了秦凡上前测试，原本信心满满的秦凡此时内心直打鼓，整个上午，少说也测试了三四百号人，竟然只有3个人合格，自己似乎把修仙想的太过简单了。踌躇着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没有人注意到，远处的秦牧袖中的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掐了一诀，那水晶球表面微不可查的出现了一层透明的薄膜。水晶球透出一道浅黄色的光芒，懒洋洋的执事终于是正眼看了一眼秦凡，“不错，勉强可以算是中等天赋，你合格了，去一旁候着吧。”
　　天赋测试大致分为五等，白色代表下等天赋，可以修炼，但天赋太差恐怕一生难有成就；黄色则是中等天赋，门中能从记名弟子变为正式弟子的大多也是这个天赋；紫色天赋则是少有的上等天赋，门中也只有少数几个内门弟子能有如此天赋，而他们也是一个宗门未来的希望与支柱；再往上，则是传说中的黑色天赋与红色天赋，黑色天赋这数百年来青灵宗从未出现过，甚至是曾经繁盛之时，也未曾听闻有人可以真正达到如此天赋；而那红色天赋，更是传说中的存在，或许也只有那传说中最高的五级宗门内，才可遇到这样的天才，而且绝对也是百年一遇甚至千年一遇。但除了秦牧，没有人知道那水晶球内，真正发出的，是刺眼的金光，犹如太阳一般耀眼，若非有那一层薄膜包裹，这水晶球怕是数息内就会炸裂，根本无法承受！
　　秦牧虽然早知道会这样，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念道：“小凡啊，你这闻所未闻的金色天赋，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当初惊动了族内所有的老家伙，也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你爹已经如此出众，你又如此特殊，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天赋异禀，他们都不会容忍你成长起来。”
　　招生大典临近傍晚终于是结束了，最终只有七人合格，真可谓是百里挑一。而让执事们惊喜的是这次招生大典竟然出现了一个紫色天赋，当水晶球透出紫色光芒的那一刻，三个执事同时站了起来，那亲切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让那名叫王珊珊的小姑娘受宠若惊，一时间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紫色天赋若无意外，以后必然是要成为内门核心弟子的存在，说起来地位要比他们几个执事高的多，趁此机会套近乎说不定日后还可以仰仗今日结下的缘分，且宗门已多年未有紫色天赋的新弟子出现，这次宗主想来定会奖励他们。心中闪过这些念头，对这宝贝般的紫色天赋弟子态度更是越来越好。
　　“你等六人自今日起便是我青灵宗记名弟子了，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与家人告别，明天清晨，到宗门口报道，若是迟到，哼哼，那就取消入门资格！”那叫做陆然的执事依旧是那冷淡的语气，几个孩子更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而当陆然看向王珊珊时，那变脸速度之快真是令人咂舌，仿佛在看自己的亲孙女一般“至于姗姗丫头，直接晋升为正式弟子，女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就给你三天时间吧。”王珊珊小脸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望向身旁的六个小男生，赶忙说道：“不……不用了，我明天早上一定会准时报道的。”陆然听闻，看着王珊珊心中愈发满意，频频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向门内走去。
　　“爷爷，明天我就要正式进青灵宗向仙人学习了，不知道多久才能下山看你。”之前秦凡都沉浸在对修仙的向往和好奇中，待到此刻尘埃落定，才回过神来，自己要与朝夕相处的爷爷分开了，眼角挂着泪水，内心满是不舍。
　　“小凡啊，你也长大了，记得和爷爷说过的话吗，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会放弃，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等你上了山，爷爷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放心吧，用不了多久，说不定等你下次下山的时候，爷爷已经在镇子边搭好了小茅屋等你了。”秦牧紧紧拉着秦凡的手，内心有无数的话想和秦凡说，最终化作一声叹气，两人在林中渐渐远去。